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醒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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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府，雲墨給戰王送了飯，並說了私兵的情況。

“殿下，他們都已經拿到了安家費，他們想臨走前再見殿下一面。”

戰王靠著椅背，微微蹙眉看著窗外的夜色，“本王耽誤了他們許久，這些年也辛苦他們跟著本王，甚至不少兄弟因為本王......”

他回過頭，“你替本王去吧。”

雲墨點點頭，隨後糾結了下，還是說道，“殿下，夢曦聖女去秦府了，是陛下讓她去的。”

戰王一愣，隨後狠狠咬牙，“這夢曦和本王八字不合！若不是她到處亂跑，本王怎麼會現在被禁足！”

“是，但殿下，昨日鬧大的原因.....是蘇家的人。”

若不是蘇家人當街和他們打起來，如何會這麼快的被都城的衛兵知道，最後還讓衛均銘看了殿下的熱鬧。

“蘇夢華呢？”

戰王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是真的蠢，雖然他依舊最氣夢曦聖女，但也不會放過阻攔他的蘇夢華。

“側妃，被皇后留在宮內了。”

雲墨說完，不由低下頭，蘇側妃大概也是被殿下氣糊塗了，偏偏她還有個皇后姑母，現在還不在府內，殿下這手伸不過去，也實在是憋屈。

總覺得殿下回來之後，處處碰壁，難道真的是因為殿下和夢曦聖女八字不合？

“呵.....”

戰王或許是因為寒湖這泡的一天，此刻也暴躁不起來了，“這就是父皇讓我娶的好側妃。”

他忽然咳嗽了聲，雲墨趕緊說道，“殿下，你還是先休息吧。”

戰王搖搖頭，“本王再等等景之。”

七弟沒來，戰王不放心秦淑瑤。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陸景之卻牽著馬跟在裴青禾的身後，“聖女，秦淑瑤的肺疾真的能治嗎？”

雖然陸景之現在越來越不喜歡秦淑瑤，但誰讓他皇兄除了秦淑瑤就看不到別人，秦淑瑤能治好，也是對皇兄好。

“當然。”

裴青禾笑道，“秦小姐的肺疾剛開始應該不是很嚴重，只是不知為何她一直沒有好好治療，拖了兩年以上，就已經開始嚴重了。”

陸景之一愣，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麼，隨後皺起眉頭，“兩年...她得了這肺疾的兩年內，便是我皇兄和皇嫂鬧的最嚴重的兩年。”

陸景之這樣聰明的腦瓜子，瞬間想到了許多的東西。

“你的皇嫂？蘇側妃嗎？”

裴青禾裝作不知的這一問，陸景之頓了頓，糾結之下還是嘆了口氣，“不，是我皇兄的正妃，她在四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今天秦淑瑤看到聖女你說和那個人的相似，嚇成那個樣子，是因為秦淑瑤的肺疾是掉進寒湖所得，而推她到寒湖的，就是裴....裴青禾。”

說到那個名字，陸景之卻有些結巴。

裴青禾的眸色已經變得幽深，“原來戰王殿下已經有正妃了啊，那秦小姐和戰王不早就已經互通心意，為何......”

陸景之湊近了些，沈丘下意識要給他推出去，裴青禾卻撇了他一眼。

沈丘頓了頓，便後撤了幾步。

陸景之並不知道剛剛差點被捶，大概是這幾天經受的事情多了點，他也想和別人說說話，聊聊天。

“夢溪聖女，這些事情其實是我皇兄的家事，我本不該多嘴的，但是今天看到秦淑瑤這個情況，她秦家兄妹把我皇兄當傻子，我可不傻。”

陸景之說道，“早在我皇兄小時候，皇爺爺就給他和裴青禾定下了婚約，之後我父皇登基，也延續了這個婚約。”

“本來都沒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皇兄竟然喜歡上了秦淑瑤，可人家裴青禾也喜歡皇兄啊，而且他們倆是名正言順的。”

“應該是九年前，我那時候才九歲，跟著我皇兄身後去參加一個宴會，寒冬臘月的，我正吃著柿子餅，那邊就鬧起來了，說裴青禾把秦淑瑤推進了寒湖裡。”

陸景之又嘆了口氣，“我的記憶裡，裴青禾是個很溫柔的姐姐，因為皇兄的關係，她進宮來都會給我帶好多宮外的好吃的，我也趕緊跑過去，結果就看到皇兄直接把裴青禾丟進了寒湖裡。”

“我嚇傻了，皇兄抱著秦淑瑤走了，宮裡的人也把我帶走，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並不太清楚了，沒過多久，裴青禾的臉就毀了。”

夜色下，安靜的街道上只有馬蹄聲和陸景之的敘述。

“聖女你是不知道，那是多長的一道疤，毀了裴青禾的半張臉，我就很少再見到她了。”

陸景之踢了下路邊的石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些傷心還是可憐，這些事情他不能和皇兄說，更不能和母妃說，對外人更不能說。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敢和夢曦聖女說。

“你覺得，會是裴青禾推秦小姐下去的嗎？”

裴青禾忽然問了一句，陸景之頓了頓，“聖女姐姐是不是...也感覺不對？”

“如果聖女沒和我說她這是耽誤才成了大病，我也不會想到這些。”

陸景之忽然堅定，“我希望聖女可以治好秦淑瑤，但同樣，我也想讓皇兄別再被她玩在手裡，聖女姐姐，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裴青禾失笑，原身記憶中那個胖乎乎的小皇子也漸漸清晰，陸景之這孩子，倒是沒長歪了。

“你說。”

“我想讓聖女姐姐幫我盯著秦淑瑤。”

陸景之忽然拆下自己的錢袋，才想塞進裴青禾的手裡，忽然轉身，一把塞進了沈丘的懷裡。

“這些是定金，如今秦淑瑤不能去寒山寺，皇兄被禁足，她但凡是心裡真的有皇兄，就該去見見我皇兄。”

“和我皇兄好好說說話，告訴他，不管什麼情況，她都會和他成婚。”

“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我皇兄！”

沈丘當即給他推回去，“聖女不接受除去醫藥費以外的銀錢。”

“七皇子和戰王殿下兄弟情深，此事你去做沒有問題，只是我一個醫者，不會過多的去涉及病人之間的事情。”

裴青禾柔聲道，“如果七皇子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我可以幫一次，但這樣的任務...我還是不接了。”

陸景之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趕緊拿回來，“是我考慮不周，對不住聖女姐姐。”

“這件事情，也是該我自己查。”

裴青禾看著他，“你是個好孩子，不過這件事情最好別讓你皇兄察覺，不然他...會因此和你生了嫌隙。”

陸景之低頭行禮，“多謝聖女姐姐提醒，景之還要去找皇兄一趟，改日請聖女姐姐喝酒，可一定要來啊。”

裴青禾笑了笑，“好。”

等陸景之騎馬離開，沈丘抱著劍走過來，“聖女，七皇子好像比我們想象的更在意戰王。”

情報裡，戰王和誰關係都不算太好，又因為各種原因，和七皇子陸景之的相處也不多，但是現在看，他們兄弟的關係很好。

“這是好事，能有這樣一個清醒的人在戰王身邊，只會讓我們的動作更順利。”

裴青禾忽然看向某處，眉頭微動，“看起來是有好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