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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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前，白蓮仙宗威壓陰陽二界，滅黃泉宗，嚇得其他四大仙宗洞虛離宗避世，一時不敢現身，即便白蓮仙宗直言無獨佔陰陽二界之一，其他仙宗洞虛也隔了好幾百年，方敢再露面。

黃泉宗道統，一度在陰陽二界消失上千年。

那千年時光，也是白蓮仙宗極度繁盛時期，為陰陽二界當之無愧的魁首，其他四大宗甘願做低。

黃泉宗弟子想起那段艱辛歷史，也一度唏噓不已，不過，隨著如今掌教屍冥真君的突然崛起，陰陽二界局勢大變。

每每想到屍冥真君，黃泉宗弟子臉上敬意，油然而生。

匡師兄拖著兩白蓮仙宗弟子，笑道：“原笑、白靈，你二人出身鳴薇真君門下，算起來，當年那李若水，可為你們祖師。”

“我黃泉宗屠殺凡人，說得上一句邪與惡，但滅你白蓮仙宗，算為復仇，天經地義。”

“要殺便殺，廢話什麼，我何曾會皺下眉頭。”原笑冷哼一聲。

“嘴挺硬。”匡師兄帶著兩人一路踏水而行，路過一座島，又停住。

這島不凡，名琉光島，乃是昔年洞虛第一人‘李若水’的發跡洞府，自‘李若水’、傅書寰、穆劍秋、陶元炁四大真君同時消失後，此島被列為白蓮仙宗聖地之一。

島上立著‘李若水’凋像。

“得見祖師，該帶你二人上島磕頭祭拜。”匡師兄大笑一聲，就往島上落下。

原笑、白靈臉色一變，二人不怕死，但不願在祖師凋像前落魄。

琉光島很小，匡師兄一上島，便發現有一人，正對著凋像凝思。

這人旁邊，還站著一條雪白俊美狗妖。

“前方敢問是哪位師兄，我怎未見過。”匡師兄皺眉，微微拱手，對方一身玄門氣息，不像屍修。

原笑、白靈愣住了，兩人盯著那條狗，白靈細聲道：“師兄，那狗，長得好像英子老祖，不會是英子老祖後代吧。”

“不可能！”原笑凝聲道：“英子老祖的血脈，流傳陰陽二界，但早已斑駁，與英子老祖長得不像，此狗，當是用了變化之道。”

不過，正兩人對話間，凋像前那人突然背身發聲：“鳴薇、顧飛鷹、凌嬌是你們何人，師父，還是師祖？”

“鳴薇正是師祖，我們為三代弟子，顧飛鷹、凌嬌是師伯祖。”原笑、白靈脫口而出，一時竟未想對方為何有此發問。

“那好，我是你們祖師李若水，我回來了。”那人轉過身，露出與凋像一模一樣的面容。

“李若水！”匡師兄臉色驚變，正要發訊警示，但身體已不受控制，自我燃燒起來，隨後化灰而散。

“真是祖師！”

原笑、白靈頓了頓，旋即回過神，在李青身前大哭。

等二人哭夠了，李青方坐著，摸著英子狗頭道：“這兩千年，生了何事，黃泉宗為何會復起，給我說說。”

“這樣的。”

原笑解釋道：“一千年前，如今黃泉宗掌教屍冥以洞虛修為，自天外歸來，滅妖族，佔妖族天地靈穴，復立黃泉宗。”

“屍冥實力強大，幾可說一時單挑無敵，五宗洞虛拿之無可奈何，後來，陰界天地靈穴問世，此時，黃泉宗已有三個洞虛，且實力與屍冥一樣強大。”

“三人聯手，五宗不能敵。”

“五十年前，屍冥實力似乎更進一步，手持上乘法寶，洞虛碾壓無敵，開始掀起攻伐五大仙宗之戰，先敗四大宗，最後又破白蓮仙宗。”

……

“明白了。”李青點頭，已洞悉黃泉宗復盛之由。

這個屍冥，應該明晰洞虛真義，可做到法和天地之力的凝練如一，故而同階戰力壓服五宗洞虛。

當年李青離開仙遺舊地時，尚做不到法和天地之力的凝練如一，僅給白蓮仙宗留了關於洞虛真義的看法。

當幾個黃泉宗洞虛皆能做到法和天地之力的凝練如一時，敗五大宗，確實問題不大。

唯一奇怪是，這個屍冥，從哪得的竅門。

李青當初是和玄古教三個金甲人對戰，明悟一些道理，最後真做到法和天地之力的凝練如一，還是因打通望古留的考驗，得了相應秘籍才融會貫通。

李青懶得多想，直接擒來一問便知。

“鳴薇如今在哪，算她壽元，差不多快壽盡，該沉眠過，顧飛鷹、凌嬌又如何。”李青問道，鳴薇還活著，算為意外，歸來若無故人，那此地也僅是另一片陌生地。

“弟子不知，”原笑嘆道：“半個月前，長生天澤被攻破，一片混亂，師祖和一些洞虛逃往了天外。”

“不過師祖確實沉眠過，當年穆慕曉掌教掌權時，安排師祖沉眠數百載，甦醒後立護宗道心成就洞虛。”

“顧飛鷹師伯祖也沉眠過，最後憑自身成洞虛，但前不久已壽盡。”

“凌嬌師伯祖當年未突破元嬰後期，真靈已轉世兩次。”

大致明晰陰陽二界局勢後，李青帶著原笑、白靈沖天而起，望著陰氣瀰漫的長生天澤，他一指點出，便見浩瀚靈氣，從天外衝下，將整個白蓮仙宗沖刷得乾乾淨淨，靈氣更勝以往，不知有多少屍道弟子，死在這一指之下。

原本已化為魔穴的長生靈穴，也復歸以往面貌。

“何人冒犯我黃泉宗屬地！”一老者沖天而起。

“此是黃泉宗七大洞虛之一的屍眠。”原笑一旁道。

李青冷眼一瞥，便見老者化為血水而燃。

李青踏步在九域洲走過，每過一地，便見陰氣退散，靈氣重掌天地，有一念花開，萬靈聚散之效。

原笑、白靈驚顫，知眼前師祖，修為已到極恐怖程度，怕破了洞虛之限。

不多時，李青來到黃泉宗駐地。

這個地方，李青當年來過，如今已被黃泉宗重建，還是昔年模樣，大陣重重。

他一步一動，禁制與他無半點影響。

不刻意隱藏身形，就平常走著，每踏一步，前方陰氣便散開，黃泉宗弟子見他便自燃，發不出半點聲音。

“來者何人！”一位洞虛發現李青，一道劍光斬來。

劍光直入李青體內。

李青輕笑：“斬陰神的因果，你承受不住。”

“陰神？”洞虛愣了愣，身體直接爆開。

這下，整個黃泉宗弟子，皆知道李青的存在，四散而逃，沒人再敢對李青出手，哪怕屍冥。

……

有五道氣息，分五路而逃，是黃泉宗剩下的五個洞虛。

“走不掉的。”

李青手一伸，便有一股莫名之力加諸這方天地，然後五個人影帶著一群黑點，正在他手中狂奔，而這些人，渾然不知已在李青掌中，只是一路逃。

當他們停下時，勐然發現有一座五指山攔在前方，然後回頭一看，便見一雙巨大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看。

然後，五指山崩塌，所有人眼前一黑，再不知生為何物。

李青手一甩，便在身前，甩出五道身影。

他澹澹道：“哪一個為屍冥。”

“是在下。”一個頭頂面容瘦削，眉宇陰鷙的老者冒著冷汗發聲。

“可認得我？”李青問。

屍冥盯著李青細看，良久才道：“認……認得，李若水。”

“原來你證得上境，這是黃泉宗的劫。”

“千年前，你從哪裡歸來。”李青隨口道，“想答便答，不想答也不強求。”

“浮聖界。”屍冥道。

“原如此，”李青恍然，明白關竅，“當年，洞虛血祭時，清鬼那批人，有抓一個其他界洞虛作為祭品，就為浮聖界，清鬼滅了浮聖界的仙道道統，將你留在那，佔據那天地靈穴，是也不是。”

“李真君神機妙算，確實如此，我就是借浮聖界天地靈穴成就洞虛。”屍冥點頭。

李青並不知浮聖界在哪，但是聽穆劍秋等人介紹過，沒想清鬼那批人隨意落筆，險些讓黃泉宗翻盤。

當然，僅一個洞虛，翻不了陰陽二界的天。

“你的洞虛真義，從哪而學。”李青再道。

屍冥不敢隱瞞，這事，幾個黃泉宗高層都知曉，他道：“當年，清鬼真君離去不久，浮聖界西方的一處虛空，傳來驚天爆音，似有強大生靈隕落。”

“我牢記此事，成洞虛後，前去查探，在那得一些傳承和法寶，明晰洞虛真義。”

李青聽完一頓，笑道：“有趣，當年我離開時，仙遺舊地或發生一些奇怪之事，不知是四破大恐怖，還是望古、赤童出手。”

李青記得，當年他擊殺三個金甲人之一的金杵時，其曾語，在仙遺舊地邊界，有一處空間裂縫，有玄古教神靈以肉身撐開空間裂縫，待通道穩固後，神靈便會入界。

那陰神定然死了。

如所料不差，屍冥該是得了那陰神死後的饋贈。

“懇請李真君饒命！”

這時，一個黃泉宗洞虛突然發聲：“屍冥他得了一個邪惡法寶，以陰陽二界所有生靈為祭，就可以大因果溝通那玄古教，為玄古教定位，他領黃泉宗獨霸陰陽二界，就為做此事。”

屍冥冷笑：“你以為如此說，李若水就會放過你？”

又對李青道：“我已知這方天地的來歷，在這裡可走出不一樣的洞虛道，我得傳承處，發現一個空間裂縫，不過單憑洞虛之力，無法透過。”

“那玄古教極為強大，有強大生靈無意中進入此地，但已失了此地位置，李若水，你根本沒必要糾結一時的得失，將仙遺舊地位置獻出，引那玄古教而來，你我皆有遠大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