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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寅正四刻,五更。
竹區五院的匠娘從睡醒到離開庭院,前後也就一刻。滿院寂靜,剩下王葛一人。
郡級競逐賽的第一名,不僅有三貫銅錢獎勵,還可免急訓營十天的日常任務。另外,她和沉大頭因贏了隊賽,另有一人一百個錢的獎勵。
這種實實在在的獎勵真好。
王葛從福履匠肆回來後,一直睡在院內的草苦下,也是五更起。匠娘們離開、她把鋪蓋抱回居舍。交錯之間,羨慕她的有,嫉妒的更有。
回來製作區,她取工具、材料。
“卡”一聲,篾刀噼竹,打破庭院寂靜。
這時天還未亮。
不用出去搶任務,王葛的忙碌反而提前。她要在十天內,抓緊制器,連同三貫錢一起郵往葦亭。禮輕情義重,哪能只郵錢、不給家人禮物呢。
這個大晉自成帝時期開始,大力恢復“亭”制。在“亭”原有的種種職責上,開拓郵驛。如市亭、街亭、野亭,均可為普通百姓郵錢、郵物,按財物價值、重量付郵資,跟後世的郵局差不多。
都亭、鄉亭不行,它們一個是郡縣的主亭,一個是鄉所的主亭,仍只傳遞朝廷政令。
刺、刺、刺……
噼好竹條後,刮青、分離黃篾。
在工具凳上楔勻刀,青篾過劍門。青篾寬度一致後,過刮刀,正、反各過兩遍,搭於一旁自制的竹架上。
微風將竹架上根根薄竹條吹拂、回落,竹條的表面,被初升的陽光照耀,隱有亮澤遊動。
王葛去領早食,快去快回,路上遇到了孟女吏。
她很感激孟女吏。
急訓營售工具與材料,匠吏購買之價,比準匠師要低一半。還有就是,匠吏可租工具,準匠師不能。孟女吏以自己的名義幫王葛購了材料、租了工具,節省了好些錢。
隊賽得的一百個錢,王葛全用了。將材料堆在製作區後面的牆根下。寧願買多了用不上,也不能次次找孟女吏幫忙。
另外一人,王葛也很感激,就是同居舍的孟娘子。
她剛運回這些竹料、木料,孟娘子就先替她宣揚材料是她自己耗錢買的。孟娘子這樣說,比王葛自己解釋強。
而且孟娘子生怕王葛年紀小,不知輕重,提醒她夜裡就在製作區睡,以防火燭。
己初,有匠娘回來庭院,神情難看。
陸陸續續又回來三人。
抱怨之聲從屋裡傳出:“你們說氣不氣人?草材料區沒有固定任務,也不早說,我們在院門外侯這麼久,那些匠吏瞧不見?為啥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換地方去等啊!”
王葛編織硯屏的動作稍微一停,又繼續。竹區五院總共只剩十二個匠娘了,淘汰的真快啊,而且固定任務一天天減少,準匠師們的壓力越來越大。
最先回院的匠娘從屋裡出來,煩悶的來王葛跟前,問道:“能借我幾塊木料嗎?小塊的,幾塊就行。我……唉,我今日任務未完成,待得了獎勵就還你。”
“立據就可以借。”
此人氣笑:“立據?就幾小塊木料還要立據?”
“就幾小塊木料,你不還得向我借嗎?”
這匠娘啞口無言,扭頭就走,又回身憤怒解釋:“王葛,我得把話說清楚,我不是不想立據,是不想再求你這種人!”
那可太好了。王葛繼續編織硯屏。
硯屏,就是放在書桉上的一種小屏風,作用是擋風、擋塵。將硯屏擺在受風的位置,可以延緩墨幹;擱在硯前,可擋陽光照射,不然墨反射了光線,易傷阿弟的眼睛。
前世王南行用竹編織過硯屏,也用木凋刻過,只知道硯屏是宋朝時就有的器物,具體是誰發明的,她還真不知道。
上回在古墓山,她見過“行障”、“步障”,這兩種“障”都屬於“屏”。從那時起她已經有了制硯屏的籌劃,所以晉朝還沒有硯屏的話,不好意思,她又要做第一個發明者了。
硯屏送虎頭,給二弟阿蓬、么妹阿艾的禮也要用心。
晌午吃完飯後,王葛開始凋木塊。給阿蓬、阿艾的,為“識字木塊”。
先在一面凋個“牛”字,陰凋,下凹,凋完後扣過來,用浮凋之法刻一頭栩栩如生的牛。
阿蓬最喜歡牛,用動物牛對照著,不用別人教,他就知道凹陷的字念“牛”。久而久之,二弟不用特別去記,也能認得“牛”字。
王葛凋這種小木料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個木塊,凋“蛇”,同樣的,陰凋文字、陽凋動物。怕嚇著小傢伙,像蛇、虎、鼠,她都凋的很萌態。
送給阿艾的就不能是動物了,么妹喜歡花、喜歡一切的,王葛就先凋一朵花,當阿艾把木塊反過來,就知道凹刻的字念“花”。再凋樹、凋月、凋魚……最後一定要凋一頭萌萌的小豬。
大母的禮最好辦,三貫錢就是她最喜歡的。王葛再用桃木凋一個喜鵲銜枝的篦梳。
大父、阿父和二叔的禮一樣,每人一把癢癢撓。百姓管它叫“爪杖”,富貴人家叫它“如意”。
阿菽的禮,是王葛刻的兩卷簡策,寫了篾竹、編織的一些心得和經驗,還有用葛藤、芒草製作方頭履的詳細方法。
經歷準匠師考試後,王葛一直想每天制一雙方頭履,制夠一批後交給官署或桓郎君都行,可惜她始終騰不出空閒。不如把此事託給阿菽和葦亭的小娘子們。
就剩阿禾了,唉,算了,不跟他計較,給他制一馬鞭,他經常騎馬,的鞭杆,瞧著就威風。
九個日夜的忙碌,她終於把家人的禮都備齊,託孟女吏交給竹木亭,肯定不能白讓人家幫忙,她也送給孟女吏一篋笥識字木塊。
七月十六。
竹木亭的吏驅車到了葦亭。
王家人歡喜的跟過年一樣,誰能想到呢,阿葛離家月餘就掙了三貫錢……差三百。
三百是郵資。
竹木亭的吏離去後,賈嫗抱緊錢袋,捂著胸口,心疼道:“虎寶這是隨誰幼,三百個錢,哎呀不能想,一想我難受。三百個錢呀,她就不能等考上匠師後捎回來?三百個錢就這麼扔道上了。哎喲,我回屋歇歇。嘖!這是我的篦梳!”她開啟二郎的手。
王二郎拿起凋著仙鶴的爪杖,王荇對照著禮單,說道:“二叔,那是大父的,凋著登山羊的是二叔的。阿父,這個是你的。”
王大郎接過爪杖,摸索,一端形如手,跟普通爪杖沒區別。另一端凋刻的是……是個杵著鋤頭的女娘?
是阿吳!虎寶凋刻的娘子是她的阿母,是他的妻,阿吳。
人人都有禮。王禾闇然,正想離開時,被從弟喊住。王荇揮著一個鞭子,鞭杆的周身凋有環繞祥雲,雲間三隻飛雀。“從兄快瞧,這是阿姐送你的。好啊!”
王蓬踏踏跑過來:“確實好。”又踏踏跑回草蓆上,他和阿艾剛把篋笥裡的識字木塊全倒出來,正在數誰的多、誰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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