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萬界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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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皆為人族，修正統仙道，何為異域？”李青去過的全新界域不少，這還是第一次禮貌向對方求溝通時，就被定為死敵。

且根本不給任何轉圜餘地。

單對話的目標，李青便選了五年，可謂精挑細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謹慎。

“異域人族，當誅！”該生靈大喝，眼中的厭惡之意，毫不遮掩，好似李青乃罪大惡極之輩。

“在下初來此地，僅為了解此地詳細，道友既不願多言，告辭。”李青拱手，大步而走。

對方已發訊求援，不宜久留，未了解地詳細情況前，李青不願冒然大起衝突。

“異域人族，休走！”李青要走，可該生靈沒有絲毫放李青離去之一，主動演法攻來。

李青回身，反手一指，他如今的實力，豈是一個銘道境初期可比，指影瞬間破開眼前生靈的至寶，一指點穿其肉身。

這一指破對方神通致其重創後，李青便覺有一股詛咒氣息，瞬間沾染他的法而來。

這股氣息……與歸墟迷霧同源！

“原來，你我當真有所不同，互為異域，倒沒錯。”李青輕哼，迅速擒住此人遁離，眼中開始對其施展憶流月之術。

此人的一生，迅速在李青腦中閃過。

其名嶽勾，乃是小宗出身，一生處處行善，有著慈愛的父母、賢良的妻子，廣負盛名，最後乘坐一艘古舟，來到此地，並獵殺李青這等生靈。

李青看完嶽勾的一生，不得不稱讚一聲，嶽勾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正道之修。

對方一生，若浮光掠影，並不能傳遞話語，單看嶽勾的修行環境，與太玄界無太大不同。

瞭解完，李青將嶽勾扔下高空，加速遁離。

不斬此人，主要是不確定斬殺對方會有何後果，李青擊傷嶽勾後有種感覺，他斬殺對方，或會染上不祥的東西。

而留對方在身邊，又會被追蹤，對方已發求援資訊，說不得有大量強者正在追來。

李青也有了新目標。

透過嶽勾的記憶，李青發現嶽勾那一批生靈，正在圍捕一個異域生靈。

被嶽勾認為異域生靈的存在，與李青，自然算同路。

李青深諳各種斂息之法，不過片刻，便確定未被任何生靈盯上。

他大抵明白霧天為何消失了，霧天定也被這些生靈追殺。

“右邊的路，保護歸墟迷霧的起源地，稱太玄生靈為汙染者、異域奸細。”

“左邊的路，直接定性太玄生靈為異域人族。”

李青大抵已明兩條路的不同，準確來說，他們一開始走的路，是對的，右邊路的背後，與太玄生靈，該是同一陣營。

左邊路，為異域一方。

迷霧之林為一方古戰場，或許就源自兩方勢力的碰撞。

李青對歸墟迷霧的真正起源，也有了一個不太完全的猜測。

“問題出在那個虛仙身上，太玄生靈衝出迷霧之林，先被擒下關押，怕是必然結局。”

“只那虛仙態度過於傲慢。”

“望古人多，目標大，走左邊路，一被盯上，必有大死傷。”

“望古雖活著，但不一定自由。”

兩條路對太玄生靈，都有危險，但太玄生靈想進仙遺，兩路必擇其一。

……

半個月後，正是驕陽當空。

一方開闊的平原地，一場銘道境的廝殺在進行。

兩個生靈展開生死血戰，互不退讓。

片刻後，血刀斬過，一顆人頭飛起，身著黃衣的生靈，將人頭拎在手中，大笑道：“終於斬下一個異域生靈，功績有著落了。”

殺敵後，一根詭異血線，在黃衣生靈手臂上顯現。

正當時，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自天際而來，那是一根箭失。

呼哧。

箭失橫空而過，將黃衣生靈洞穿。

“追仙箭！”黃衣生靈咳血。

在距離黃衣生靈無盡遠的距離，一個白袍修士，在飛舟上收弓，並澹聲道：“那個異域人族已被射中，擒下他的人頭。”

幾道強大身影聞聲自船飛出。

重傷的黃衣生靈很快被定位，並被懸尾追殺，他一路遁逃，傷勢越發嚴重。

某一刻，黃衣生靈突然聽到一記傳音：“這位道友，入左側林中可活命。”

黃衣生靈一頓，不確定是否為異域陷阱，左側林中平平無奇，根本無法藏人。

“這般逃下去，難逃一死，不如信這位暗中道友。”

黃衣生靈落入左側之林，方覺林中玄妙。

片刻後，幾個強者追到林子附近，發覺已失去完全黃衣生靈蹤跡，冷道：“繼續追，或用了高深挪移手段。”

黃衣生靈在林中養傷，傷好了，也不見救他之人出現。

直到三年後，李青才從天際踏步走來，入得林中。

“老道褚為良，謝過道友救命之恩。”黃衣生靈知曉李青便是救他之人，主動行禮。

“我乃林浮生。”李青回禮，又道：“道友果然一眼能辨我身份，那批人，直接定我為異域人族。”

“道友難道是小界之民，誤入此地？”褚為良訝異，他原來被一個不知任何資訊的修士救了。

“不錯。”李青直接道明出身，自太玄界而來，闖出迷霧之林，尋仙遺之地求道。

這個身份和形相，都是假的，隨時可換，儘快問到此地資訊，方為正理。

“原是太玄之民，早有耳聞！”

褚為良顯然知曉太玄界，笑道：“道友能從迷霧之林走出，實不簡單！”

李青很滿意褚為良的回答，就怕對方一問三不知。

最快走出迷霧之林的太玄生靈，估摸已超過千年，被外界修士知曉，理所應當。

李青拱手道：“敢問此地是否就是仙遺？”

“是仙遺，也不是仙遺，道友可將此地看做一塊廢棄的仙遺之地。”褚為良搖頭道。

“此話何解。”李青道。

褚為良知曉李青想聽什麼，迅速為李青解惑：“這裡是守護仙遺的一處前方戰場，名叫兩域山，敵人，便是道友所見的異域生靈。”

“兩域山雖稱為山，但也浩瀚無比，如今我們和異域各佔一部，都在為驅逐對方而努力。”

“你我當下所踏之地，便為異域所佔。”

“我是仙遺腹地的生靈，被宗門指派，到此抵禦異域生靈，建功賺功績。”

……

李青吸收褚為良道出的資訊，皺眉道：“那異域是何，我發現一個異域生靈，品行似乎不差，但擊殺他們似乎會被不明力量纏上。”

褚為良臉色變得凝重：“道友可千萬莫被異域生靈騙了，異域生靈乃我們生死之敵，異域生靈是入侵者。”

“他們身帶詛咒，可讓我們殞命。”

“異域生靈現在所在的地盤，其實都為仙遺之地，被他們強佔。”

“異域強者還蠱惑下境生靈，說他們才是仙遺之民，而我們為外來者。”

“那是一群騙子。”

“道友所看到的迷霧之林，其實就為異域生靈造就。”

李青沉吟道：“迷霧之林既然為異域手筆，可仙遺正統為何要保護歸墟迷霧的起源地，你們謂之鬼靈之源。”

褚為良解釋道：“異域是入侵者，他們自帶詛咒，與我們仙遺的法不容，有異域仙道大能不斷用詛咒侵蝕仙遺之地。”

“仙遺之地沒辦法，才將所有的詛咒聚合在一起，排導在一塊塊迷霧之林中，集中處理。”

“沒有迷霧之林排導詛咒，那些鬼咒迷霧，就會進入仙遺之地的腹地，造成大劫。”

李青恍然，難怪那虛仙身為仙遺生靈，卻要保護那九根漩渦黑管。

褚為良的話也顯露，類似的迷霧之林，不止一處。

幾番對話，李青便與褚為良熟悉了，他繼續追問：“那仙遺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浩瀚，無比浩瀚，它是諸天萬界的起點，被下界稱為仙界，可求長生之仙！”

褚為良笑道：“若老道未猜錯，道友所在的太玄界，定然由一塊巨型大陸、不知數量的星空小界和破碎的仙遺舊地組成。”

“太玄界所在的位置，本就為仙遺之地的一部分，因無數年前，異域與仙遺一戰，打碎了。”

“真正的仙遺之地，有十二重天，受諸天萬界拱立，不知盡頭，仙遺與諸天萬界有飛昇臺勾連，凡界生靈脩到銘道境的頂點，就可飛昇仙遺之地，入仙界。”

“銘道境圓滿後，可走至尊路，至尊路可走可不走，我們稱為至尊，凡界生靈卻稱之為散仙。”

“太玄界因為位置本屬仙遺之地，所以一切，皆彷仙遺之地執行。”

“太玄的星空界，屬於諸天萬界的凡界，隨著仙遺之地破碎，與太玄界融合在一起，失去了飛昇仙遺之地功能，最後成了個四不像，大玄大陸則算一塊新生的仙界大陸。”

褚為良口中的飛昇規則，太玄界其實有，一些大宗，為收割小界陰神，就會建飛昇臺，飛昇來的陰神，要作為藥引或挖礦。

這其實應該源自仙遺舊地的傳承，被太玄大宗學了去，並作類似佈置。

不過仙遺之地的飛昇之臺，乃道法天成，由天地醞釀，非生靈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