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一章·壯膽,閨門榮婿,秦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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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混官場的人,若是因為私仇對付人,反倒是會簡單粗暴許多。

一般要用這樣的法子,幾番迂迴,生怕被人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的,基本都是因為所圖甚大。

馮家的確是沒有得罪應長史和魯王府的地方,更沒有什麼事是跟應家結仇的。

但是,應長史是魯王身邊的紅人,他是在為魯王辦事。

而馮大老爺雖然座師是賴清明,不好惹,可問題是,他偏偏就也學了自己的座師,不會偏向任何的皇子。

馮老夫人一開始還不知道馮堯的意思,等到馮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之前織造署是由楊太監管著的。

而楊太監後來從金陵織造署卸任,是因為他名下賬目虧空達到了數十萬兩。

這數十萬兩,應當就是事情關鍵所在了。

馮老夫人總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也讓她除了後怕之餘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忍不住皺眉:“這位殿下可真是......”

哪怕這件事不是魯王授意應長史去做的,那他也不可能對應長史的為人一無所知。

應長史如此排除異己,甚至不惜動用這種陰險手段陷害朝廷官員,他這樣的人還留在魯王身邊做長史,而且是如此得重用的長史,魯王自己是個什麼性子,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就為了織造署的事,應長史一出手就害死了馮家的一個嫡女,而且還廢掉了一個嫡子。

甚至還想栽贓在馮堯頭上,把馮家這一代最有希望的後代給毀掉,可真是謀劃的夠深遠也夠惡毒的。

馮老夫人很難保持平靜,這讓她忍不住拍著桌子,最後甚至將手裡的杯子都給摔了個粉碎:“簡直是目中無人,過分至極!”

相比起來,馮堯倒是要平靜的多了。

他從小就聰明的異於常人,所以許多事他也比別人更能領會規則,也更難看透。

政治上的手段,比這更骯髒百倍的也有,他知道那些政客都是抱著如此的想法,他們才不在意什麼道義不道義,他們只在乎利益和輸贏。

現在無非是應長史覺得他們馮家的存在影響了魯王的利益,所以想要除之而後快。

馮老夫人見他並沒有失態,更沒有大發雷霆,便皺眉看著他:“你竟然不生氣?”

人家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甚至還用的是這樣的手段,難道馮堯一點兒感觸都沒有嗎?

馮堯很清楚馮老夫人的意思,他冷聲說:“既然知道了對手是誰,那麼就用不著生氣。”

還擊就是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難事。

馮老夫人怔了怔,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件事,馮老夫人反倒是徹底認可了馮堯。

以前雖然馮大老爺一直誇讚馮堯的好處,認定他是接班人,可實際上,馮老夫人雖然沒有馮夫人那麼反感,對馮堯卻也沒有那麼的親近。

可這一次,她冷眼旁觀,將馮堯的行事都看在眼裡,這種種一切都讓她覺得馮堯是個靠得住的人。

至少比馮天佑那個眼空心大的東西要好的多了。

所以馮堯這麼說,馮老夫人怔了怔,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馮堯垂下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馮老夫人不是很明白,她老人家雖然也有些見識,但是知道了應長史的身份之後,就難免心裡有些沉重-----要知道,應長史不可怕,可怕的是應長史背後的魯王。

打狗還要看主人,若是得罪了應長史,那也就意味著得罪了魯王。

魯王現在勢頭正勁,不得不叫人退避三舍。

馮堯知道馮老夫人的顧忌,輕聲說:“您放心,這件事我來辦,我會跟父親商議的。”

怪不得兒子如此看重這個養子,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值得人信任。

i馮老夫人垂下眼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轉身吩咐人去把馮夫人請到自己房裡來。

馮夫人原本都已經躺下了,聽見馮老夫人這邊來請,馬上便起身換了衣裳,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因為是晚上,她並沒有再特意梳妝,只是鬆鬆的挽著纂兒,一來便跟馮老夫人請安。

馮老夫人擺擺手,沉聲說:“我讓你過來,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她將馮堯已經抓住了應超的事情說了,沉聲說:“天佑的確是被人所惑,可我說的難聽些,他這樣的心性,不管是不是被人所引誘,做的錯事卻是實打實的,以後你就當他死了吧。”

馮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襟,一時有些透不過氣。

馮老夫人面不改色,沉聲說:“我也知道你是做母親的,心裡難免難受。可他做出這樣的事,你只當你們母子無緣,以後不要再管他的事了,阿堯是正正經經開了宗祠收養序齒的,他是我們馮家名正言順的男丁,我知道你對他肯定是不能如同自己親生,可是慢慢改一改罷,你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後我看,還是要靠著他。”

馮夫人睜大眼睛,一時難以消化老太太的這些話。

馮老夫人深深地看著她:“連中三元,你心中也知道,這樣的子弟,放在誰家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也是整個家族的希望,從前我還偏心自家的孩子,親骨肉跟不是親骨肉哪裡能一樣?可是經過這件事,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以他的能耐,我們這一支的財產其實已經不在他的眼裡,你根本無需擔心自己要出讓什麼利益,相反,他會給你帶來莫大的好處,包括你的子女。與其把希望放在天佑身上,你倒不如多分些心思出來,亡羊補牢,對他好些,你懂嗎?”

馮夫人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不知道馮老夫人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但是馮老夫人都這麼說了,意味著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沒有什麼可商量的。

至於馮大老爺,他一早就已經認定馮堯的身份了。

馮夫人心中悲痛,但是卻也沒有法子,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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