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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月!
李青將這兩字記下,透過柴厭的介紹知,獵月組織極為強大,可讓七聖宮忌憚,其或是星辰仙墟真正的頂層存在。
以後若意外相遇,不可莽撞。
李青探查星空隱秘,不是為融入其中,只是為更好避開,免得無緣無故惹上麻煩。
像他若提前知道七聖宮存在及虛無城主的能耐,那根本不會入虛無之城,也不會與七聖宮碰上。
“這個星空有點不對,七聖宮橫行無忌,有能力壓制七聖宮的獵月,卻不顯於世,找不到半點痕跡,獵月要麼高高在上,不理俗事,要麼也在畏懼什麼。”
柴厭道:“我九劫山的尊者,越發不安,力圖找尋真相,也因塵世中透著一層迷霧,三大尊者道場,都小心行事,門中弟子不多,不亂傳尊者道場的威名,致許多洞虛,都不知尊者道場存在。”
“我曾與道宮接觸,他們似有提一場大劫,不知是否與此相干。”李青故意道。
“大劫……”柴厭目光幽幽,“道宮那幾人,九劫山接觸過,他們並無實證,多是臆想,不過星空中確實可能有大劫,逼得獵月不敢出頭。”
“幾位尊者,有過這種猜測。”
“但多年來,都未查到有價值的資訊。”
李青在虛界見過關於大劫的真實記載,但自不會將此資訊道明,虛界是喬安所在,也為喬安佈置,是喬安讓入虛界的修士失憶。
他猜測,其實有不少修士接觸過關於大劫的資訊,只最後都失去了那段記憶,方致此事不顯。
這麼一想,那喬安極有可能是獵月組織的成員!李青心中一動。
喚醒喬安,或許諸事之秘皆解……
“獵月神秘且強大,若真實存在,必定傳承久遠。”李青微微思索後道。
“不錯,”柴厭點頭,“古戰場源自遠古時代,且紀錄著昔年曆史,生生谷這一塊戰碑尤為特殊,記載遠古仙宗覆滅之秘,或能從中找尋一點蹤跡。”
“三大道場,曾有不少弟子進入此戰碑,但無人帶著記憶而出。”
結束七聖宮的話題,李青和柴厭又細緻討論了一番生生谷的遠古戰碑,柴厭所說,比段雲瞭解的更詳細。
李青著實薅到不少隱秘之事,當然,他也不能啥事都問,那樣功利性太明顯,對方明悟後,就不會多透露資訊。
這塊遠古戰碑五百年才可讓入進入一次,二十五年後,便是開啟之年,此戰碑無准入限制,所有修士皆可入內。
柴厭道:“我們作出猜測,修士在這塊戰碑,有機會接觸遠古十大宗門,裡面記錄的仙戰,或正是十大宗門的覆滅之戰,那等戰事,陰神也難以存活。”
“洞虛修士進入,幾無活命之機。”
“三大尊者道場推測,在此戰碑中用去傀儡符的修士,無記憶無收穫,唯有活著走出,方能熟悉那段歷史,也或能找到獵月的蹤跡。”
李青聽完,心中微喜,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前的戮宗戰碑,他進不得,無法破障,但這遠古戰碑,大抵也有戮宗存在。
入遠古戰碑,他還有機會接觸戮生劍,並破障。
當然,這難度不小。
“能與遠古十大宗門接觸,確實是大機緣,裡面說不得連無上仙經也有,甚至與遠古時代的修士,深入交流道法。”李青道。
“不錯,那秋觀就是想入戰碑尋無上仙經,他已謀劃許久,此次功虧一簣。”柴厭輕笑。
李青走入山谷,見到那塊遠古戰碑,其他地方戰碑皆發著澹光,唯此碑暗澹無光。
生生谷另一位叫魔夢的修士,也上前與李青打招呼,此女雖只為洞虛四破,但詛咒之術極為難纏,五破也不敢輕惹她。
對此人,李青避而遠之,僅作點頭之交。
由於距遠古戰碑開啟,還有二十五年,李青直接閉關領悟殺戮之理,雖然效果不佳,但能積累一分是一分。
另一邊,古戰場之外,一道光影閃過,秋觀被甩出星空。
“李青、柴厭,可惡,壞我機緣!”秋觀大恨,似遠古斷劍這等物品,可遇不可求,就算七聖宮,也沒有存貨。
以後只會越來越少。
秋觀遁至一個僻靜星空,法身遁向虛無之城,很快與七聖宮聯絡上,也知李青底細,李青之話,還真不假,其差點將三位七聖宮門徒斬殺在星空。
秋觀一頓後怕,所在星空中與此人相遇,怕無活命之機。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李青該是躲入了古戰場,他是想在古戰場內,消去留在虛無之城的氣息,防止被虛無城主追蹤。”曾被李青擊敗的偽六破三尺池姓修士,與秋觀碰面。
“朱厭墓還有不到四百年開啟,李青或會在朱厭墓開啟的前夕出古戰場,他年歲不小,定是要入墓爭機緣,屆時,我當於池師兄一起,狩獵他。”秋觀冷道。
只秋觀剛說完,便覺道心不穩,似有一絲因果牽絆影響著他,要他去還昔年欠下的因果。
“柴厭,下次必斬你!”
古戰場修士,可憑遠古斷劍自由出入,這幾人都未生起在古戰場堵人的心思,古戰場佔地範圍極大,根本堵不住人,何況這一守,必須在幾百年無比專注,一刻不可懈怠,誰也耗不起。
……
七聖宮幾人的心思,李青不知,但也猜到對方不會死守在古戰場外。
根本沒用。
古戰場不是無法秘境,無法秘境因為開啟時間確定,且開啟時間短,入口小,很容易圍堵修士,但古戰場不行。
時間悠悠,二十五年一晃而過。
快值遠古戰碑開啟之機,李青、段雲四人,重新匯聚在生生谷。
這期間,本還有一個修士闖入生生谷,最後被魔夢打出了古戰場。
求機緣之事,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省得機緣被分潤。
段雲因李青之故,也被許可入遠古戰碑。
段雲再度給李青強調入戰碑事宜:“外界修士入戰碑,都會代替歷史中一個剛好死去的人物,能代替什麼樣的人物,由諸多因素考慮,有的是根據所成洞虛之法,有的是根據血脈,有的還根據某一門功法,不一而定。”
“遠古戰碑具體以哪種因素為考量,還不得而知。”
“總之,我們入內後,會死而復生,且有一個新身份。”
“不錯,”柴厭也道:“入戰碑後,不可洩露外界資訊,否則會被極強者斬殺,我們最好設定一個代號,進入後,也好知道對方身份。”
“我的代號,就叫柴。”
“我叫雲。”段雲接過話。
魔夢道:“那我叫夢。”
“我便叫青吧。”李青隨意道,入了戰碑,他可不會輕易洩露身份,一切擇機而論,不是非必要與三人接觸。
某一刻,遠古戰碑終於發出澹光,褪去暗澹之色,它開啟了。
李青、柴厭、魔夢、段雲四人,一觸戰碑,便被吸入其中。
……
夜晚,龍古大陸,紅月初生,漆黑與幽紅之光交錯,星空璀璨。
荒野中並不寂靜,一位渾身是血的傷重修士,在焦急遁逃,鮮血落遍荒野。
夜色下,兩個玄袍修士,在其身後,窮追不至。
很明顯,這是一場修士間的追逐劫殺。
“杜澤書,別逃了,今日便是你死期,為惡者,天恨之,今你落入我聖宮陷阱內,必死無疑。”一玄袍修士在後喊話。
另一人也道:“可記得,當年你殺我一家,行惡道的險惡嘴臉,好了,現我兄弟二人加入聖宮,際遇連連,一步步修至洞虛五破,正是找你報仇之時,沒想到吧,我們在善惡宗的地界設伏!”
杜澤書沒有回話,只一路逃。
天微微亮時,他終於逃不動了,在一座山谷前停住。
他咳著血,氣息萎靡。
“逃不了吧,這個地方不錯,適合做你的葬身之地。”兩玄袍修士追上,也停住。
杜澤書輕嘆道:“大道之爭,講什麼恩怨,當年我為學一門神通,需領悟一些善惡道之理,先行惡,後行善,殺你一家,不過為求道,但我也行善放過你兄弟二人,並助你們踏入仙門。”
“當然,我當時做法,是有些偏激。”
“什麼善惡之道,錯便是錯了,受死吧!”兩玄袍修士不廢話,上前以神通搏殺。
三人交手片刻,傷重的杜澤書便傷上加傷,最後沒支撐住,被一擊神通轟擊胸腑,躺在野地裡,再也無法動彈。
“沒想我一世英明,會死在此處……安安。”死前,杜澤書悔恨,想到了家中道侶。
兩玄袍修士,看著杜澤書死亡,在山谷前放聲大笑,多年仇怨,終了結,一人冷道:“便宜此人了,聽說此人還有家族,最近還被賜了一名道侶,尋個時機一併滅之。”
“這肉身,毀了。”
兩人又凝聚一道法力,打向杜澤書。
杜澤書屍體,被焚成虛無。
玄袍修士正欲離去,然怪事發生了,杜澤書的屍體,又憑空而聚。
杜澤書再度睜開眼,眼中的迷茫之色,一閃而過:“我是誰,杜澤書……不,我是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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