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穎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九零章 弒君,花千變,姚穎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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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但小慧爹早已家破人亡,別說是誅族了,能把他們家族的人找出來都非易事。闌

他擔心的是師傅和小慧。

師傅年事已高,又有著出家人的執拗,他決不會離開小山寺,而小慧尚幼,又是女孩子,小慧爹更是不知如何安置他。

他答應了陳家棟。

為了掩飾雙方的關係,兩人制造出幾次正面衝突,讓所有人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良牧署和御馬監的人水火不相容。

與此同時,小慧爹託人將他這些年的全部積蓄兌成兩個金元寶。

他瞞過所有人,一直在默默準備。

如今不在宮裡,對內侍的管理並不嚴格。闌

那日,他告假,帶上兩隻金元寶離開順義,去了小山寺。

他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蹤他,但是他必須這樣做。

他把那兩隻金元寶交給師傅,叮囑說等過上三年五載再取出來花用,但心裡卻知道,師傅為人正義耿直,真若是桉發了,飛魚衛前來調查,師傅定然會將那兩隻金元寶交出來。

把字刻在金元寶上,遠比寫在紙上,更能讓師傅保留,而且師傅老眼昏花,這上面的字是看不清楚的。

他告訴師傅,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師傅讓他去見見小慧,讓孩子給他磕個頭。

他只是躲在暗處,看小慧蹲在地上和螞蟻玩。闌

幾年不見,小慧已經長大了,有一雙與她娘一模一樣的眼睛。

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小慧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回去之後,他以配製馬藥的名義,先後幾次購買藥材,用他們馬家祖傳的方子,配出了遮蓋馬毛可以亂真的顏料。

他告訴陳家棟,他要訓練汗血寶馬躍起摔人,但這不能讓別人看到,陳家棟信以為真,答應下來。

每天趁著天還未亮,陳家棟便讓小慧爹去他選好的一處隱密的地方馴馬。

為此,陳家棟還找了一個藉口,請駐守在此的羽林軍調整了巡邏的範圍,繞開了那處地方。

陳家棟初時不放心,悄悄過去看過兩次,確定小慧爹沒有騙他,從此便放下心來,擔心被人發現他與小慧爹私下接觸,便沒有再去。闌

那日,小慧爹把所有的事全都準備妥當,他在馴馬的地方,將汗血寶馬那一身紅亮的馬毛染成了黑色,撒開韁繩,這些日子,他名義上在馴馬,實則卻將汗血寶馬的野性保留了下來。

那匹馬一旦脫去韁繩,便如野馬一般,毫無留戀的飛奔而去。

而那時,天光微熹,良牧署的人還在洗漱,當值的羽林軍則在遠處巡視,沒有人知道,那匹關係到他們身家性命的汗血寶馬,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小慧爹在把金元寶送去小山寺時,還沒有將汗血寶馬放走,但是他用了十個字,將他的計劃刻在了上面。

明卉的眼睛亮了,黑色的馬!

之後的事,雖然金元寶上沒有,但是明卉和霍譽全都知道了。

小慧爹在被抓進詔獄之後便自盡了。闌

而霍譽在把這些文字抄錄下來之後,也便知道明卉今晚去何處了。

她去了小山寺,見到了那位老和尚,而她帶回的小和尚,想來便是那人的女兒了。

明卉心中感慨萬千,她拉著霍譽的手問道:“小慧爹放走了御馬,還害過一千匹戰馬,致使大軍戰敗,這是大罪,小慧和老和尚,會沒會被誅連?”

霍譽想了想,道:“他放走御馬,卻是粉碎了一場刺殺,情有可原,我想聖上不會追究,那一千匹戰馬的事,他只是從犯,只要查清真相便好,但他殺死兩個人卻是事實,老和尚是出家人,年事已高,想來不會受到牽連,但小慧......”

明卉想起孫家的那些送去春米的女卷,也嘆了口氣。

霍譽安慰她道:“到時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為小慧求情,她畢竟只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孩子,這種情況下,一般不會太過嚴苛。”

明卉的眼睛亮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驚呼一聲:“我看過資料,受刑而死的那個人,就是陳家棟!”闌

失馬桉不是霍譽管的,因此,霍譽也只是知道那桉子裡有一人自盡,一個受刑而死,且兩人都是死在詔獄,卻並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姓名。

現在明卉告訴他,那個被打死的,就是這桉子的關鍵人物,陳家棟。

他怔了怔,道:“明天我去查一下,打死他的是誰。”

陳家棟是良牧署的人,並非御馬監的,良牧署只負責提供地方和應有的條件,真正管理馬匹的是御馬監。

如陳家棟這種良牧署的小官,能見到汗血寶馬的機會並不多。

按理說,飛魚衛不會一來就給陳家棟上刑,要上刑也是御馬監的那些人。

可偏偏受刑而死的人,不是別人,卻恰恰是陳家棟。闌

明卉冷笑:“無論那人是誰,都是內奸,你們飛魚衛有內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詔獄便出過事,也查出過內奸。

這次的事更大,先是通敵賣國,繼而弒君謀反。

霍譽面沉如水,他在屋裡踱了幾圈,忽然停下腳步,對明卉說道:“你先睡吧,我去趟紀府。”

“別去,萬一紀大人就是幕後黑手呢?”

出事的是在詔獄,殺人滅口的是飛魚衛,紀勉就是飛魚衛最大的官,現在,除了自家霍保住,明卉懷疑所有人,包括紀勉。

“不是他。”霍譽微笑。闌

“你這麼信他?”明卉皺眉。

“嗯,我信他,皇帝出行,如果只能帶一名護衛,那麼一定會是紀大人,若他有謀逆之心,用不著這麼麻煩。”霍譽說道。

明卉一怔,皇帝竟然這麼信任紀勉。

見明卉不解,霍譽解釋:“不僅是今上,大晉歷代君王皆是如此,飛魚衛指揮使,是他們能交付後背的人。”

皇家無親情,皇帝不信任太后,不信任皇后,不信任所有的兒子,但卻不會不信任他的飛魚衛指揮使,這一任的指揮使死前,若是還沒有培養出能令皇帝信任的人,皇帝寧可讓這個位子空懸數年,也不會隨便任命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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