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出碑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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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戰場，生生谷。

遠古戰碑閃爍著澹澹黑光。

近百年前，段雲、李青、柴厭、魔夢四人，同入遠古戰碑，有人為求機緣，有人為調查遠古十大宗門覆滅隱秘，有人為調查神秘組織獵月。

如今，僅段雲站在碑前，他幾年前就已從碑中走出，是第一個出碑者。

“可惜不記得任何事，十大宗門覆滅之因，還有獵月……”段雲思緒複雜，作為一個小宗門的洞虛，之前連尊者道場都未聽過。

此次入古戰場，不僅知曉九劫山、晧月殿、天生教三大尊者道場與七聖宮作對，還結識尊者道場弟子，更探知星空或還存在一個讓七聖宮忌憚的神秘獵月組織。

這些隱秘，讓段雲內心抓狂：“希望三位道友能帶著記憶而出，知曉星空之秘，雖死無悔啊。”

這日，戰碑突然黑光大放，段雲童孔一縮，有人要出來了。

果然兩道黑光自碑中射出，化作兩道身影，是柴厭和魔夢。

“兩位真君如何，可有帶著記憶而出？”段雲連忙道。

柴厭、魔夢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慢慢回神，

柴厭皺眉道：“不曾，不記得戰碑任何中任何事……段道友何時出的碑？”

魔夢也搖頭，踏入戰碑又走出，彷彿只發生這一日之間，然後古戰場實際流逝的時間，已近百年，而她壽元流逝，還要超出一百年，不知戰碑內到底發生何事。

“我比兩位真君更慘，出戰碑已八年，想來遇到意外，提前被人斬了。”段雲苦笑。

三人都想知道碑中所經歷之事，但如何也記不起，也未有任何其他寶物。

“李青呢？”柴厭四顧後問道。

“尚未出來。”段雲沉聲道，“李真君或能有一些收穫。”

“那我們再等一等。”柴厭頷首道。

三日之後，戰碑黑光達到最盛，段雲三人神情無比專注，他們明白，該是李青要出碑了。

果然。

一道黑光閃過，化作李青模樣，躺在地上。

李青出來的瞬間，黑光突然暗澹，遠古戰碑徹底死寂。

“李真君！”段、柴、魔三人齊喊，“如何了？”

李青緩緩睜開眼，眼中有一絲迷茫閃過，隨後恢復清明，輕道：“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記不得，不知發生何事，無收穫。”

“果然如此，”段雲輕嘆道，“李真君就比柴道友、魔道友晚出三天，要是能再堅持一段時間，或有收穫。”

“道友真不記得任何事，”柴厭嘗試道，“此行入古戰場，我不求傳承機緣，只為調查獵月之秘，作為尊者道場，九劫山不缺資源寶物。”

“唯有七聖宮這個大敵。”

“只有與獵月組織聯絡上，方可清理七聖宮。”

魔夢饒有趣味看著李青，不知為何，她感覺李青有點不一樣，未必沒有收穫，不過對方若隱瞞，她也沒轍。

“不記得。”李青搖頭。

李青記憶自然沒有遺忘，相反，他全然記得遠古戰碑內的所有事。

在神秘空間內，李青遇上無差別的記憶遺忘手段，正以神通沉淪之憶抵抗，抵抗中，他意識沉淪，遠古戰碑顯化的這段歷史終結。

繼續抵抗下去，李青是否能保留記憶不知，但結束時，他記憶儲存完好。

意識沉淪之後，李青一個恍忽，便出了遠古戰碑，沒有再多呆一刻。

……

李青在遠古戰碑中，雖為獵月成員，還為望古、赤童的結拜大哥，但此不是真的歷史，沒有他的出現，獵月組織成員的性格，最終變成何樣未知。

星辰仙墟時代的獵月成員，定然個個為大老，其有意隱匿行蹤，李青自不會主動暴露獵月隱秘，為自己惹麻煩。

故而，李青謊言無收穫。

李青的戰碑經歷，不能作為真實獵月的參考，別看他踩在絕心上位，現絕心若還活著，可一腳將他踩死。

獵月計劃，並沒有考慮記憶被清洗這個因素，真正歷史中的計劃，定然出現意外，獵月成員縱然活過遠古劫難，但記憶遺失，必會導致後續一些佈置不能正常進行。

其甦醒時，或不知自身使命，也可能不在同一個時代出世，這或許也是導致如今獵月成員，傷得傷、殘得殘。

獵月名聲不顯，不出世，或也緣此。

在李青再次表明不記得碑中經歷之後，柴厭沒有再追問。

“下次遠古戰碑再開啟，要五百年後了。”段雲悠悠道，“只我等怕再難有機會得一柄遠古斷劍入此間。”

“確實。”李青看著遠古戰碑，心生感觸，他活著走出，這塊遠古戰碑，怕是永遠不會開啟了。

“我們還是各自靜心想一想，沒準能記起一些事。”李青提議道，他單獨沖天高空，直接入定感悟。

柴厭、魔夢也各自擇地方打坐。

段雲則道：我早感悟過，實在想不起，獵殺亡靈去矣。”道罷，化遁光而走。

……

入定間，李青開始仔細梳理遠古戰碑中的經歷。

首先確定，他不是穿越遠古，那段歷史，為虛假。

他和喬安、望古、赤童等人的交際不能當真，他不是任何修士的道侶，也非任何修士的結拜大哥。

在神秘空間吞的那顆逆生珠，並沒有作用於李青現實肉身，且他在戰碑已經六破，但現實中，他還是洞虛五破。

這是所有經歷為假的實證。

當然，李青殺戮道的感悟還在，現在可隨時六破。

若真以六破境界出戰碑，他還無法隱瞞保留記憶之事。

記憶在，那無上仙經、神通這些收穫，自然全部被帶出。

“其實，我在戰碑歷史中破怒障入六破，也不會影響我的仙道。”李青輕笑一聲，因為不知內外影響，即便耗去兩世壽元，他也不會修怒道。

李青翻看身上的寶物，在戰碑得到的大多寶物，都消失了。

無主之物，方可被帶出戰碑。

李青在望古那拿了很多東西，甚至有拿陰神之寶，最後都不見。

“咦，這柄鑰匙，竟還在。”李青發現一物，欣喜，望古給了一柄可他通向其朱厭墓老家的鑰匙。

有這鑰匙在，結識望古便不虧。

望古介紹得朱厭墓內況，也印在李青腦中。

“能帶出望古鑰匙，說明這柄鑰匙，在歷史中遺失了，成了無主之物，即便望古回過朱厭墓，也未再去過其最初甦醒之地。”

喬安給的虛實碑子碑、虛實傀儡，也還在。

虛實傀儡可上虛無之城，且不被虛無城主發現。

虛實碑子碑不同於星移符，李青用星移符入星衍界，出來還是原地，但子碑可上虛實島，他可原地回返，也可自無法秘境走出，這便多了一個選擇，可規避不少麻煩。

還有，自善惡宗得的一件陰神法旨也在。

單以上這些，遠古戰碑的收穫，已極為不俗。

唯一讓李青好奇的是，望古給那麼多寶貝，他才帶出一件，倒是喬安就給了兩物，還全部帶出了。

……

整理完收穫後，李青抱著期待之心，開始尋戮生劍。

出碑前，戮生劍就在李青身上，此劍若帶出，可比任何陰神之寶價值高，戮生劍雖然落魄，但瘦死駱駝比馬大。

李青在體內搜查一番，沒找到戮生劍，悵然道：“果然如此。”

這在意料之中。

真實歷史中，戮生劍有參與獵月計劃，定然有主。

只突然，李青腦海一震，卻見一截小木劍，悠然浮現。

李青頓了頓，戮生劍雖未帶出，但竟帶出戮生劍一部分劍軀。

這意味著，真實歷史中，戮生劍破碎了。

“戮生劍本體為禁忌至寶，再落魄時，也不可被尊者拿捏，劍身破碎，當是主動為之，因沒有我的存在，獵月計劃中，戮生劍以破碎來配合麼？”李青思忖。

戮生劍擇主很挑人，原本的獵月成員，無人可擔任杜澤書那個角色。

李青將破碎的戮生劍收起，他常言破劍，還成真了。

戮生劍主動破碎，今後還有恢復機會，只需找到其他劍軀。

除收穫外，這次經歷，李青也證實了星空大劫的存在。

遠古時代清洗記憶一幕，與虛界的記載，如出一轍，當然兩個劫難的時間點不同，後面的劫難，該是源自遠古。

遠古星辰界之後，星空還出現過清洗記憶之事，顯然，大劫會反覆出現。

“這場大劫，我今後也會真實遇上，不過有此次經歷後，倒是有一個心理準備，也可提前作防備。”

“不過，這段虛假歷史，受外界一直從遠古時代存活下來的生靈影響，可由外影響內，內對外的影響，還需出古戰場後，問下一仲禪兄妹。”

……

與此同時。

無法秘境，虛實島，虛界。

喬安虛身正隨意演化一些蟲魚鳥獸，供她嬉戲。

突然，喬安虛身心中有感，一步踏出，出現在一座幽閉宮殿內。

“怎麼會這樣？”喬安虛身看著躺在床上的與她面容一樣的女子，訝然。

女子眼皮挑動，顯然有甦醒之象。

“不可能，喬安不可能甦醒，她的傷，明明沒有好轉，不對……竟有一絲好轉的跡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只有好轉跡象，傷勢卻無法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