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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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元，是李青不可迴避的話題。

作為長生種，天然有諸多選擇，所要機緣，若是危險大，完全可捨棄，再等下一次機會，這種選擇，是李青的優勢。

然而一個紀元有頭有尾，紀元之末有什麼，李青必須瞭解，他壽元悠長，必定能經歷到。

倘若紀元之末為破滅，他壽元再長也無用，優勢會被壓縮，必須在這之前成長到抵抗破滅的實力。

當李青丟擲紀元這個話題時，會場修士也立刻大肆討論起來。

不少修士與李青一樣，也對紀元好奇並存在困惑。

不成尊者，不服長生藥，沒幾個修士能熬到紀元之末，但總會有一批生靈，在紀元之末出生且成長，當下這個時代，也可能為紀元之末。

場中生靈，似完全沒聽過潮起潮落的說法。

一陰神道：“老夫以為的紀元，便是時間到了，就直接進入下一紀，無有什麼大破滅，潮起潮落，就如歲月古歷，到了年末，新年一迎，便自動進入下一年。”

“此言差矣，”有修士立刻反駁道：“我以為的紀元，每一次都為破滅與新生，一紀過後，一切都會被毀去。”

“不過影響不到我等這一代，除非能成就者尊者，得長生藥，再沉眠，才有機會熬到紀元之末，不然只會是歲月長河中的一朵不起眼浪花。”

有生靈不理解反駁之語，這修士旋即解釋：“世間有長生藥這等增壽之藥，至尊無敵太玄大陸，只要好好經營，奴役小界，捕獲陰神，便可源源不斷得長生藥。”

“這其實已得長生，但如今太玄大陸的至尊，皆為陰六紀至尊，沒聽過哪個至尊是陰五紀年生靈。”

“唯有紀元末存在大破滅，方可讓陰五紀至尊活不到陰六紀。”

該修士的解釋之語引得不少修士贊同，一紀接一紀，自古便傳下，但確實未見古紀元生靈存活。

不過，仙坊坊主霍少屏否定了這種說法，他笑道：“我霍家經營清寒仙坊多年，所知隱秘之事不少，紀元之末是否有大破滅，我不知，但陰六紀其實存在過陰五紀的至尊。”

“霍坊主快說，莫賣關子，此等資訊，總不至於放到拍賣會上去賣，”有修士著急道：“霍家傳承久遠，乃是神秘的尊者勢力，五千年前建起清寒仙坊，確實有說法的。”

清寒州無尊者，但仙坊主霍家背後存在尊者，只霍家背景在別的州域，尊者沒在清寒州出現過。

霍少屏緩聲言道：“道友們不知，以陰神為藥引的長生藥可增壽，但非萬能，服長生藥，也有上限，且服用次數越多，長生藥的增壽效果越差。”

“真靠長生藥得長生，那些強大生靈，為何要前赴後繼去闖迷霧之林。”

“便是至尊，也難以靠長生藥從一個紀元初，活到紀元終末。”

“據我所知，紀元之末確實會有災劫，災劫為何，只哪些古老存在知曉，但至少，至尊可跨紀元存活。”

……

諸修從霍少屏之語聽出關鍵，曾有至尊從陰五紀活到陰六紀，但這種至尊要麼已死，要麼成就至尊之上，去了迷霧之林，至少離現在，有漫長曆史。

有修士困惑，如今是紀元後期？

“不是紀元後期，大抵為中期到後期的過程，但紀元更替無常，無固定期限，很難分辨當下時代，”霍少屏道，“當然，潮起潮落這個說法，我沒聽過。”

場中生靈討論一圈，都覺‘潮起潮落’這個說法挺新鮮，未曾聽聞，也有陰神解釋為靈盛靈弱，此有仙遺舊地前例在，紀元末會有靈氣斷絕。

晧天宗太上易風，忽然出聲：

“相比潮起潮落，我倒是對真正的紀元之末感興趣，陽紀元、陰紀元，必定有說法，九為數之極，暗合仙道，陽有九紀，陰必定也有九紀。”

“我相信尋常的紀元更替，會有破滅之災，可能與靈氣關，可能不是，這種破滅之災，難不住至尊，甚至無需至尊，只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就可渡過。”

“但陰九紀之後的大破滅，所有生靈都要被陰陽化無，太玄將要崩解重生，唯有真正成仙，方可實現大逍遙。”

“陰九紀太遙遠了，扯他作甚。”一位陰神搖頭。

一番討論，李青雖未找到‘潮起潮落’的解釋，但很滿意現在這個結果，陰九紀不用考慮，只要確定有生靈可跨紀元存活便可。

太玄應該有不少生靈知曉真正的紀元之秘，隨著修為提升，當有機會遇上。

交易會中，話題一個接一個，交流資訊，互論道法，有幾個話題，甚至在同一時間被討論。

有陰神相談甚歡，約定私下再單獨交流道法，地點還為清寒仙坊。

李青發現，許多陰神對迷霧之林極為好奇，想入林探索，迷霧之林內有大機緣，可找到很多高階材料。

不過迷霧之林太危險，鬼咒之力恐怖，修為不到尊者，幾乎無生靈敢踏入。

這一交流，轉眼便交流了三天，三天內李青聽到不少太玄隱事，但由於不熟悉地名和宗門，未提煉出於己有利資訊，他適時在幾個陰神後期中，再談斬道之事，關於真正斬道的斬法，而非斬道護命之事。

具體斬道之法，為一個修士隱秘，輕易不會洩露，李青只能問心中想問。

“斬道不尊道，所有道平行共進，朱老祖莫不走的至法路？”霍少屏訝異。

“道友可有這方面經驗？”李青輕笑，未直接回應霍少屏之話。

能修成陰神後期者，起步便為上法路，在太玄，走傳道捷徑的至法洞虛，其實不算出奇。

出奇的是那種靠自身創法創道的至法修士，走出全新之道，在突破時，有機會引仙種來投。

再往上，便是融了仙種的修士，此種為老怪物培養的彷仙者，每一個都極為強大。

霍少屏思忖道：“各道平行並進，有不少生靈嘗試走過，道與道之間，會因不平衡而衝突，此在太玄界，不算秘密。”

“許多修士嘗試走過這道，最後皆放棄，明不了道。”

除霍少屏外，其他人也提出一些觀點。

黃百送上定道石後，便一直在李青的交流圈中，他道：“平衡之道，乃是大道從簡，該不分彼此，每道各斬一刀。”

易風則點評道：“每道一刀，不可行，不可能平衡各道，應該根據對道領悟的強弱，補弱平強。”

“先儘量將各道修到同一水準，每一刀皆為道而斬，強勢的道為其斬一刀或不斬，弱勢的道斬兩刀、三刀、四刀，提高其地位，最後做到各道平衡。”

霍少屏笑道：“有不少修士，按易道友的方式斬，這種斬法，要斬刀數，會疊加太多。”

“斬已明道，當第一次出現無把握自斬時，後面每一刀越加難斬，憑白給自己增添刀數，幾乎不可能成就尊者。”

“而且，斬下最後一刀後的明道成尊，極其困難。”

李青聽了，大有收穫，但最好還借鑑一個成功斬出平衡道的修士經歷。

……

論了紀元和斬道這二事後，李青此行目的便算圓滿完成，他還有心打探獵月當年與太玄的那一場決戰，星辰宗如今的發展，星衍神宗與溟淵道場、玄古教等宗門爭仙種的那場衝突，等等一些事。

不過，他沒有冒然開口問。

此種事一問，未必能問出多少資訊，還可能被懷疑與星辰界有關係。

好在星辰界一事，是如今太玄界的熱點問題，有其他修士詢問。

親歷過入侵星辰界的黎幽，被問及星辰界之事，他道出少許事，言道：“星辰界是一個硬骨頭，望古之名，可謂太玄尊者生靈皆知，當年望古無知，要與太玄界決戰，一度打死數位至尊，但最後還是敗了。”

“望古最後如何了？”有人問道。

黎幽搖頭：“不知，反正望古是敗了，望古應當慶幸盯上星辰界的，只是部分大宗，如是被太玄所有大宗盯上，他連星辰界都出不得。”

“我佩服的，是另一人，名叫汪如海，他一人抗住太玄諸宗，橫掃各宗的跨界陰神，堵在通道口斬殺太玄陰神，最後與溟淵至尊互放狠話，逼得溟淵至尊失態。”

“我其實和汪如海還做過一段時間道友，當時他化名鵬天青，要與我共創遮掩仙種之法，讓我惹出不少麻煩，差點死在星辰界。”

黃百道：“汪如海，老夫也聽過，以陰神之力抗住太玄，此事亙古未有。”

“後來呢？”有人問。

黎幽道：“後面之事，我不好多言，但星辰界成功在太玄界立宗，而汪如海，被封死在星辰界，再過得千年，他若未沉眠，可能就老死了。”

“星辰宗現在被不少宗門盯上，幾百年後，輪轉宗不再庇護星辰宗，會有諸多勢力對星辰宗出手。”

黃百笑道：“得罪溟淵至尊，如何能討得好了，溟淵至尊可是至尊中的絕強者。”

黎幽提星辰界資訊時，李青只是個傾聽者，未多言。

又過四天，陰神交易會終於結束了。

這次交易中，涉及的最多話題，便是蟲語秘境的開啟，蟲語秘境雖然危險，但有斬道機緣，一些修士，準備結伴探索。

皓天宗太上易風準備前行，並邀請李青。

李青拒絕了，以他如今的實力，再加上戮生劍保命，走一趟蟲語秘境無問題，但他斬道尚未理明白，沒必要去。

兩千年開啟一次的秘境，以後還能進。

而且，他不忘初心，抵臨太玄大陸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才十二年，目前只理清清寒州的勢力，對太玄很多地方不瞭解，冒然遠行有風險，先不急，將太玄混熟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