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知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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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玄怨離她太近了,近到他心裡發慌,他道:“不是我身上涼,是你身上太熱了。”
他越是探著瓊亦的脈息,就越是後怕,如果不是他和蘇燁及時趕到,別說一個虎視眈眈心懷不軌的蘇長銘了,單是這藥也能讓她難熬一宿。
她的筋脈淤塞,真氣紊亂,似乎還中了類似軟筋散,能化人真氣,壓抑修為的毒。
盛玄怨攥緊了拳,殺心愈濃。
瓊亦眼眸微睜,眼前只有一輪月光半映下的人影,什麼都看不真切,那尊玉人一動不動地替自己把脈,可她身上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近乎要裹挾著她的所有,一齊下墜。“盛顥……你知道……怎麼解這毒嗎……”她混亂地拉著自己的領口,“我真的……好難受……”
盛玄怨目光忽閃,只見到領口下一片白皙的膚色,鎖骨清晰突出,如玉形花托。他抓住瓊亦的手,讓她別再繼續下去了。
她眼角隱隱的硃砂紅,昭示著他,她身上發作的毒藥,正是鼎鼎有名的樂合歡。
盛玄怨知道要怎麼解毒,但他不能乘人之危。
“你忍著。”他說道,將瓊亦扶坐正來,盤腿在她身後坐下,屏息凝神運轉功法,瓊亦只覺得有一股清涼的真氣渡來,幫自己驅毒,卻效果甚微。
全身又麻又癢,如萬蟻爬行,她腦中一片混沌,只想離他近一些,轉身過來扣住他的手,盛玄怨運功被打斷尚未回過神,只感到她上身前傾,緊貼他胸膛,把他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河畔砌石被水浸的潮溼,月光灑下柔和的光,沒有風聲,只有河水潺潺。
“瓊……”他略一開口被堵住,一雙滾燙的手捧住了他的臉,瓊亦趴在他身上,重重吻了下去。
唇瓣柔軟熾熱,帶著一點甜味。
是他從來都沒有嘗過的味道。
盛玄怨整個人都呆住了,頭腦一片空白,只有一片粗重的呼吸聲,是他的,也是她的。
瓊亦壓在他身上的位置十分不堪言說,兩腿中間,不上不下。她出了汗,半溼的衣裙緊緊貼著身,隔著幾層衣服與他相觸仍然炙熱,他大腦當機,一時間竟不想推開。
後背的衣裳漸經河水浸溼了,盛玄怨被吻的透不過氣來,從嗓中喚她:“瓊亦!”
瓊亦支吾著,唇齒更是綿密,柔若無骨的手順著他的面頰滑到脖子,在喉結處頓了一下,盛玄怨整個人一僵,本能地去抓她的手,翻身將她推開了。
他坐起身子,手背壓著自己的唇,擦也不是,抿也不是,鼻息從指間縫隙穿過,燙得手指不自覺微微一蜷,心在胸腔中劇烈震著,像被點燃了。
這一切已經完全出乎了盛玄怨的意料,他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他見她眼角硃砂微微變淺,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俯身捧水洗了把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熱。
情藥“樂合歡”,著藥者為藥,一藥雙引,紅粉入流,錦帳不休。
“什麼東西!……”盛玄怨隨手擦拭面上溼水,帶著幾分怒意道,瓊亦在他一側匍匐著,拉著他的衣角鬆不開手:“……對不……起……”
盛玄怨不是在責罵她,他明白她只是身不由己,甚至神志不清到連面前是誰都不清楚。想到此處,他突然害怕起來,倘若此時,她身旁的人不是我……倘若這樣的她落在了別人手上……
瓊亦不是很清楚她方才做了什麼,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做了件錯事,身上燥熱難耐,又不敢再碰身旁的盛玄怨,只得支起身,直直撲進了河裡。入水的“撲通——”聲,讓逐漸混亂的盛玄怨回過絲神志,他體內真氣運轉正常,尚可壓抑毒性,見瓊亦如石投水般沉進了水中,想都沒想便躍入河中撈人。
河水不深,只是冰冷刺骨。
“咳!咳!”瓊亦被託站起身子,連咳數聲,吐出好多水:“……盛顥……對…不起……”許是經河水凍清醒了,她口裡嚅嚅道。
盛玄怨抱著她不知該說什麼,藥力強勁到了他自問神智清醒,可摟抱著她無法鬆手的程度。上岸時,瓊亦鬆動的上衫領不慎從肩頭滑落,露出了白淨的肩膀,在她身後的他看見了,整個人一顫。
因為左肩上有一塊疤。
那是一塊極大的疤痕,足足有他整個手掌大小,由左肩向後背延伸,泛著暗紅色、凹凸不平,極其瘮人和醜陋。
他不敢再看,為其拉上衣裙後解下自己外袍披上,橫抱起來,帶她回了學院宿房。
*
蘇燁將掠風收回劍鞘中,甩兩甩袖子,似乎想抖去因打鬥而沾上的塵土,語氣詫異:“堂兄,你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就這樣還爭蘇氏宗主的位子?”他佇立睥睨那倒地爬不起身的蘇長銘,一腳踢在他肚子上,蘇長銘哀嚎著在地上滾了幾圈,砰地撞上了吊腳樓的木扶手樓梯才停下。
蘇燁冷哼,扼住他脖子:“你對陸溪言做了什麼?”
蘇長銘忍著痛,咧嘴:“怎麼?那小妮子你也喜歡?盛玄怨一個,你一個,都衝她而來?”
繼而獰笑道:“她喝下了樂合歡,而且喝的還不少,你心心念唸的女人,恐怕早已經躺在盛玄怨的身下了!”
聽言,蘇燁挑眉,心道:我能替好兄弟做的都做了,盛玄怨他要是真借這機會辦完了事,也成。
“呵,你無所不用其極,真不怕我殺你?”
“喲呵?”蘇長銘受著脖子上的力道,絲毫不懼:“今日你殺了我,明日蘇家就得完!你蘇弋陽在整個中土都得背上弒兄的罵名!還有!你那劍法,親族是不是瞞著旁支,只授直系子弟真正的花劍之術!是不是?!為什麼你我同一套劍法,威力會差那麼多?!!”
蘇燁噗嗤笑了出來,由大笑變為狂笑,整個人笑到不能自已,蘇長銘還以為他是要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蘇長銘,你腦子裡面裝的是甚麼?是被門板夾了還是被驢踢了?花劍大家一起練的,你自己菜怨誰不好怨劍法?斜虹挽後半段失傳己久,你偏以為是本家藏著掖著,有那個功夫和心思怎不去學練謫仙格?哦!我忘了你資歷不行還好吃懶做——不會!哈哈哈哈——”
“劍光二十一旋都使不出來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本少爺面前裝一副能耐的樣子!”蘇燁起身俯視他,臉上笑得開朗,人畜無害:“懂了嗎?早死早超生,別在這裡亂蕩惹人嫌。”
說罷,一腳踹開攔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侍衛,大搖大擺地向茶莊外走。
衛瑩在瓊亦讓她“滾”的時候,早就聽話地滾了,蘇燁找到她時,她正躲在莊子外的樹叢裡,見自己身邊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了一個人,尖叫出聲:“救命啊!——”
她見蘇燁滿頭滿臉都是血,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少俠!您饒我一命!求您饒我一命!”
蘇燁將劍抬高了三分,沾著血的劍刃在她面前明晃晃的閃著:“陸姑娘盡心盡力地幫你,你不放在心上,蘇長銘要你害她,你二話不說就害了?”
他聲音不大,卻讓衛瑩後背生寒,咚咚磕頭:“少俠!我錯了!我是有苦衷的!我是有苦衷的!求您網開一面,別殺我……”
“為虎作倀。”蘇燁滿眼嘲諷:“兩面三刀,鼠目寸光。”
“你這種貨色,我根本不屑殺。”
他說罷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你就一輩子待在那雲良閣裡,終了一生吧!”
*
瓊亦跳進河中後受涼昏了過去,盛玄怨強撐著帶她回了自己宿處的院子裡。
推門進屋後,他一把將她丟在自己床上,又從櫃子裡翻出套厚被衾,壓在半死不活的瓊亦身上,轉身就出了房門,將木門死死反鎖。
尾巴被動響吸引,走了過來,在盛玄怨腳邊走來走去搖著尾巴,他壓制著樂合歡的藥性,摸摸尾巴的腦袋道:“……尾巴,乖,你守好她。”
尾巴“汪”了一聲,只見盛玄怨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書房,“咔——”地一聲鎖死了門。
剛進屋中,他就再也支撐不住地要倒,依靠著門緩緩滑下,頭腦昏沉得讓他幾乎忘了自己是誰,也消磨著他僅存的神智,胸口如瓊亦藥性正盛時一般上下拂動,呼吸短促急切。他閉上眼,眼前盡是她依靠在自己懷中的景象,擾得他心浮氣躁,在那一瞬竟想過要抽開門閂,去到她身旁。
“……不。”盛玄怨掐住自己的脖子:“……不行。”
他的目眶一樣浮出了硃砂紅,襯得那雙上揚眼尾的鳳目都能稱作美豔,妖而不媚,原先平淡如水的墨黑眼瞳,現今滿是難言的情慾。
真的難受……
她那時強忍著的,原來是這種異感……
盛玄怨拉開領口,半翻了身子,側靠著木門,在粗重的氣音中緩緩調節,運著體內真氣壓抑毒性,渾身筋脈緊繃,真氣一絲一縷地在脈絡間流淌,讓他漸漸安定了下來。
三更天后,他聽見了自己寢房裡傳來的喚聲。
瓊亦在裡面拍著門,聲音又輕又弱,傳到他耳中,倒像是羽毛輕輕拂過一樣,惹起一身酥麻。
這毒……
也太烈了……
尾巴在兩間屋前來回跑著,這頭叫叫,那頭叫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四更天時,二人身上的藥力才算褪去。
蘇燁半夜回來什麼都不管,直接回了自己寢房睡大覺。直到第二日一早,盛玄怨滿面憔悴地從書房中走出,他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你何苦呢!”蘇燁嘆道:“我願意留下善後,不就是為了成全你們嗎?”
“那樂合歡毒性濃烈,你幫她解毒,又怎麼算是害她?”
盛玄怨頗不認同地搖了搖頭:“不成。她不清醒,我不能也不清醒。”
“……盛玄怨,你不會不行吧?”蘇燁突然想到,問了嘴,然後就重重捱上了一拳。
“疼啊!”蘇燁捂著肚子道:“你真不講義氣!”他又見盛玄怨眼尾還沒退淨的硃砂色,“今日別去聽課了,你和陸溪言好好聊聊吧!你又救她一次,這次不得關係再好些?我得去把衛家的事捋一捋,報到族中去,今日沒空陪晏兄練劍了,若是你碰到他,記得知會他一聲啊。”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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