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仙遺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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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之源……李青盯著眼前的漩渦黑球，陷入長久的思考。

漩渦黑球內有歸墟迷霧，且正在積攢，但卻不知迷霧自哪裡而來，它如同一個膿瘡，如今在惡化積累毒素，其根源或在最深處，且還有另一條神秘通道接引迷霧。

一方空間，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虛空內的隱秘，難以明盡，就如星辰界，李青現在還不知其具體位置，不知其和太玄大陸，是以怎樣的方式連線在一起。

李青當年自仙遺舊地的一空間裂縫踏出，便落在太玄大陸，而星辰界圓月之門那個裂縫出口，與太玄大陸有極漫長的距離。

唯有修為達到真正的長生仙，或才可一窺空間原貌。

“歸墟之源是否可徹底摧毀。”李青問。

他百世人生，大有壽元可活，本來在太玄大陸多呆個萬載也無妨，當下便追逐仙遺，一是考慮到陰六紀為最後一紀，未來不可預知；二是境界已到，因傳承不全，需要仙遺之地更系統的仙道傳承方好突破。

“不行，”宋易搖頭道，“僅能減弱迷霧濃度。”

說著，宋易便往漩渦黑球中打入法力，歸墟迷霧順著法力而出，欲沾染宋易。

宋易以法力抗住這歸墟迷霧，道：“此歸墟迷霧現在強度不算高，至尊可以抵禦，但一旦沾染半分，除非死去，否則不會去除。”

李青也以法力感知一縷歸墟迷霧，極為不適。

這迷霧確實與他成尊時遭遇的阻道迷霧同源，攻擊性極強。

返老還童依然是抵禦歸墟迷霧的重器，此為李青獨特優勢。

七人沒有過多停留，繼續前行，很快，他們來到一方歸墟之源廣場，密密麻麻全是漩渦黑球。

七人一言不發穿過廣場，心情都很壓抑。

這些還不是歸墟迷霧真正的源頭，這樣的廣場很多。

吼，一隻鬼靈撲來，李青旋即施展往生橋，讓其復生。

這是一位太玄至尊，死去才幾百年。

“原是汪如海，你竟現在才探得此地。”太玄至尊訝異。

“你因何而死？“李青問。

太玄至尊嘆：“紀元古藥不足，偷襲同伴不成，沾染鬼咒之力而隕。”

李青從這太玄至尊口中瞭解了一些資訊，進入迷林的那批太玄生靈，互相間有殺伐，死傷不少。

不過所有生靈前行的方向，大致相同，都往仙靈氣濃度最濃的區域走。

穿過歸墟之源廣場後，便進入一片新的區域，為迷霧海。

迷霧海是虛仙禁制踏足的區域，太玄界虛仙正常年間的活動範圍，到迷霧海前而止。

李青再演古今，同樣看到望古及諸太玄尊者入迷霧海。

“進吧。”七人再度向前，到了迷霧海，神識幾乎失去作用，只能憑藉肉眼辨位。

望古到了此地，也是慢慢行走，行跡被李青清晰捕捉。

七人順望古足跡而行，路上，他們發現一些鬼靈，是古紀元中的追逐仙遺者，大量隕落在迷霧海。

死因皆相同，鬼咒之力。

迷霧海的強鬼咒之力，不定期以波浪的形式鋪來，無法規避，抵禦能力稍差，便要身隕道消。

李青還發現一位陽三紀的虛仙，為其復生，宋易認出了對方身份，言道：“這是古天王，比肩我宋家老祖。”

又問：“古天王，我祖爺當年如何了？”

古天王道：“他們向前了，老夫大意中被鬼咒之力侵染，道不在老夫，要小心鬼咒之力，千萬小心。”

……

宋易與古天王一番敘舊，古天王隨之消散，古天王對陽三紀生靈在後世能再闖迷霧之林很欣慰。

迷霧海中的鬼靈太多了，有原生鬼靈，也有非原生鬼靈。

鬼靈很強大，但未給李青七人造成多大麻煩。

用了十年時間，七人才穿過迷霧海，進入一方全新的區域，該區域林木稀少，腳下多是沙地，稱之迷霧沙地。

古紀元中的生靈，能透過迷霧海的極少。

李青看到了一座石碑，上有刻字：“吾滅生，透過了迷霧海，可還是沾染了鬼咒之力，病入膏肓，即將隕落。”

“不願死後化為鬼靈，自我燃燒而亡。”

陽四紀之後的第一人，滅生，未闖過迷霧之林。

戮生劍發出微微的劍鳴音，以示其哀。

迷霧沙地中，有很多石碑，所有到此的生靈，皆有留碑。

“這是朱影之碑。”明幽尊發現一塊石碑，上有刻：“我乃朱影，透過了迷霧海，輕微沾染鬼咒之力，仙道無望，接下來，將一往直前，不避任何強鬼咒之力，盼望能在死前抵達仙遺。”

望古、赤童、喬安也留了碑，不過只簡單刻下名字。

顧飛鷹、鳴薇留碑，刻上：“弟子能過迷霧海，恩師自然也成，顧飛鷹、鳴薇留。”

李青也看到溟淵、逍遙老祖、天涯老祖、輪轉王、瓊華的石碑，那一批虛仙，不缺紀元古藥，皆到達此地。

千遮嘆道：“陰六紀雖說為最終一紀，但確實是好時代，古紀元留碑者，不到十人，多已沾染鬼咒之力，再往前也是死，而陰六紀抵於此的，連普通尊者都有。”

李青本打算繼續跟隨望古足跡而行，隻眼前沙地和空間，都是流動的，望古所踏之地，早已變化，古今法力一下失去望古蹤跡。

但李青也不侷限於追蹤望古，只要為太玄生靈便可。

接下兩年，李青七人在沙地中慢行，慢行是絕對安全的，不會撞上無法抵禦的強鬼咒之力。

望古的足跡偶爾能發現，但斷斷續續。

“好濃郁的仙靈氣，我感覺距離仙遺之地很近了。”抵達一片區域，七人駐足，宋易吐息後喜道。

“可能突破？”李青問。

“還不能，但估計一般的天生仙種已經可以。”宋易思索道。

霧天閉目感悟，然後勐然睜眼，沉聲道：“仙遺之地距離我們確實不遠，現在有兩個方向的仙靈氣最濃，兩個方向，皆可能為仙遺，該走哪邊。”

沙地、空間流動，李青無法一直追蹤望古足跡，但太玄界抵於此地的生靈不少，李青的古今法力，捕捉到一些其他生靈痕跡。

李青道：“兩個方向，皆有生靈走，我捕捉到溟淵痕跡，他走的左邊方向，而天書宮主，走的右邊方向。”

“而那些虛仙，應該分成兩批，各走一邊。”

“不與溟淵同行……我們先往右邊方向走。”明幽尊作出決定。

尚未抵達仙遺之地前，李青暫也不打算與其他人分開行動，這片區域一旦分散，很難再聚一起。

人多會方便些。

生靈皆感應仙靈氣的強弱而行，不看腳下之地。

……

短暫的一番討論，李青七人，向右而行。

鋪面而來的仙靈氣越來越濃，幾人心情都有些激動，仙遺就在眼前。

明幽尊直嘆：“我等均受了陽三紀和陽九紀的恩惠，若非這兩紀封印無間界，單靠上個紀元的紀元古藥，難以衝出迷霧之林。”

“看這情況，我等衝出迷霧無多大問題。”

到了此地，已經看不見任何一隻鬼靈，但鬼咒之力依然極盛，不可半分懈怠。

慢行月餘，有水流之聲自前方傳來，宋易激動道：“我們應該快出迷霧之林了，前方或是仙河。”

李青則提醒道：“小心點，莫大意。”

七人抵達水流之地，水從天而落，根本不是什麼仙河。

“那是！”宋易驚愕。

順水流而上，可看到九根巨大的漩渦黑管，自虛空穿出，帶出涓涓水流。

水非凡水，那是歸墟迷霧的液化之水，讓人頭皮發麻的氣息，自水中傳出。

霧天冷道：“這應該就是歸墟迷霧的起源地，這九個漩渦通道是起源，我等在林中見到的大量歸墟之源，便是在積攢這歸墟水流。”

“這算什麼？”虛洞靈皺眉道，他彷彿看到了真相，但又感覺不對勁。

明幽尊思索道：“這九個漩渦通道，像是由生靈構造，漩渦之中的水，像是汙水，排到這裡，化作歸墟迷霧。”

“但汙水又自何而來，怎麼產生？”

“按照前三紀的說法，迷霧之林這一帶，該是一方古戰場。”

千遮腦中細算因果，也開口：“將這九根漩渦通道摧毀，是否就可化解太玄界的紀元劫霧……”

鼕鼕。

幾人正在思考，巨大的腳步聲自前方而來，走出一個持戟的三丈高人族生靈，他發出叱音：“止步，被鬼汙染的生靈，異域的奸細，又想來破壞鬼靈之源。”

虛仙，來人是一位虛仙。

“什麼被汙染、奸細，我等乃正統仙道之修，敢問上仙，前方可是仙遺，我們從小界穿迷霧之林而來，只為來仙遺求道。”宋易恭敬施了一禮。

“太玄界麼？”持戟生靈輕笑，“都是奸細，束手就擒吧，自禁修為，莫讓本座出手，否則沒個輕重，將爾等瞬間打死。”

“不對勁！”霧天迅速給李青傳音，道：“我們是否走錯方向了，這個生靈保護歸墟迷霧的起源地，與我們是敵非友。”

李青拱手言道：“這位上仙可是見過不少太玄界的生靈。”

“見過又如何？”持戟生靈澹聲道：“還不束手就擒，本座之言，不會重複說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