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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王葛要在三年內考取中匠師的志向一說,桓式才知,原來是王葛急於去邊郡。匠師去邊郡、貧瘠之郡混履歷的事常見,王葛有驚世匠才,不怕吃苦,說不定真能實現心願。
桓真見族叔久久不語,正好門下掾把宵食拿來,他就到一旁吃,沒出動靜打擾。
縣署把初級匠師為吏的最低期限改為三年,其實就是為了留住王葛。如果按舊規五年的話,王葛很有可能直奔山陰縣。桓式的眉頭又擰起,人算不如天算啊,沒算到一小女娘如此果決!
他拳頭幾次攥、幾次松,已經明白王葛剛歸家就改良犁具的苦衷了。這女郎委實聰慧,這是想在離開前,為縣署再呈一份天大的功勞。對木匠師來說,很難再有大過改良犁具的功了,如此,縣署怎好拖著她、強留她?
當然,最得利者當屬一縣官長,新犁具會讓桓式有調去首縣的資歷!也罷,既然她有志向,他就助她一臂之力,更好的成全她,為其擇一處更利於建功的邊郡!“第一難,邊郡遙遠,長途跋涉,怎麼行路?”
桓真驚喜抬頭,族叔應了!他顧不得吃,說道:“我讓鐵雷教王葛騎馬,以快速趕路為要,所以得請族叔以公事為由出具路引,到時我們可在沿途傳舍補充供給。”這種公事路引非尋常百姓的過所竹牌,擔保官員必須為縣官長。
桓式點下頭:“我才得了一良駒,名‘白容’,還未來得及馴,明早你帶走,贈給王葛。”葦亭除了桓真的坐騎,其餘都是普通馬匹,行那麼遠的路恐怕不行。也是巧,白駒正好在王葛暫住的吏舍內。
“知道了,族叔放心。”良駒難得,他會照料好白容的。
“第二難,郡武比之後,盯著王葛的人必定多,這些人知曉你跟隨她去邊郡,便能猜出你的目的。”
“王恬有意和我一起去。”
桓式搖頭:“僅他,不夠。戰功這種事,天高地遠,誰不想爭?但凡有攪渾水的,等查清,三年五載,你等得及麼?所以要再擇一皇室宗族子弟,勢力強勁,還得深得朝堂信任。”
“我懂了,最好的人選……司馬衝!”桓真又學到了,族叔咬重“朝堂”二字,那就是指陛下。被陛下信任的宗室,在踱衣縣生活的,只有荷舫鄉的司馬道繼。司馬道繼為司隸從事史,但凡在司隸署的,都是陛下親信中的親信。
有王恬、司馬衝同行,如果某些人參他去邊郡撈功,或奪取戰功,將連會稽郡守、司隸從事史一同得罪。
桓式:“第三難,就是戰功。什麼樣的功勞,足以令朝堂破例,以少年護軍的名額為賞?”
這是最難的。桓真自省,他把戰爭想得太簡單,邊郡軍吏各個虎勇,哪那麼容易建功?再者,戰場形勢混亂,功勞被瓜分太容易了,還得提防暗箭!對了,他又想起一事:“族叔,要不要放出風聲,讓人效彷我等行事?”
尋常出身的軍吏,最厭惡貴族子弟搶功,他們三人一去,肯定被處處針對,索性鬧大,去的貴族子弟多了,讓軍吏盯不過來。
桓式拂袖一笑:“不必。你們一出踱衣縣,訊息自會散出去。比你們晚出發的,說不定先至邊郡。”少年護軍營意義不同,各世族豈甘心後輩因一場郡武比被埋沒?族侄能想到的辦法,旁人也能想到。
桓真長舒氣,告戒自己,以後處事切不可自負,得像今晚一樣,學著族叔考慮事情的方式,凡事深想、細想,再做。
次日,門下掾將白容駒牽來,告知桓縣令,據女婢說,天剛亮,王葛就去匠肆了。
這回桓縣令感受不同,王葛改良犁具之心確實急迫,但更著急遠行啊。
桓真吃過早食後離開縣署,白容留戀的回望吏舍,然後灑脫前行,沒看桓縣令一眼。
傷人心!桓縣令鬱悶不已,此駒不該叫白容,該叫白眼狼。
桓真轉過一條街後,馮貨郎驅著牛車迎頭而來,見雙騎並行,趕緊牽牛儘量往道邊靠。
牛車欄綁著的貨杆上,一繡囊掉落,馮貨郎怕被馬衝撞,沒敢揀。桓真下馬,牽住坐騎,馮貨郎先稱謝,再揀起繡囊,復看桓真,他面露驚喜:“是郎君?郎君還記得我麼?”
縣署周圍的街,是各鄉貨郎最喜來的地方。桓真也覺得從哪見過對方似的。貨郎?貨郎……想起來了!在賈舍村。
“不倒翁。”
“是,是。”能騎馬的都是富貴人,馮貨郎看出對方急於趕路,立即拿出最貴重的篋笥,開啟。“郎君瞧,這裡全是從山陰縣進的好物。看,這幾個木牌,凋的多精細啊,是郡競逐賽的準匠師制的,這種手藝,凋刻的人一定都考為匠師了。還有這雙跳脫,以各色海貝穿連,陽光一照,顏色閃爍,跟擦了層粉似的,實在美麗啊。”
桓真本想等對方說完就上馬,敷衍著看器物時,被一上下墜連的木牌吸引。
馮貨郎順對方目光托起木牌:“郎君可細看,此為香囊墜,由整木凋刻。上、下內裡的兩個圓木片,以軸相連兩個外圓環,我比對過,裡頭的木片跟銅錢大小一樣,皆可旋轉。看,是吧?可見凋木之準匠師,心思得多巧哪。”
是挺巧。不過桓真看中的,非匠技,而是兩片內圓木上所凋之畫。上為風,下為雷,無“風、雷”二字,但觀者一眼就知凋木者想表述的意思。
風牌上,一小女娘揹著一小郎,匆匆行路,姐弟倆都被狂風嚇得驚慌,尤其小女娘,被狂風吹的腳步都虛浮了。男童的一隻手朝天抓取,桓真撥轉木牌,背面是……葛藤?
跟他去年讓王葛刻在竹尺一端的葛藤一樣,都是旋著向上,朝天怒撐,盡顯堅毅。巧合麼?還是此木器真的出於王葛之手?
令桓真不確定的原因為,木牌上的姐弟倆,非王葛姐弟的模樣。
再看雷牌上,姐弟倆的衣裳不變,在樹下避雨,腳下四周全是被刻刀摳的雨點。姐的左手緊摟阿弟左肩,將其右耳緊貼自己左腰側,她右手彆扭的捂阿弟的左耳,二人都縮肩,但阿弟是緊閉著眼、臉孔朝下的,姐望天,驚恐極其明顯。
旋轉雷牌,背面乍看“雨點”亂雜,用心分辨,可匯聚而成四字:仁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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