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零一章 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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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戍邊侯？好大的手筆…”看到葉修手上的聖旨，在氣運的籠罩下，瞬間就幻化成一方‘君侯印’的時候，林淵的神色也是微微一變，就像是被人當眾打了臉，有種火辣辣的感覺，眸子裡的惱怒也是一閃而逝，望著皇城的方向躬了躬身子淡淡的，道：“敢問人皇，這人有什麼功勞，竟然能被欽封為侯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神色各異！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四周，也陡然安靜下來，等候著人皇的回答，明眼人都不難看出，李二的這番舉動，無疑是在打‘林家’的臉面，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太戲劇化了，前腳剛想用‘官職’的規矩來鎮壓對方，誰能想到，這才轉個頭的功夫，後者就成了聖唐的侯爺，按照功勳來位列，王、公、侯、伯…這戍邊侯的地位，遠在林澤淵那個校尉之上。

一個是‘世襲’的爵位，享聖唐氣運，還有府邸、封地這樣的賞賜。

而另外一個，只是聖唐的官職，僅有品階！

兩者都不是一個量級了，能夠被稱作老銀幣的林淵，其城府自然是不淺，可即便如此，依舊被李二的舉動，氣得惱怒無比，眼睛裡也浮現起了一層血絲，攥著拳頭，隔了幾百米遠，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林家’在長安城，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被當眾打臉，若是在平日裡，以他琅琊仙王的身份，別說只是欽封一個侯位，就算是公爵，他也不會在意，然而，現在將這個殺孫兇手，一旨封為侯爺，還怎麼以下犯上？

誰是下？

他孫子林澤淵，只是區區一個校尉，在賭鬥中被人打死就應了李凌瑤的那句話，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真要追究起來，犯錯的，還是他那個孫子。

“琅…琊仙王，你是在質疑朕麼？”

轟隆！

林淵的話音剛落下。

陡然間，一股強橫無比的氣勢，直接從皇城深處席捲出來，掠過眾人頭頂，蔓延出去，將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其中，這一刻，不管是玄仙、金仙還是林淵這樣的半聖，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就像是烙印在了心底一般。

“這…就是聖唐，那位人皇的實力？好強，即便是老大出來，都未必能跟他匹敵吧……”八爪火螭的瞳孔，猛縮了幾下，望著皇城上空，逐漸凝現出來的身影，‘咕嚕’一聲嚥了咽口水，心悸不已的呢喃道。

“老大的實力，只是半聖境初期。”太古兇蚊搖了搖頭，看向李二的身影，同樣是一臉忌憚的，道：“就算在混沌界中，有意志增幅，最多也只是半聖中期，離後期都還差一點，要是我沒有看錯，這位人皇的實力，已經趨近於巔峰時期的羲和妖后了，更何況，眼前的這道身影，只能算是他的分身，真正的實力不好估算，還有人族的氣運加身，他在長安城內，能夠跟當初的帝俊、東皇太一與之一戰，我都不覺得奇怪。”

“兇…蚊子，你沒看錯吧？”八爪火螭瞪大了眼睛，眼角微搐，無比驚悚的望著太古兇蚊，在聽到這位人皇，能夠跟帝俊、東皇太一媲美的時候，即便是活了幾十萬年的它，心底也禁不住翻起了滔天的駭浪，不敢置信，偏偏這兇蚊又不是那種喜歡誇大其詞的人，才會讓它如此的震驚。

看錯…

這怎麼可能。

太古兇蚊搖了搖頭，也不吱聲，它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毒辣，直覺比瞳術還準，餘光有意無意的撇向林淵，盡顯複雜，它也很好奇，這個聖唐的琅琊仙王，哪來的膽子，敢當眾質疑那位人皇，區區半聖中期而已，就算是比起羲和妖后都要差了一大截，更何況這位藏得極深的人皇了。

聽到李二的責問，林淵也不慌亂，只是拱了拱手，道：“陛…下誤會了，微臣只是好奇，一個渡劫期的螻蟻，是如何在混沌界之中立下滔天之功的？還是說陛下不忍‘陳家’的人遭罪，才御賜了這個侯爵之位給那個小子。”

“林老狗，我放你孃的屁……”陳敬瑄瞪大了眼睛，望著林淵怒聲呵斥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朕就給你說一說吧。”李二抬起眼眸，掃向林淵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倒也沒有苛責這個琅琊仙王，只是淡淡的，道：“戍邊侯在混沌界之中，以一己之力，搗毀了萬妖始祖樹，這算不算一樁功勞？”

啥玩意？

上古妖庭的萬妖始祖樹…

聽完李二的話，不少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向葉修，若不是‘登仙船’上的族人沒有反駁，他們甚至都懷疑，這種事會不會是人皇編造出來的，始祖樹啊！這東西是渡劫期能搗毀的麼？

就連林淵，眼皮子也禁不住輕跳了幾下，倒也沒有質疑李二，畢竟人皇的逼格在，他相信，這位人族之皇，即便要護短，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只見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道：“的確算一樁功勞。”

“只…不過，斬殺了一頭大妖而已，還是銷聲匿跡多年的死樹，按照我們聖唐的規矩，這點小事，應該還不足以欽封侯爵吧，要不然，那些每年都在邊境斬殺妖畜的將士，豈不是人人都能頂著一個侯爵之位了？”

“就連老朽的孫子，也曾斬殺過金仙境的大妖…”林淵笑著搖搖頭，似乎對這樣的功勞嗤之以鼻，照他的說法，殺一頭樹妖，別說是換個侯爵了，連校尉都換不到。

“林…老王爺，那頭萬妖始祖樹，可是半聖境修為，你確定林澤淵那個廢物，也能夠斬殺？”陳慶之舔了舔嘴唇，望著林淵‘嘖’、‘嘖’、‘嘖’的怪笑起來，道：“還而已？你那寶貝孫子若是能夠做到這一步，林家的人，怕是早就敲鑼打鼓的幫他昭告天下了，你這琅琊仙王，多半還得給他討要一個王位吧。”

“半聖境的萬妖始祖樹？”林淵的瞳孔猛然收縮了幾下，看向葉修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震驚，畢竟是城府極深的老銀幣，也不至於被陳慶之幾句話，就弄得方寸大亂，只見他略做沉吟的望過去，搖了搖頭，道：“殺妖就是殺妖，跟實力有何關係？斬殺妖畜，這也是聖唐子民的職責，改天，要是本王出手，給族人斬殺一頭半聖大妖，是不是也要欽封他一個侯爵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