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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承雙目快從眼眶裡瞪出來了,才把屬下瞪得真正明白該幹啥,趕緊放羊、逮羊去了。
如果要烹羊,那費勁彷效中毒的那隻羊幹什麼?也不想想,毒性確定不了,沒法得知烹熟的羊肉有無殘毒、殘毒能把人傷到什麼程度,就敢在百餘人飢餓的情況下,烹一隻羊?還留給史韌那夥人回來吃?
人笨不要緊,猜不到官長的想法不要緊,那就別亂猜啊!這點穩重都不具備麼?突然間,陳兵曹史靈光開竅!
太守和郡尉不會早知道郡兵營要撤吧?才漸漸把精明的、勇勐的兵都調走,增來些蠢夫充數!蠢到無可救藥、蠢到自作孽了,那誰都不會同情郡兵們,自然無兔死狐悲之感,反而認為撤掉郡兵營是好事!
“要真是這樣……”陳承陣陣心寒,“要真是這樣……那我也得先剷除禍害兵營的孽障!”
話分兩處。
伯長山容,出身河內郡望族,他身材格外高大,執弓負箭而出,真跟座小山般帶著壓迫氣勢。尤其隨他出聲,後方、兩側遠遠近近的樹上樹後,三十三名積射兵現身,令王葛三人全都舒口氣,不用再提心吊膽。
“葛將軍知道主吏上山了,特意讓我等來接主吏。”山容一開口,彬彬有禮,不似武將倒似儒生。
“我正好有急事想早些見到葛將軍。”
積射兵擅長攀山鑽林,早將峭壁至山頂的地勢摸熟,王葛跟著這些人,腳步不由自主得變輕快,於醜初時分到達營寨。
山容向竹榭那邊示意:“葛將軍就在前方的樸榭。”
王葛揖禮相謝,然後對李羔道:“郡兵之事也要緊,李亭長快去找謝郎君吧。”她再示意沉護衛不必跟著她。
李羔看著王葛隻身步往竹榭,疑惑:之前她說的“急事”,難道另有急事?非是郡兵的事?
也好,有賊曹中史在,郡兵之事當然先由郡吏管。
謝奕獨有一竹居,好找。
李羔把陳兵曹史、少數郡兵與王葛的衝突,郡兵們對此次運糧任務的牢騷,以及十四個郡兵沒至峭壁補給處集合的事情講述,包括趙力等郡兵從山腳下就與王葛有矛盾也說了。
謝奕相貌敦厚,性粗獷,心玲瓏,別看年紀才十九,郡署還真沒人不服氣謝奕早早就擔任賊曹中史。他走出竹居,讓冷風吹走全部的睏意,對李羔道:“這些年平和慣了,從上到下、連郡兵營自己都忘了韓晃的教訓,仇亭的教訓。”
當年韓晃只是什長,沒想到心計那麼深、那麼能忍,直到他自己暴露了才令郡署確定他是奸細,幾天間被韓晃屠殺的人命,快趕上蕭山一戰死掉的郡兵數了。祖約投降後,為了留自家一條血脈,招供上虞縣仇亭、亭附近的船肆都是奸細窩藏之地,是他留給侄兒祖渙的逃亡之所。
那年趕往仇亭的人也有李羔。祖氏大樹倒,奸細們如驚弓之鳥,竟無端行殺掠之舉,然後出海逃亡。郡署只追到了破船殘骸、零落屍骨。所以那場仗,會稽郡官吏的功勞全抵了失職之罪,最無辜的當屬踱衣縣縣令桓式,因太守之錯,桓式的升遷受到連累,至今仍在踱衣縣。
謝奕教李羔:“我等既知王主吏的重要,首先應假想周圍早有伺機待命的諜人。王葛歸鄉不久,她歸鄉的訊息就如風吹葉,一處地傳遞一處地,各路諜人盡已知曉。”
隨他手揮,李羔感覺竹葉颯颯的動靜都不一樣了,竹葉中似藏了有眼睛的,在夜色掩藏下偷偷睜開綠眼打量,風經過它們,帶上了訊息。
旁邊有巡兵經過,李羔甩下頭,不敢再想竹葉了,慚愧不已:“郎君說的是,王主吏歸鄉這麼久,按她邊郡的經歷來講,始終風平浪靜才是反常。我大意了,擲她的那團泥說不定都……真的是要殺她!”換作三年前,他哪會如此粗心,不知不覺中,他都沒察覺自己的警覺不如從前。
謝奕:“走吧,去接一下。我相信陳兵曹史還有腦子,該派人追你們。”
“郎君有主意麼?打算怎麼查?”
二人經過溪流,只能看到竹榭的寥寥黑影。
竹榭以“樸”為名,王葛更信葛將軍就是歷史上自號“抱朴子”、最早的化學家葛洪。她急著講的,是關於用碰撞方式觸發火藥爆炸的想法,當然不是急訴郡兵之事。郡事務理應先交由郡吏處置,哪能由她越過謝奕直接跟積射營將軍說呢。
王葛:“我的想法是,把火雷固定到江流中,透過機栝連線火石一類的引火裝置,敵船經過時,船體蹭動機栝,引著火雷。”
葛洪捋須沉思,腦中勾畫她講的裝置、船隻經過的情景,然後道:“就近調配火輜得年後了,你先歸家,好好過年。”
“將軍覺得此法可試?”
“當然可試。”
“我見將軍眉間有愁意,還以為我想的太過簡單了。”
葛洪暗歎氣,他能不愁麼?他嚮往松喬之道,追尋的是積善立功,手不傷生,但身受陛下器重,攬下研發火器的任務,將來是能立功了,但經他之手要損多少人命?還攤上個擅奇思妙想的天賦匠師,加速他理想的斬斷。
“唉。”他朝王葛擺下手。走遠些,不想看到你。
竹棧道有縫,王葛腳下一磕,突然又湧上主意,兩步回來說道:“這種火雷不僅可以固定在江流中炸船,還能埋在敵兵斥候常出來的林地裡,只要他們踩中……”
葛洪指天。
王葛點頭:“對,他們就被炸上天了。”
“我是說天這麼晚,王主吏快去歇吧。”快走快走!
“是。”
葛洪終於吐出鬱氣,他不怪王葛戾氣重,她在邊郡經歷著刀光血影,屢見同袍之殉難,對敵怎會懷仁慈之心?但戾氣太重易招橫禍,此鵬已然扶搖半空,中途夭損實在可惜,於她己身、於大晉都不利。要不要……收她為弟子?以玄靜中和戾氣,助其穩登青雲?
謝奕慶幸陳承沒真犯湖塗,他和李羔等到了郡兵陳廣、吳勝。二人都氣喘吁吁,陳廣解下背後的羊頭,按著叔父交待,把發現有毒荊棘刺的事情仔仔細細說清楚。
李羔後背驚汗,怕什麼來什麼,那灘泥裡真藏著惡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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