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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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虛空內，不是交談之地，簡單瞭解一番後，柳家七真仙帶著李青，一起回返了柳家仙山。

到了柳家仙山，李青對柳家，總算有了一個全面瞭解。

整個長生界，柳三變的後人，難以計量，數以億計。

成了仙，方可被視作柳家嫡系後人，可入住柳三變遺留的仙山洞府。

仙山有柳三變佈下的仙陣，便是柳通，也不敢輕易冒犯。

對於仙遺格局，及長生仙的迷惑性態度，七位真仙，都表示極不理解。

“異域與仙遺的局勢，有些微妙啊。”幾位真仙皆嘆，“可惜我等困於長生界，連參戰的機會都無。”

當然，七真仙更欽佩李青的實力，名柳華的真仙讚道：“李道友戰力無雙，可敗柳通，底蘊怕不輸柳祖。”

李青笑道：“我與柳祖，也算頗有淵源，昔年中下八重天局勢大危，我入上四重天，便有尋柳祖求援之意，沒想遭了祖龍等長生仙的暗算，差點身隕。”

“我曾得過柳祖傳承，習得柳仙七踏，後來在混沌淵柳仙界中，得了柳仙牌。”

“這是緣分。”七位真仙均點頭。

“敢問柳祖消失，要解決源頭，具體是怎麼回事？”李青問道，他本來有些擔心柳三變的態度，與祖龍等長生仙一樣。

畢竟仙古末年一戰，柳三變未現身。

如今看，柳三變不一樣。

所謂‘黑暗降臨仙遺’，與龜年的預言吻合。

柳三變或許在另一個異族戰場。

柳華嘆道：“柳祖的語錄言，他要去一個歲月混亂之地，但歲月混亂之地在哪，我無從得知，柳祖離開長生界，超過了千萬年。”

“按李道友所言的仙遺格局，柳祖怕沒能解決異族的源頭，如今可能凶多吉少。”

“李道友不該將希望寄託在柳祖身上。”

歲月混亂之地……李青沒聽過這個說法，主要能對話的長生仙太少，而龜年又記憶缺失，長生仙或知曉歲月混亂之地。

“那柳通是怎麼回事，他似乎破開了真仙路。”李青又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對戰柳通時，他便知見不到柳三變。

李青當務之急，是找到自身的長生仙路。

“這……”七位真仙皆面露難色，似不願多提及，畢竟此事關乎柳家的核心之秘。

李青拱手，正色道：“如今仙遺式微，而那些長生仙，又不作為，抵抗異域的重任，將落在我身上。”

“龜年預言，三十三重天被異族佔領，所有仙遺皆隕。”

“十祖領異域大軍圍殺我，就是怕我成就長生仙，我若成長生仙，必可給異族致命一擊！”

“不過我的道不一樣，我曾得了琉璃箱，有機會煉化‘長生’，但最後失敗。”

“傳統的長生路已斷，我必須找到一條通往長生仙道的新路！”

“還請幾位道友不啻賜教！”

“李道友煉化‘長生’失敗？”柳儒訝異，他似乎知曉煉化‘長生’之秘。

柳華搖頭：“自古長生一條路，那是唯一的長生路，無他法證長生。”

“那柳通？”李青不解。

柳華解釋：“柳通的路，錯了，他雖破開了真仙路，但成不了長生仙，那是邪法。”

柳儒也道：“柳祖留下傳承，並做出構想，言有法可破開真仙路，實力比肩長生仙，但那一步不是長生。”

“你可看看。”柳儒取過一份筆錄，交給李青。

……

李青翻閱筆錄，這是柳三變留下的。

柳三變言，在道上更進一步，可破開真仙路，破開真仙路後，這或許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又或許不是。

柳三變著重提到了紅顏法。

紅顏法之路，是柳三變以自身的經歷為為基礎，獨創而出。

所立之意，乃是深處大道中，卻又不受大道束縛。

為做到這一點，柳三變引入了紅顏氣這個概念，將之前修的所有道，融入紅顏氣內，化作紅顏大道。

此後用紅顏大道演法，就可避開早年所修道的束縛。

看到此處，李青心如明鏡：“柳三變定然看過紅塵大道訣，紅顏書參考了紅塵大道訣。”

他思緒又一動：“上古神秘長生仙，創出紅塵大道訣，是否也有破開真仙路的考量？”

繼續翻閱筆錄。

柳三變言，破開真仙路，並無定式，皆為道的摸索，每個人的路不同，道也不同。

筆錄中，並沒有記錄借紅顏大道破開真仙路的具體方式。

翻閱筆錄，若無一定見解，根本看不懂筆錄中的話。

柳家七真仙見李青道氣從生，顯然能看懂筆錄，心中也更敬佩李青一分。

柳儒道：“這份筆錄，柳祖留了千萬年，我等柳家子弟修成真仙者，皆翻閱過，只覺雲裡霧裡，完全看不懂，解不開。”

“直到柳通的出現。”

“柳通是第一個看懂筆錄的柳家弟子。”

“長生界封閉，沒有‘長生’可以煉化，仙路止步於真仙。”

“柳通講解筆錄，讓柳家子弟看到一條破開真仙路之法，此後我等柳家子弟，才算理解筆錄。”

“不過，”另一位柳家真仙接過話：“柳通雖理解了柳祖的紅顏大道，但卻沒法修習，後來窮盡思路，對柳祖的紅顏大道，進行修改，創出了紅顏書體系。”

“柳通想著，他做不到深處大道中卻又不受大道束縛，便弄出以他道養己道的邪法，全面拋棄過去的道，只尊紅顏大道。”

“讓其他生靈幫他修紅顏大道，化作一個個紅顏種子，他再將紅顏種子吸收，便可做到身在紅顏，而不受紅顏束縛。”

“這與身在大道中，卻又不受大道束縛的理，一脈相承。”

“天才的構思！”李青不由大讚一聲，柳通的法，脫胎於柳三變的構想，但又迥然不同。

柳華罵道：“柳通確實有些本領，讀紅顏書就可修紅顏大道，卻偏要將戒紅顏，否則會暴斃，那些紅顏種子，也合身處紅顏，卻又不受紅顏束縛的理。”

“邪法、歪法耳！”柳儒搖頭：“此法傷人和，柳通甚至還以大量柳家子弟養蠱，最後為我等所惡。”

“柳通以屠殺生靈要挾，我等只能看著他在外間養紅顏種子，卻不能揭露邪法隱秘。”

“柳通拋棄了自身的大道，違背了柳祖的本意，更違背了仙道，他道走不遠，我敢斷定，柳通的紅顏大道圓滿之時，就是他暴斃之刻。”

“大道反噬，他受不住。”

李青點頭，他也看到了這樣一種趨向。

其他幾位真仙皆道：“李道友想破開真仙路，切不可學柳通的法。”

李青思量：“其實，只要在紅顏書體系上稍作改良，確是一部妙法，根本不需要拋棄大道。”

“將所走的大道，融入紅顏大道中，只需做到道尊人，便可天然融入。”

……

李青沒有解釋道尊人，只將紅塵大道訣拿出，笑道：“我一生求道，對紅顏無感，不得長生，紅顏不過紅粉骷髏罷了。”

“我要走，也得走這紅塵大道，達那身在紅塵卻又不受紅塵束縛、身在大道卻又不受大道束縛之境。”

柳家七真仙，翻閱紅塵大道訣後，立刻感知到紅塵大道與紅顏大道，有聯絡，後者借鑑前者。

柳儒問道：“李道友可是打算借紅塵大道破開真仙路，更進一步，雖不是長生仙，但實力可大進。”

“不知道。”李青嘆道，眼中有迷茫：“單純增加戰力，並非我所求，我所求，當為長生。”

“我確實可彷照柳通的紅顏書體系，創出紅塵書體系，但此法，真的能求長生麼？”

“萬一走錯，我的長生路，可能真就斷了。”

“紅塵大道訣，源自一位上古長生仙，是推測，並不是實證，那個生靈，最後借紅塵大道訣，真的長生了麼。”

“而且，紅塵大道訣，總歸是其他生靈的法，不是我的法。”

柳儒理解李青的想法，笑道：“李道友的底蘊，不差柳祖，確實不能盲目追隨其他生靈的道。”

“道友只需記住，破開真仙路的關鍵，是在道上更進一步，達身處大道，而又不受大道束縛。”

“更進一步的方式，每個生靈皆不用。”

李青悠悠道：“主要問題是此一步不得長生，若是能得長生，便是跟著走一遭，也無妨。”

柳華猶豫了下，道：“李道友不必沮喪，所謂此法不得長生，僅是柳祖的看法，但其實，柳祖關於破開真仙路的設想，也不是憑空而現，它有來源。”

“如何說？”李青神色微動。

柳華看了一眼其他真仙，見無真仙反對，他凝聲道：“此設想的源頭，源自上四重天的混沌淵，柳祖昔年去了一趟混沌淵後，便生出了此念。”

“道友不是得了柳仙牌麼，在那柳仙界，應該能找到答桉。”

“當下的難點，是長生界孤立混沌虛空，別說混沌淵，我等連任何一塊主大陸都無法抵達。”

“柳仙界、月哭林、元初大陸！”李青驟然一笑，道：“道友意思，當初柳祖去了元初大陸，才生出此念，此念，自元初大陸傳出？”

柳家七真仙沒聽過元初大陸，但皆道：“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