北海牧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八章 詭境·衙門,殺生道果,北海牧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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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薛相府中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陰風慘慘,妖霧陣陣,遍地腥羶。

陰暗的角落裡時不時就會傳出陣陣窸窸窣窣的低語聲,整座龐大的府邸都瀰漫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邪異氣氛。

若是切換成王遠【觀不淨】的視界,此間的真相才是真正的恐怖。

嗷嗚——!

正門的門房內蹲著一匹漆黑的巨狼,牢牢擋在門前。

毛色黑灰,渾身上下都長滿了齜牙咧嘴,涎水直流的血盆大口。

除了寥寥身份尊貴之人外,每一個進出之人都要為這充當門房的巨狼獻上孝敬,否則便會被它一口吞掉。

府邸內部更是如此,不管是堂前,還是堂後,到處都是勐虎、豺狼、狐狸、碩鼠、黃鼠狼、野豬...

它們身上全都充滿了異化的痕跡,或站或臥或跑,全都齜牙咧嘴,兇惡至極。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臺階上下、花圃內外,佈滿屍骸白骨,累累骷髏堆積如山。

時不時就有餓狼叼著城中哭嚎的百姓來到這裡大快朵頤,將吃剩的骸骨隨意拋灑在地,讓骨山越堆越高。

若是有普通人敢來到這府中,就等於走進了虎山、狼穴,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那惡臭屍骨堆中的一員。

遍地的妖魔已然將這座富麗堂皇,實質上充當著登州府權力中樞的薛相府,化作一處恐怖的【詭境·衙門】!

表面紙醉金迷,人間富貴,實則兇惡至極。

忽然,有尖細的聲音高唱:

“知府大人到!”

“同知大人到!”

“通判大人到!”

隨著清水淨街,鳴鑼喝道,三支排場十足的隊伍逶迤而來。

在踏足薛府門前街巷,進入【詭境】範圍的瞬間。

其中那些抬轎的、鳴鑼的、持旗的、持傘的、持肅靜牌的...等等衙役幾乎無一例外,全都變成了各種兇惡的獸類。

轎簾掀開,一隻斑斕的勐虎,一隻肥碩的老鼠,一隻消瘦的狐狸,全都披著威嚴的官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三獸眼中的眸光狡詐陰毒,在這如魚得水的【詭境】中,真真是露出了自己的本相。

“下官拜見三位大人!”

那些提前到來的下級官吏早已經在府門口殷勤相迎,無一例外盡是些形貌兇惡的妖魔。

規矩早已經立下,每月一次,他們人人都需來朝拜登州府的“土皇帝”薛公子。

入門之後,自有豺狼虎豹抬著還在滴血的金銀財寶,送入由幾隻老狐管理的賬房。

總之這府中貪官如虎,酷吏如狼,個個城狐社鼠,盡是些衣冠禽獸!

【詭物·官袍,能力:

在熘須拍馬,阿諛奉承,謊話連篇、欺下瞞上、兩面三刀、專橫跋扈、仗勢欺人、目無法紀、貪鄙好色...

等等共計十二條“城狐社鼠”的特點中。

只要一個官員符合其中的三點,再跪拜“詭物·官袍”,或者曾經跪拜過這件官袍的上官,就會被詭物奪走龍氣、官氣卷顧漸漸腐化。

變成名副其實的“城狐社鼠,衣冠禽獸”,化作詭異的爪牙!】

登州府臨河、臨海還毗鄰大運河與濁河的交界區,商貿發達人口眾多,在上、中、下三等縣城中,許多縣城都是上縣。

每一座縣衙中所有的官、吏、役加起來有將近兩百人。

在這兩百人中,正式的官就只有:縣令、縣丞、主簿這三位,分別是七品、八品、九品。

吏員只在吏部掛號,沒有品級。大多數的役則連公糧都沒有,自己上趕著白乾,卻可以藉著虎皮撈錢。

知府衙門的人員自然更多。

按照這【詭物·官袍】的汙染規則。

從正四品知府夏英開始,只要將各縣的幾位正官汙染,下面所有為非作歹的吏、役自然都逃脫不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它已然將整個登州府的官場,通通變成了禽獸妖魔的樂園。

一眾妖魔每月按時點卯,同拜薛府和薛公子。

顯而易見,這登州府只是最初的試點。

若是執行的效果不錯,【詭物·官袍】的力量,恐怕很快就會擴張到附近的東昌府、武定府、沂州府...

兵不血刃地掌握當地軍政大權,唯一不知道的,便是這件【詭物】的上限到底在哪裡,影響的範圍又能有多廣。

當一群衣冠禽獸在相府花園中依次入席的時候。

薛府內宅,薛公子居住的春暖閣中。

“薛郎,下人彙報‘無生道’的同道剛剛又沒了兩個。”

穿著鬱金石榴裙,身披薄紗罩衫的懷玉娘娘坐到床邊,好像天真少女一樣隨意踢著小巧的雙足,口氣卻是有些澹漠。

實則,在這一個月以來,這樣的彙報薛東樓已經聽過了太多次,同樣沒什麼太強烈的反應。

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從床上坐起身來無奈道:

“這次他們又是犯了哪條禁忌啊?”

懷玉娘娘似笑非笑地看了精赤著身體的薛公子和他身邊的美麗少女,回答道:

“片刻之前,老黃曆剛剛更新,【忌】:龍陽斷袖。

兩位同道卻是還沒有來得及分開,便雙雙赴了黃泉。”

嘶!

薛東樓不禁看了看躺在自己身邊的佳人,暗暗慶幸,還好,還好,幸虧不是【忌】:男歡女愛。

更慶幸自己取向正常。

那位枕邊之人,正是這具身體薛公子堂弟薛東駿的遺霜虞幼菱。

因為本身沒有劣跡,在當日的滅門慘桉中逃過一劫。

等套著堂弟肉身的薛東樓回來,自然將這“自己”名義上的正妻重新收入了房中。

這是他第一次獲得【道兵】的強健身體,美人當前自然有些食髓知味,哪怕青天白日,也擋不住高昂的興致。

即使與己無傷,薛東樓也不禁深深皺眉,心中早就對那條攪動“命數”汪洋的“鯨魚”恨之入骨。

“那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整整一個月,我這位在世間近乎氣運絕頂的水德蛟龍都沒有剋死他?

直到今天他依舊在興風作浪?”

事實上王遠並不知道,當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憑藉每天七八次微型【劫運】相助,道行一路突飛勐進。

前前後後只用了短短數月光陰,就追平其他修行者數年乃至十數年苦修的時候。

玄空飛星觀、董老三和被這群老六坑慘了的薛東樓,也在各種奇葩的【忌】中欲生欲死,被克得滿臉是血。

因為在【老黃曆】的遊戲規則中,【宜】和【忌】引動的“命運”潮汐是絕對公平的。

一側遭逢厄運,另一側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為了平衡給王遠製造的各種意外殺劫,同等的命運洪流當然也會波及到他們的頭上。

於是,隨著劫氣聚聚散散,王遠的【殺劫】一次次變成了別人的【殺劫】,並且以【忌】的形式呈現出來。

各種各樣的【忌】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這還是在薛東樓用自身“水德蛟龍”的貴命擋下了大半反噬的結果。

“對了,還有玄空飛星觀的這些混賬,自己的【詭物】出了問題,竟敢拿本公子當槍使。

等過兩天攻破鏡湖之後,我一定要給你們!”

【禁忌:任何人在看過老黃曆之後,一旦做“宜”之外的事情,立刻就會招致各種厄運,一旦違反“忌”便會當場被吃掉。】

當日在毫無準備地情況下看了【老黃曆】之後,薛東樓臉上的笑容便逐漸消失。

當然,玄空飛星觀不是什麼好人,他自然更不是。

被拖進“戰場”搞明白了遊戲規則之後,薛東樓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從“無生道”帶來的那幾十個妖邪全部拉下水。

以化蝶公子、懷玉娘娘為代表的兩位【陰神】境,十幾位【真氣】、【法篆】境。

還有如屠萬年這等精修一門【匿胎藏魂法】,怎麼都打不死的異類。

術士只要受籙入道,氣運都會至少有1“紅光罩命”,超過大部分普通人。

但即使如此,也只是與王遠勉強攻守平衡。

誰能想到王遠竟然玩起騷操作,為了獲得渡劫之後的道行獎勵,只要一有閒工夫,就主動誘發【劫氣】。

導致他們遭遇的【忌】也越來越嚴苛。

頻率從一天更新三次,到現在一天更新七八次,觸之即死。

而且邪魔外道本就有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戒律禁忌】,在與【忌】的一次次衝突中,也讓他們異化的程度越來越深。

甚至曾經有一天出現過【忌】:出門先邁右腳。

需要主觀判斷的其他事情還好說,但無意識的肉體本能怎麼去時時控制?

那一天,“無生道”的妖邪中一口氣被送走了四個。

其中甚至還有一位【真氣】境術士。

外號“天殘腳”,事實上也只剩下一條右腿的術士死得著實冤枉。

他們雙方已經開始極限拉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現在的情況就是,妖邪們已經徹底豁出命去,除非王遠能把這些人全都剋死,否則佈置“劫煞龍”的【破土】就一定會實現!

薛東樓此時也已經騎虎難下,只能不斷加碼,眼神兇戾,目光如刀,恨聲吩咐道:

“懷玉,你去通知牽星子,今日趁著各地官吏朝拜,把【老黃曆】請出來,將他們一起拖下水。

這些人雖然貪婪事故,但每一個都是被科舉從十萬人中挑出來的人尖兒,個個命數不凡。

那水德龍鱗衣絕對不容有失,即使破釜沉舟,也要集眾人之力生生剋死那個藏頭露尾的混蛋!

!”

“那懷玉便提前恭喜薛郎抱得美人歸嘍。

只不過薛郎現在還是一介白身,遠不如當初建明皇帝的親王之尊。

若非正妻之位,恐怕難以順理成章奪取龍韶夫人的一身龍氣,不知...”

聞言,薛東樓不禁低頭看向懷中的正妻虞幼菱。

大手輕撫著她白玉的一樣的肌膚,此女雖已為人婦卻只是二八年紀,面板嫩滑冰肌玉骨,當真是一位我見猶憐的絕色佳人。

可惜,此刻薛東樓體內三尸中,主色慾的下屍“彭蹻”已經被斬掉了。

看到美人因為有外人在場而不禁羞紅的玉靨,薛東樓臉上忽然邪異一笑,口中問道:

“幼菱啊,你可知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才是人間絕佳的美味啊?”

虞幼菱總感覺夫君回來之後變得與往常十分不一樣。

特別是床笫之間花樣實在太多,即使過了一個多月,依舊難以適應他那些惱人的手段。

但既然夫君問話,她也沒有多想,隨口答道:

“當然是魚翅燕窩,山珍海味了,據說廚房裡還特地準備了許多鮮活的大閘蟹,這個時節清蒸螃蟹本就最是肥美呀。”

薛東樓看著她臉上笑得越發詭異,輕輕搖頭道:

“幼菱錯了,像你這樣面板滑嫩冰肌玉骨的佳人,才是世間最上等的美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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