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嚼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5章 糟心的準匠師考(一),大晉女匠師,悟空嚼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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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鐺鐺……
錚錚鐺!錚錚鐺!
鐺鐺錚錚……
王葛微仰著臉,被東側鐵匠備考區域傳過來的,一聲緊跟一聲的打鐵動靜吵的腦門子疼。
冬!
最近的大鼓驟然被槌響,她深呼吸,勸自己冷靜,把耳朵眼裡的布團再塞塞。
“瓿知鄉,李……不識字。”槌鼓的考生滿臉通紅,實際上旁邊沒幾人看他。
“大聲!”遊徼吼的比鼓聲都響。
冬!稍遠些的潯屻鄉備考區的鼓又響了,次數比文盲倒數第二多的瓿知鄉備考區頻繁至少三倍。
“潯屻鄉……不識……”
“大聲!”
“潯嘿嘿……”
“不以為恥,還有臉笑,廢考試資格,轟出備考區!”
西側,僅隔一條入城寬道的鄉兵大比備考區。
嗒嗒嗒嗒……急促的馬蹄聲帶起塵土一片。
“射快快快拐拐……好!”
鄉兵的騎射演練,一天能持續十二個時辰!是的,白天場、夜練場交替,王葛來此處一天多了,騎射場跟角抵場就沒安靜過哪怕一刻!
角抵場就在騎射場南鄰。那裡被分成幾個小切磋場,每個切磋場的圍觀者都裡三層、外三層,叫好聲、唾罵聲夾雜,嚎的跟今日就是末日一樣!
王葛除了耳朵難受,真的能覺出來臉脹,從昨日來到備考區、到今日傍晚,也就十四個時辰,豈止被吵的頭昏,連雙眼、連鼻孔都被吵腫了!
她前世今生很少罵髒話,可今回真想痛罵,是誰把木匠類別、巧絕技能方向的考場,安排在鄉兵大比和鐵匠考場中間的?是誰?是特意考驗木匠考生?還是特意折磨?
冬!
潯屻鄉彷效而置的“鄉名鼓”又響了。
噹啷噹啷噹啷……若干搖著撥浪鼓的匠吏也又來了。他們是縣府置下匠肆的匠吏,有一人來到王葛跟前,邊搖撥浪鼓邊皺著眉眼大聲問:“尺木訓練場!去不去?”
王葛趕緊搖頭。
官府可真會營利,在備考區最南,增置了若干訓練場,每個訓練場都用氈布圍著,外面的人無法看到裡面。訓練收費,一個時辰五十個錢。
剛才這人說的“尺木訓練場”,訓練內容應當是彷效考試第一項“巨型直尺劃線”。王葛本來還覺得透過謝據提前知曉考試內容,有些心虛,現在看來,啥嘛,這跟公開有啥區別啊!
不過備考區只能進、不能出(除非提前被淘汰),現在公開考項,對考生確實也起不了多大益處。
訓練場的匠吏每個時辰都來一撥,不知是為了讓考生提前適應撥浪鼓的干擾,還是純粹不讓考生休息好,總之,這夥人從來到走一直搖小鼓,連他們自己都被吵的齜牙咧嘴。
“呼!”王葛又深呼吸一下,看向手裡的木牘。考生一進備考區,核對完過所竹牌後,都會發放一個書寫著密密麻麻隸字的考規木牘。正反面皆寫滿了,沒有斷句。
考生只能透過木牘得知考場規則,不識字者、不確定斷句者,可向各鄉的“鄉名鼓”下求助匠吏或遊徼,求助前必須槌鼓,達到官吏要求的“報鄉名”聲響。
注意的是,官吏只會照著木牘快速講述一遍規則(王葛嚴重懷疑這些人未必也能識全規則中的字,其實是早背下來了),可是不識字的眾考生,一遍豈能記住?因此最窮、讀書人最少的潯屻鄉考生都在排著隊等待擊鼓,當然,那邊鄉名鼓下的官吏人數也最多。
冬、冬、冬……此鼓為“計時鼓”的一種,是催促考生前去領晚食。庖廚設在草苦棚下,灶為一個個可移動的陶灶。晚食只有稍帶鹹味的麥餅,熱水倒是不限。
王葛先去了趟茅房,然後領麥餅,返回鋪蓋旁邊吃、邊背誦考場規則。進考場前,木牘會被收回,所以規則必須熟記於心。
天黑下來後,篝盆被點燃,火光有限,她把塞耳朵的布條取了,躺進被窩、蒙上頭,思量心中的疑惑。
考生太多了!無論縣府掌握的名額,還是世族掌握的名額,進入備考區後,都要按桉驗戶口時的戶籍為準,分開在各鄉、縣邑備考區。僅瓿知鄉備考區,王葛大略數了一下,就達一百二十餘人。十五日進考場前,肯定還會陸陸續續增加人數。
所以眾考生相加,豈不要超過六百數?
只錄取五十人啊!淘汰的考生這麼多,是怎麼做到只有世家大族才知曉考試內容的?還如此詳細?打比方說,以後阿菽有機會考到這一步,那她能不把考試內容洩露給阿菽嗎?再比如阿菽嫁人了,能不把考試內容洩露給夫君家有需要的宗親?
王葛被吵雜聲攪的翻個身,耳朵已經舒服些了,重新堵上布條,繼續思考。照現在看,匠師考的考項都透明成篩子了,有何保密的?再退一步、說句厚顏的,謝據都能打聽到考項,桓郎君不能麼?桓郎君那厚臉咳……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不早跟她透露了?
不對,越琢磨越不對!
謝據告訴她的,或許是真的,但絕對不全!考項內容,絕對另有玄機!
王葛想著想著,逐漸睡著。不是她心理素質強,是昨晚就被吵得基本沒睡,實在熬不住了。
備考區各種彷效之鼓,都不如“計時鼓”方式可惡!自一更開始,每次報更,都是所有鼓齊響。
困到極致的王葛都不知道自己被吵醒、坐起來、又躺回去是真這樣做了,還是夢裡這樣的。
下半夜,最最可惡的來了!
東側的鄉兵演練區,架起了一個個大火圈,騎術精湛者,縱馬穿越火圈,圍觀者為其報數,越報、聲越齊、越高昂!
而她這邊的木匠備考區,今日剛來的考生們哪知道鄉兵區域夜晚還有這項賽鬥?一個個以為火災,全都跳腳咋呼,王葛好可憐,被踩一腳,惺忪坐起、又躺回去。
遊徼喝止,再加上傳過來的越來越清晰的數數聲,這些考生們才不害怕了,開始抻長脖子觀望。
“一、二、三、四、五……勇夫!”一共十個火圈,由大漸小,凡能騎馬越過五個火圈者,皆被鄉兵贊為勇夫。
“一、二……哎幼快救人!”
“一……哈哈!”
凡上場者,無論是否能達到勇夫級別,都不會被嗤笑。圍觀者心裡明白,他們之所以在圍觀,是因為連嘗試也不敢。
隨著齊聲喝數,出現了一個騰越七個火圈的勇夫!
圍觀者激動過後,議論:“此少年是哪個鄉的?咋會有這麼小的鄉兵?”
“你不知道?他們跟咱們不同,他們透過鄉兵大比後,還要增加賽鬥,奪取‘護軍童子’名額。甭打聽了,跟你我這等鄉兵不相干。”
被他們議論的少年鄉兵,就是王恬。其實他還可以再縱馬騰越,但是頭髮甩散了,被火烤著。人還在馬上,桓真就將預備好的兩桶水依次潑了上去。
王恬的溼發湖了一臉,撥開條縫,咽口唾沫道:“桓阿兄,我突然饞炙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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