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晉升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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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貴人飲毒酒自盡這一夜，衛央問了許多太蓮洗髓經內容，李青一一解答。

此後每夜，衛央均會問起武道問題，但凡懂的，李青從不藏私。

以衛央的心思，李青不釋義，衛央大抵也能找到其他人問詢，不如賣衛央人情，將來衛央若能乘風而起，也能給他一點幫助。

半個月後，衛央將修習武道之事上報尚武監，也正式開始修行。

衛央正式修行這一天，尋到李青道：“李爺，我功法得之隱秘，不可講明，將來若有所成，必有厚報。”

李青輕笑：“你顧好自己吧。”

指點衛央，就如幾年前指點王禮經營滷店一般，都是李青隨心下子，不求回報。

若能得回報，那又最好不過。

李青有百世時間，會遇到各色各樣人，一切慢慢來，以後隨手的提點，或許會不少。

圍棋下得多了，總喜歡隨處落子。

……

幾日後。

梨園。

李青倚在一顆梨樹下，看園中宮女起舞。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都三十三了。”

李青不禁感慨。

歲月在他臉上流下了不少斑駁痕跡，他非長生不死，也非容顏永駐，身體會隨時間自然衰老，無需易容遮掩。

只要正常一世世過下去，誰也發現不了他異常，仙人也不行。

畢竟百世碑返老還童，骨齡一樣會返。

仙人見他，也只覺和幾百年的某某某相似罷了。

大家都在老，唯獨梨園的姐兒們，永遠年輕，也永遠看不膩。

“嘿，小李子，你到底看上哪位姑娘了，天天來這瞅。”一位宮妝女子走近，嘿了李青一下。

“我看上你了，湊合結個對食？”李青樂道。

宮妝女子拂面一笑：“你什麼時候離了冷宮，我再考慮考慮。”

“那不用考慮了，我怕是要老死冷宮。”

“你真逗。”

很尋常的對話，在這些年，李青經歷過無數次。

當初晉升三流高手時，真有宮女邀請他結對食，不過是老嬤嬤……

……

日子來到十月十三。

王禮一份來信，在冷宮驚起不小波瀾。

刑部令，叛原禁軍左營統領柯道靈一家於十月初九斬首。

初九這天，白蓮教在京城暴動，眾多高手齊劫法場，更有白蓮死士衝擊天牢和詔獄，天牢被衝破，京城大亂。

好在朝廷早有準備，錦衣衛和東廠悉數出動，將各路白蓮教人士斬下。

但白蓮教作為造反專業戶，能屹立數個朝代不倒，自有本事。

衝擊中，錦衣衛和東廠損失慘重，一些白蓮教死士甚至一度打算衝擊皇宮，直接被御林軍射成刺蝟。

零散逃落的白蓮教弟子，在京城各地劫殺平民，許多民戶被波及。

讓李青等人擔憂的是王禮。

王禮一家滷店在打鬥中被毀，王禮過繼兒子被斷一條腿，王禮則被碎屑擊中眼睛，瞎了左眼。

“狗日的白蓮教，真不當人子！”張勇急得破口大罵。

“外面確實危險，還是皇宮安穩。”李青卻是感慨。

冷宮當太監這些年，李青遇到過小麻煩，但都不大，只要大原則上不出問題，性命無憂。

衛央聽了訊息，一言不發，只默默修煉。

李青雖不知衛央與死去的柯貴人達成怎樣交易，但只要衛央不傻，其絕不可能真正加入白蓮教。

……

時間如流水，又是五年過去，太康二十七年，春。

冷宮寢房。

轟地一聲，水缸炸裂，李青光著身子走出，又隨手穿好衣服。

“五年過去，終於打通第六條正經，正式邁入二流高手！”

李青想縱情長嘯一聲，終是忍住。

自白蓮教京城暴動，眨眼便是五年，冷宮無恙，李青修為穩步提升。

步入二流高手，行走江湖中便算有了一份保障，不會輕易被人斬殺。

不過，李青只會通內功，輕功及外功招式皆不通，實戰能力低下，未必打過巔峰三流高手。

李青也不在意，短時間內他也不須與人戰鬥，只要時間一直走，他總能以強悍內力碾壓無敵。

一百年的內力你擋得住，那三百年呢？

隨即李青又自我警示：“不能自滿，當初與你同境界的小屁孩衛奴，三個月前打通任督二脈，步入絕頂高手，人家才十六歲。”

“不過，既然突破，怎麼也得慶祝一番。”

“下棋？”

李青搖搖頭，自王禮離開後，冷宮太監下棋的熱情大減，李青雖有教新來的冷宮太監下棋，但學得都不行。

下棋上，冷宮內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再說王禮，王禮死了也有兩年了。

兩年前，王禮兒子來信，瞎了左眼且身子越發不好的王禮，在家中被闖入的賊子所殺，賊子還劫走幾百兩銀子。

那賊子，似乎叫奪命神偷。

皇宮外確實危險，那些黑夜中的賊子，防不勝防，這個世界，武道高人還是太多了。

王禮雖死，但他兒子給李青的分紅，一點沒少，且每半個月來一封信，希望有新的冷宮太監出宮照應。

隨著王禮身死，他兒子在司市太監那說不上話，滷店生意越發不好做。

十二冷宮太監中，現年紀最大的是張勇了，四十五歲，離能申請出宮還差五年。

本來還有三年紀大點的，在這兩三年中已病死，冷宮也進了三新小太監，李青三十八歲，年紀上能排第六。

想初穿越時，他還只是冷宮最小的……

物是人非。

“還是去趟梨園吧。”

李青在梨園遛了一圈，這次鴻運當頭，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撞見有妃子在跳舞！

那妃子是新進宮的敏妃，一進宮被直接封了正二品妃，深受太康帝喜愛。

是的。

太康帝還在軟禁中，不過太后是其生母，只要太康帝不爭權，太后並不多加為難，太康帝日子過得不錯，這些年納了很多妃子。

不過，最近有訊息傳出，太后身體有恙，而傷重十五年的太康帝傷勢逐漸好轉。

正所謂空穴來風，新的一輪爭權風波，怕是會很快到來。

往後熘梨園的機會不會很多。

梨園出來，李青又順路到尚武監報備了境界：李青，冷宮無品太監，三十八歲，二流。

三十八歲的二流高手，並不出彩，若尚武監知李青十年後會步入一流，那就會稍微關照了。

回到冷宮。

“李爺，你突破呢？”衛央感受到李青的不同，問道。

“嗯，你好好努力。”李青拍拍衛央肩膀，一笑而過。

衛央資質本比李青好一些，又修習了太蓮洗髓經，五年來，已打通四條正經。

冷宮的丁酉鐵房早被拆除。

在鐵房內關了十幾年的禮貴妃死了，死於衛央突破三流高手後沒多久。

禮貴妃身份不一般，死後有尚武監太監來查。

一番查證，只判定：禮貴妃，屬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