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牧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八十七章 群邪聚首,懷玉娘娘,殺生道果,北海牧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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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之間便來到了八月末。

第一道龍門【禹門】所在的河津縣,專門用來斬殺犯人的濁河渡口。

法場已經佈置停當,一個豹頭環眼滿臉兇惡之相的犯人,被差役反綁著雙手押在刑臺中央。

“人犯屠萬年一個月前流竄到我河津縣,欺壓鄉里,無惡不作。

三日之前更是殺害縣中大戶鄒員外家一十七口,罪無可恕,今日明正典刑,給本官斬了他!”

隨著頭髮花白的縣令拋下令籤,圍觀的百姓一片叫好。

“殺了他!殺了他!”

“惡棍該死!”

“.....”

這屠萬年一個月前來到河津縣,欺男霸女,壞事做盡,短短几天時間就成了縣中一霸,惡名幾乎到了讓小兒止啼的程度。

三日之前更是因為覬覦鄒家夫人的美貌,做下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滅門大桉。

若是尋常的滅門桉,河津縣令也不可能這麼積極捉拿惡徒。

關鍵是自家嬌美可人的第七房小妾,正是出身鄒氏。

看到身邊依舊在嚶嚶哭泣的美人兒,縣令心都要碎了,連忙招呼劊子手。

“快斬!”

然而,劊子手一刀砍下去,這屠萬年的腦袋卻沒有掉下來。

頭頸斷面皆有肉芽生出,竟然在呼吸之間就將兩者重新接好,連一滴血都沒有流。

“哈哈哈,不疼不癢,沒吃飯嗎?”

那面容兇惡的屠萬年更是扭了扭脖子,大聲嘲笑劊子手,毫不掩飾自己的有恃無恐。

雖然這些年妖邪之輩常有,但圍觀百姓依舊被這一幕駭得面無人色。

縣令勃然變色,繼續命令道:

“竟是一個妖人?燒,給本官燒死他!”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越發心驚膽寒。

無論是火燒、水淹。土埋,皆傷不到他分毫,灌毒、斧噼、黑狗血...更是沒有半點效果。

要不是那犯人依舊被捆得結結實實,湊熱鬧的百姓早就已經全都嚇跑了。

恰在此時。

那屠萬年忽然感到手臂一燙,面板上緩緩浮現出一枚三朵並蒂蓮花狀的印記。

“今日你家爺爺還有要事,咱們改日再玩,哈哈哈...”

站起身來只是輕輕一掙,身上的繩索頓時寸寸崩斷,隨即轉身離去。

邁開大步快若奔馬,哪怕是衙役中的兵法好手都完全追之不及。

當初被擒分明也只是一場玩笑而已。

縣令已經快要藏到了桌子底下,眼睜睜地看著那妖邪逃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正當他冒出頭來,偷偷打量外界動靜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想到,更加驚悚的景象還在後面。

卡拉卡拉...

隨著一陣關節扭曲的脆響。

法場中有近三分之二的人忽然肢體扭曲,接連化作了一隻只毫無生氣的木質傀儡,排著隊鑽進了地上的兩隻箱篋裡。

一老一少兩個外表普普通通的攤販,背起地上的箱篋就走。

而在他們的手臂上,也同樣浮現出了一枚並蒂蓮花印記。

兩人邊走邊唱:

“沒半點皮和肉,有一擔苦和愁。傀儡兒還將絲線抽,尋一個小樣子把冤家逗。識破個羞那不羞?呆兀自五里已單候...”

如果王遠在這裡,必定一眼便能認出來,其中的年輕人正是當日那個打算賣給徐振之【血參蠱】的黑心小販(147章)!

桌下的縣令看著法場中大半圍觀的百姓、麾下許多的差役、自己的師爺、嚶嚶哭泣的小妾...竟全都鑽進了那兩人的箱篋裡。

“呃!”

頓時兩眼翻白,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啊啊啊啊...”

剩下的那些百姓,看到身邊的親人朋友忽然化作了木偶傀儡,一個個驚叫著不知道被嚇癱、嚇瘋了多少。

他們身上隨即騰起地靈之炁中的“驚氣”、“懼氣”、“瘋氣”,各自一分為三,分別追上了屠萬年和兩個【偃師】。

這法場砍頭的戲碼,竟然從頭到尾都只是三個妖人為收集【地靈之炁】自導自演的“遊戲”。

河津縣下轄的清澗鄉,溪源山。

山中柴胡、丹參...等等特色藥材都十分有名,往來的採藥郎、藥商絡繹不絕。

“嘶!是誰這麼缺德?怎麼在這裡畫這種嚇人的東西?”

“就是,實在太壞了!”

上山的路徑中有一條瀕臨懸崖,僅能容一人通行的狹小道路。

即使是那些身手矯健的山客,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失足跌落懸崖。

兩個結伴上山的採藥郎,卻發現有人在這小道的拐角處畫了一副壁畫,乍一看還以為有一隻真正的勐虎正在山道上埋伏自己。

而勐虎周圍還有滿牆的青黑惡鬼,兇戾之氣駭人膽魄,似乎只要稍稍發出動靜,它們就要從牆上撲下來食人心肝。

嚇了一跳差點失足的兩人不禁破口大罵,正要上前將這壁畫都給擦掉,以免後來者再出意外。

嗷吼——!

畫中的勐虎竟然真的跳了出來,對著兩個採藥郎一聲怒吼,嚇得他們一腳踩空,慘叫著齊齊墜落山崖。

再看那片雲遮霧繞的山崖底下,竟然早就已經躺了十幾具衣著各異的破碎屍體。

崖壁上的那些青黑惡鬼個個眉開眼笑,張開嘴巴,對著山崖之下一陣吞吸,眨眼便將兩人的精氣吞吃殆盡。

似乎對它們來說這裡並不是什麼山崖,而只是用來就餐的餐盤。

吃飽喝足之後,壁畫重新恢復原狀。

惡鬼、勐虎正準備等待下一波來客。

其中一隻矮小惡鬼的手臂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枚並蒂蓮花印。

“在這兒吃些藥郎、樵夫也有些膩了,正好出去耍耍。

讓那些富貴奢遮之地的百姓,也能有機會欣賞欣賞我鬼畫郎的大作。”

一邊說著那群好像用木炭畫成的惡鬼,便從壁畫中掙脫出來。

一個接一個重合到了一起,從平面到立體,共同組成了一個面板漆黑的矮小男子。

揹著手晃晃悠悠地下山去了。

......

濁河河岸高起之處,一座掛著“聆水居”牌匾的清幽別院內。

薛東樓正坐在榻上,瀏覽著了性和尚給他送來的那數十位妖邪的名單。

經過數日修養,由【三尸蟲神法】修成的【蟲神】已經和肉身完美融合,即使是朱伯安在此恐怕也已經看不出絲毫端倪。

而且,此時的他神色如常,貌似已經從薛府人財兩空的驚天噩耗中重新恢復過來,準備重整旗鼓。

“屠萬年,精修一門黃部道法【匿胎藏魂法】,道法【築基】修為。

一身性命不在己身,而在他物,能以久練之魂,治新傷之體。

需要以人心供養自己性命交修的一隻【命壇】,受害之人身死之前越是恐懼,供養的效果越好。

若是一地之中人人談之色變,那在受籙入道之後,這用來藏魂的【命壇】便能由實化虛,隨處都可埋藏,不虞會被人找到破壞。”

“【偃師】鍾家父子,一手傀儡之術能以假亂真,手中握有一件【詭物】,能將活人化作傀儡,供自己驅使。

特別是有著【真氣】境修為的鐘父,曾經用那【詭物】害了一鎮之人。

手中的箱篋裡不知道裝著多少生死不能的‘活傀儡’。”

“鬼修”鬼畫郎、“劍俠”沉劍童、“風水先生”牽星子、“豢龍氏”董老三...

還有...

這時,一隻晶瑩剔透的赤足在薛東樓胸膛上輕輕摩挲撩撥,讓他再也難以靜心瀏覽情報文書。

反手一把捉住那隻好似白鯉般的小腳,他正要撲向身側那位寸縷不著的美人。

卻被美人的另一隻赤足踩在腦門上,只能半路止住了動作。

然而。

這位向來生殺予奪隨心所欲的薛公子,卻不但不惱反倒是滿臉的色與魂授。

只因這位可不是尋常女子,而同樣是那幾十位妖邪之一。

懷玉娘娘,一位【陰神】境的高手!

其人“人美心善”,走到哪裡都不忘向人佈施肉身,不拘官吏、秀才、商賈、鰥夫、小二、乞丐...讓他們都有機會體會到這人間極樂。

卻又很快便會將那些痴心男子玩膩,被拋棄的玩物最終無不刨心明志,橫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個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

“咯咯咯...”

懷玉娘娘悅耳的笑聲聽得人心神搖曳。

“薛郎這幅好皮囊雖然讓奴家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裡,但一眾同道可是快要到了哦。”

薛東樓不敢對她用強,只得無奈起身,無奈道:

“我看懷玉其實是眼饞他們的身子吧?”

“知我者薛郎也。

懷玉向來心善,自然要雨露均霑嘛。

聽人說那與我同為【陰神】境的化蝶公子俊美無儔,修的還是太上忘情的【大夢化蝶法】。

奴家倒是真的想試試,能不能讓他破功呢,咯咯咯...”

兩人談笑著雙雙穿衣起身,出門迎接即將同赴登州府的群邪。

有一點是王遠沒有預料到的。

那些邪魔外道全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壞蛋。

雖然許多人都準備舉行【殺生宴】,為自己盜來一顆【殺生道果】成就詭仙。

但是“龍氣法禁”退守之後,有的是地方可以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又何必一腳踩進“濁河墜龍”這潭渾水,去和大炎朝廷、全是瘋子的御龍直死磕?

為的還不是薛東樓許諾的大批好處?

到這裡便能看出薛家底蘊,他們的根基其實並不是世居山陽城的宗族,而是坐鎮中樞的薛相薛介溪!

只要他不倒,薛家就依舊可以屹立不倒。

這段時間從京城緊急調派財貨寶物,終於在今日湊齊的“佣金”。

故而群邪聚首的時間也比他估計的要晚上不少。

割肉又放血,連色相都賣了的薛東樓也暗暗發狠:

“有兩位【陰神】境,十幾位【真氣】、【法篆】境相助。

御龍直!你們給我等著,本公子曾經失去的,一定要加倍拿回來!還要讓你們通通死得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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