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見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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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祭壇禁制弧光一閃，李青便自祭壇中走出，在上四重天現身。

“李若水！”看守祭壇的鳳宇，這次沒有深入閉關，直接被驚動。

李青身上流露古今道的韻理，一指點中鳳宇，看盡鳳宇這八百多載的記憶。

又語：“你沒有見過我，這只不過你的一段幻想，回到你原來的位置。”

李青催動了三生經的神通，歲月烙印，更改了鳳宇的一段記憶。

鳳宇折返後，目光一閃：“我怎麼突然想起了八百多年前的李若水。”旋即如往常般打坐。

李青遠離了金色祭壇，變換了新形象。

借靠鳳宇記憶，李青大致瞭解萬窟山一事的後續。

祖龍宣佈，八百多年前，墮仙龜年出現在萬窟山，將鳳家三祖斬殺，小胖子和白金鳳，投降於長生仙曲上情，李青則被龜年擒走，下落不明，大抵會被龜年同化為墮仙弟子，要警惕李青。

“好一個祖龍，我竟成墮仙弟子了。”李青輕哼一聲。

一場萬窟山變故，鳳家真仙全死，直接衰敗，只能固守一隅。

當時陣法演化的混沌氣，籠罩了天地，山中之狀，未被傳於外，請願助陣的那批生靈，皆無礙。

李青重回上四重天，不是為尋仇，當下根本不是長生仙對手，他來主要是看能否尋到源道奇物，儘快大道歸源。

此外，便是探究上四重天深處的隱秘，看能否尋到龜年的一點線索。

英子和黑蛟很快回到李青身邊。

李青一路來到第十重天的混沌淵，鳳家第一祖，言混沌淵內有源道奇物，但有迷失危險。

自結成自在道果後，李青跳出天地人束縛，虛空中的混沌氣霧，根本無法影響他，再者，他還有流月步折返。

李青大步一踏，闖入混沌淵內。

混沌淵始於主大陸，連通虛空，浩浩蕩蕩，難知盡頭，淵內混沌氣霧朦朦朧朧，虛空亂流密佈，真仙入內，也得小心翼翼。

李青有在混沌虛空幾千年搬運破碎大陸的經歷，經驗豐富，無所顧忌。

混沌淵的外圍，迷失危險尚在可控範圍之內，一些邪修犯了事，多會躲入此間，故而外圍極為混亂，有各種廝殺。

“這裡或許有墮仙弟子，應該有機會碰上。”

轉眼間，李青入混沌淵已有六十年，實際呆的時間，則不到三十年，每隔五年，他得回一次六重天。

混沌淵中有陸地，但不好尋覓，李青陸陸續續發現一些，無源道奇物和墮仙弟子蹤跡。

又過十年，李青闖入一片混沌處，入得一方大陸小界。

李青在小界內行走，仙識無盡蔓延，他眼中憶流月之術無盡施展，每踏一步，過往的歲月，都在回朔。

這片天地，沒有隱秘能逃過他的法眼。

不多時，李青走入一座仙凡混居的城池，他踏地無痕，一路走到一座府邸前，府邸牌匾刻著‘江府’二字。

李青一步越過，江府的主人，已在院中等著他，手中亮著一柄飛劍。

“墮仙弟子？”李青悠悠開口。

……

“士可殺，不可辱！”出乎李青的意外，眼前的江府主人，或許感知到李青太過強大，不可抵擋，直接拔劍自刎了。

“沒必要。”李青雙目一閃，生死道光匯聚於江府主人屍體，江府主人旋即由死而生。

“這！”復生的江府主人驚駭。

“我叫李若水，你或許不知我名，但肯定有其他的墮仙弟子知曉，讓一個分量夠重的墮仙弟子來見我。”李青隨意道了一句，不管江府主人答不答應，直接在府中住下。

三個月後，一位虛仙降臨這方小界，抵臨江府，與李青碰面。

虛仙肅聲道：“我乃江誠，久聞李若水之名，但先請道友自證身份。”

李青揮手一點，真實展露下四重天、中四重天的風采，拿出了琉璃箱，又還原自身被五位長生仙鎮殺的一幕。

江城鬆了一口氣，拱手道：“真是李若水道友，得罪了。”

李青笑道：“我們算同道中人麼？”

“算！”江城笑道：“李道友為下面八重天請願而來，在萬窟山被長生仙陷害，而我天機道宗，一直在為解開封印而努力。”

“但你的分量，還不夠，我要見一位天機道宗的真仙。”李青搖頭，天機道宗，乃是龜年立的仙宗，墮仙弟子，一直以天機道宗自稱。

江城目光有些猶豫。

李青又拿出推背圖，道：“我曾得過天機道主的傳承，尊其為前輩。”

又三個月後，一位叫方寒的真仙，來到江府。

“久聞李道友之名，”方寒朗聲入內，拱手道：“李道友心存大義，不知道友尋我天機道宗，所為何事。”

李青開門見山道：“我曾在祖龍口中，聽聞了不少事，祖龍言仙古末年一戰的大撤退，源自龜年前輩的暗算，此後龜年前輩被打為墮仙，天機道宗被屠。”

“祖龍之語，必是假話，我想知道真相。”

“哎，”方寒一聲長嘆：“一切均是汙言，祖師並沒有投降異族，我天機道宗弟子，一直想殺出上四重天。”

“具體內幕，我不知情，但仙古末年之戰後，祖師確實遭到其他長生仙的圍攻，差點身隕。”

“祖師昔年有過一則預言，說假如仙遺三十三重天被異域佔據後，所有仙遺生靈皆死。”

“天機道宗弟子，見諸長生仙加持封印，不願出世清掃異族，便將預言改為，異域一定會佔據三十三重天，所有仙遺生靈皆死。”

方寒凝聲道：“李道友，我祖師並不能看到真實的未來，但預言極準，從未出過錯，倘若異族真佔據了三十三重天，一切仙遺生靈，真的會死。”

“我等天機道宗弟子甚至懷疑，當年六重天被打碎，就是為破除這個預言，六重天徹底破碎，就沒有仙遺三十三重天了。”

李青：“……”

六重天若是因預言而破碎，他卻將六重天重塑了。

但這並不重要，關鍵還在能否擊敗異族。

“龜年前輩當下在何處，我欲見他一面。”李青又道。

“李道友見一面，倒無妨，但見了面，也無法給道友解惑。”方寒答應了。

……

由方寒帶領，李青在混沌淵中穿行三個月，遇到一個隨虛空亂流而動的珠子，兩人鑽入其中。

珠子，為天機道宗的道寶，內有一界，為天機界，龜年就在界內。

天機界為小仙界，半仙域，半凡域。

凡域之內，靈氣斷絕。

而在凡域某城池的一煙花酒樓，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在幾個舞女的簇擁下，對酒當歌，正念著柳三變的詞：“多情自古傷離別……”

“好詞，好詞啊，龜爺創的好！”舞女稱讚。

“隨口而作，隨口而作，再來一首……”老頭洋洋自得。

“這就是我天機道宗的祖師。”城池上空，方寒指著老頭介紹。

“龜年前輩這是在化凡，修紅塵氣……但有點四不像，非正統之道。”李青皺眉。

“哪個後輩，敢滴咕老夫！”李青剛說完，便見紅光閃過，老頭出現在李青和方寒的身前，他指著李青道：“來，老夫給你這個後輩算一卦……嘖嘖，你激怒了一位長生仙，將有大禍。”

“見過師祖，這是李若水道友，來自中四重天。”方寒連忙解釋。

李青氣息一轉，四世紅塵氣，噴薄而出，將萬丈虛空染紅，並道：“見過前輩。”

“紅塵大道訣！”老頭眼神一亮，驚歎：“你這個面生的晚輩，竟然精修至此！”

“將紅塵大道訣給老夫，你的劫難沒了。”

一刻鐘後。

煙花酒樓內，李青、方寒、龜年相對而坐，喝起了花酒。

“完整的紅塵大道訣，竟是這般……現在翻閱後，終於想起來了，老夫之前的路錯了，”老頭對紅塵大道訣的經文，愛不釋手，不時喃喃自語：“老夫之前怎就忘了。”

方寒一邊給李青傳音：“我家祖師，在仙古末年被長生仙圍攻後，身受重創，記憶出現缺失，仙古時代的往事，都不記得了。”

“卜算預言之事，也廢棄，當不得真。”

“記憶最深的，是半部紅塵大道訣，說要習此法，斬盡異族。”

“為修行紅塵法，天機界內，特意規劃了凡域。”

“不過，祖師記憶有損，但修為尚在，實力還是長生仙水準。”

李青總算明白方寒之前為何說見到龜年，也無法解惑。

“還給你。”幾次翻閱後，老頭終於將紅塵大道訣，歸還了李青。

老頭從自前半凡半仙的狀態中恢復，思維偏正統了一些，言道：“老夫過往記憶不存，所有的記憶，皆在這千萬年間，老夫知你來意，但無能為力。”

“我擅長記憶之道，或許可幫到前輩。”李青嘗試道。

“你試試吧。”老頭直接放開心神，散去一切防備。

李青以虛實道、古今道，配合四世紅塵氣，化為一道法，點入龜年的腦海，那裡一片混沌，他欲破開混沌，只覺前方有大恐怖，反過來要斬他的記憶。

李青連忙收手。

“不行吧，長生仙的傷，不容易治。”老頭輕嘆。

說著，老頭又道：“你贈了老夫完整紅塵大道訣，老夫自然得還你一些東西，你想要什麼？”

李青目光一動，言道：“我入混沌淵，一是為聯絡天機道宗，二是為尋源道奇物。”

“源道奇物，不值一提，這些夠你大道歸源了。”老頭倒是富有，隨手一翻，便是三樣源道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