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嚼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章 匠員透過,大晉女匠師,悟空嚼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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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沒說話,把獻酒者攆了出去。這就表示,鼓點算數!

“哈哈!湊個整數!”劊子手又“鼕鼕”擂鼓兩下。

好嘛,比賽時間直接減掉一刻鐘。

有個小匠人從進場後就緊張,編的竹簍歪七八扭,內心一直在掙扎是否重新編?聽到緊湊的五聲鼓,還以為改賽制了,立刻崩潰大哭。

王葛這邊開始來擲花的百姓了,是個三十餘歲的娘子。王葛已經編出成品,娘子一看草鞋跟別人的不同,多了個後幫兒,而且繫帶也多出一副,立刻喜歡上了。

她將花朵留到王葛跟前,小聲道:“說話可算話啊,過後我可真去驛舍找你。”

“哪敢誆阿嫂,不然小女以後還敢不敢來鄉里了?”

“也是。”

“阿嫂出去後幫我再傳傳名,到時多給你編兩雙。”

“好嘞!”

“你可別把這好處說出去啊。”

“哎幼,我又不傻。”

自這娘子開始,擲花者陸陸續續過來,王葛終於鬆口氣。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匠員之間也存在差異。幾個考官正聚在一起,爭論是否將“頭等匠員”名額給王葛。

匠師不會輕易收徒,主要是沒那時間精力。“頭等匠員”在比賽結束後,可擇考官之中某位匠師為師,匠師不能推辭。一經拜師,匠師為了聲名必定悉心指導,兩月後透過匠童比賽可以說十拿九穩。

欣賞王葛的考官,自然是看出她基本功極其紮實,且速度快,別人編一隻,她能編一雙。

反對者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年歲超標。自成帝頒佈匠人考令後,每年參加考試者,簡直如過江之鯽。隨著時間推移,別說匠童、匠工的歲數越來越小,匠師亦如此。

就拿瓿知鄉來說,神童劉泊一邊苦讀,一邊編草鞋,十歲就考上了“匠工”,舉縣聞名!

可惜劉泊為了學業,終止了匠藝。為了激勵鄉里匠人,這兩年每次匠員選拔,都讓劉泊小郎擔任考官身份。

劉泊也過來了,投了反對票,離開。

一名考官奇怪道:“我見劉小郎在那王氏女娘面前停留良久,以為會贊同,沒想到竟持反對意見。”

“我能理解。他有大天賦,最瞧不上的,就是靠年紀堆砌手藝的匠人。”

“匠人之路,一開始寬廣無邊,任何人都能踏進來。可到了咱們匠師級別就知道,這條路一下就窄成獨木橋了。能過獨木橋的,天賦、勤奮,缺一不可!”

“是啊,不得不承認,天賦為先哪!”

劉泊如果聽到考官們的議論,不知會作何感想。他們誤會了,他投反對票,恰恰是瞧出王小娘子的天賦太好,一旦從鄉里拜師,很可能將她的思想拘束住,不利將來之路!

匠師?他相信,不出意外的話,王小娘子絕對能在十年之內考到!

此次匠員選拔,由早上辰時開始,差一刻午時中結束,王葛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考官定下的十個名額內,且第二個被念名。此十個匠員定下後,再選出十個收到花朵最多者,共計二十個匠員。

王葛這才看到劉小郎也站在考官中。

主考官宣佈:“經我等商議,定下張青為頭等匠員。張青,上前。”

八歲的張青抱著自己的成品草簍上前,所用材料為蒲草,只有一尺高,半尺寬,但確實體現出他穩重、紮實的基本功了。

蒲草編織最難的是前期程式,包括選料、水洗、晾曬、春扁砸軟等。張青家境困難,不可能挑選粗細一致的蒲草,就將蒲草撕細,擰成一指粗的繩辮。再用布將繩辮來回打磨,使其變的更軟、更順,然後開始編。

所以成品既有麻編的柔軟,又具備蒲草本身的韌性。草簍上端三分之一處有提繩,可挎。兩端繩頭在簍內部往上行,編織成簍蓋,防雨淋。

“張青,我等考官中,大趙匠師、小趙匠師均精通草編技藝,允許你選一人拜師。”主考官說道。

張青的阿父附耳說了個名字,張青聽從,激動道:“回大人,我想拜小趙匠師為師。”

大趙匠師並沒有覺得丟顏面,先向小趙匠師恭喜,收了個好徒弟。

主考官告訴所有匠員:“五月初四,諸匠員在縣都亭驛站集合,至多可跟一名親屬。參賽所需的材料、用具,均由縣衙統一配備。每人最多可參加兩種大類的比賽,但技能方向不能兼顧。初五、初六兩日,帶你們熟悉各匠童考場,初七開始考試,考期半月左右。切記,辦理‘過所’證明時,要將行囊物品寫明,不得攜帶利器,否則無法投宿驛舍,更無法進縣城!你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

匠人考試的透過率,計入官吏每年的治績裡,所以面對這二十個小匠員,主考官還是挺耐心、和藹的。

王葛舉手。

主考官對她有印象:“你說。”

“大人,去縣裡考試要花錢嗎?”

“哈哈,不另購置東西,不需花費。”

“謝大人。”王葛和二叔相視而笑,都鬆口氣。

一出考場,人群圍住王葛,好些人已經抱來了稻草,要她兌現之前的承諾。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百姓很講誠信,沒給她擲花的,絕不渾水摸魚。第一個擲花的娘子被擠出人群,急的揮手臂嚷道:“我可是第一個。”

“忘不了!”王葛大聲回她。“大夥隨我回驛舍,車是借的,我先還車。”

幾十個百姓就這樣簇擁在後,隨叔侄倆去驛舍。

主考官失笑:“你們瞧,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小娘子已經成為榜上匠童了呢。噯?劉泊呢?”

“他說今日課業緊,先回去了。”

別人都羨慕劉泊如此年少就擔任匠員考官,卻不知他真心厭煩。回到家中,阿母任氏正在紡線。

劉泊見自己練字的竹簡已經被刮洗乾淨,於是跽坐於紡車旁,說道:“我來,阿母歇一歇吧。”

“你呀。”任氏溫婉一笑,“咱家雖不富裕,但也不是非靠我紡線、你賣草鞋才能度日不可。阿母就是閒不住。”

劉泊輕“嗯”一聲,說道:“阿父快該來家信了。”

“快了吧。”任氏並不在意在孩兒面前透露對夫君的想念,她慢悠悠道:“有時啊,我會想,你阿父現在在做什麼?是否也剛好在想著咱們?他一個人在洛陽,苦不苦?太學裡的那些學生,能不能像自家兒郎一樣聽話,聰慧,好教?”

劉泊臉微微泛紅:“阿母真是……每天變著花樣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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