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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喲……”
姜十二應聲而倒,捂著胸口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身旁的人十分默契地扶住他的身體,對姜雲怒道:“還不快讓我們把你十二太公抬進去歇歇,這麼熱的天,他老人家來看你阿媽,卻在門外曬了許久的日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擔待得起嗎?”
“你這麼說……”姜雲眉頭一皺,“我更不能讓你們進去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我們家豈不是還得擔待上一條人命?”
姜雲說著扭頭朝身後喊道:“四叔,快來幫忙,十二太公好像也被氣倒了,快幫忙把十二太公送去先生那。”說著對一旁一臉懵的眾人安撫道:“你們也別擔心,雖然十二太公是被你們氣倒的,但是先生一定能治好他的。你們是不知道,先生有一套祖傳的針法,專治這個毛病,除了那針長了些,紮起來痛了些,效果是極好的。紮上九九八十一針,定能痊癒。”
話音剛落,姜楊等人也趕到了。
而裝暈的姜十二勐地吸了一口氣。
醒了。
不醒不行啊,這丫頭仗著自己年紀小瘋瘋癲癲地胡作非為,他還真怕把他這條老命給折騰沒了。
姜雲捂嘴,“哎呀,十二太公,您醒來?還好嗎?要不要去找先生幫您治治?”
“你、你……”姜十二指著姜雲,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姜雲笑眯眯道:“十二太公,這日頭挺大的,不如您還是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要是再暈一會,就不好了。”
姜十二作為族老,甭管真心假意,誰人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何時被姜雲這樣氣過?
見姜雲擋在門口,不依不饒地樣子,姜十二雙手叉腰,對著院子裡直接大喊道:“周燕,你別躲在裡面裝死!這工坊的生意是我們姜家的,你個外姓的婦人憑什麼在這指手畫腳的?!
當初長孝要娶你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這婦人心機深沉,嫁過來他指定沒好日子過。如今你竟然還將手伸到我們姜家的生意裡來。
竟要花二百多兩來建院子!你個敗家娘們!長孝他爹孃走得早,我今日說什麼都要替他們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婦人!來呀!給我衝進去把那婦人捆了送去祠堂。”
姜雲接過身後姜楊遞來的長棍,輕鬆挽了個手花,“我看誰敢!”
眾人:……
姜十二怒道:“愣著幹什麼,一個小丫頭怕她幹嘛!我就不信她敢對我們這些長輩動手?!”
眾人看向悄悄後退兩步的姜十二:……
就在這時,人群后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十二叔。”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喝得滿臉通紅的姜老頭姜長孝正站在他們身後。
姜十二一喜,“長孝,你回來的正好,我跟你說……”
“十二叔!”姜老頭的音調上揚,大聲道:“燕娘是我拜過天地的妻子!是我們這個家的主母!我們家的生意,她想怎麼管就怎麼管,我們家的錢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們……”姜老頭醉眼朦朧地指著在場眾人,“沒資格管!”
說完這話,難得硬氣一次的姜老頭,便醉倒在地。
眾人:……
這下,周老太不能再避而不見了。
……
堂屋裡。
周老太冷冷地看著臉色有些僵硬的姜十二。
“十二叔,我家老頭子喊你一聲十二叔,我便也隨他這麼喊,但你若不認我這個侄媳婦,覺得聽了不舒服,我也不在意。”
周老太如此毫不客氣的話一出,姜十二的臉色更差了。
但周老太本也不在意他的心情,於是連說話的機會也沒給他便繼續道:“我們家的事,我做不做的了主,我家老頭子說了算,我家幾個孩子,甚至下面的孫輩都有權來說,但是十二叔你,說了不算。
你若是年紀大了閒的沒事幹了,可以自己去祠堂找老祖宗說說話,不必讓我傳話。”
姜十二:“你、你……”
“當然,我也知道,你不是閒著沒事幹才來摻和這事,不過是被人忽悠著,以為自己真能撈得什麼好處。”看著被氣得滿臉通紅的姜十二,周老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並不想和他多言。
周老太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眾人,最後目光在沉百年身上頓了一下。
“至於你們,同樣的話我懶得多費口舌再說一遍。
既然想拿家族來壓我,那你們便等族長回來,先去找族長說說這事,若是族長願意出面,我倒是不介意好好與你們辯駁一番。”說罷,周老太道:“四郎、雲娘,送客!”
面對手持長棍的姜雲和姜楊,一群人在被叉出去和自己走出去之間選擇了後者。
姜楊和姜雲則舉著長棍一路“護送”他們出了院子。
院門外,村長兼姜氏族長姜萬書正領著送牌匾的官差們走來,臉上的笑還掛著呢,就見以姜十二為首的一群人臉色難看的從院子裡走出來,後頭還跟著一臉肅穆的姜雲和姜楊。
姜萬書心下一咯噔,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官差。
一旁的官差也正滿臉疑問地看著他。
姜萬書:……
“村長?您回來啦?”姜雲熱情地朝姜萬書揮手道。
姜萬書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半:還好,看樣子還沒鬧出什麼事來。
姜萬書狠狠地瞪了姜十二一眼,然後賠笑著對一旁的官差道:“這兩位便是姜雲和姜楊了。”
為首的官差瞭然,朝後一揮手,很快便是一陣樂聲響起。
姜楊和姜雲迷茫地看著他們的隊伍走了上來。
姜雲低聲問道:“四叔,這……是不是你說的考取功名時的送信場景?”
姜楊:“呃……我也只是聽人說的……”
姜雲眼尖看到隊伍後方蓋著紅布的牌匾,激動道:“四叔,快看,那是不是韓老給我們送的獎賞?”
說到這,姜雲又有些遲疑,“不過……他老人家不是沒錢嗎?”
……
在熱鬧的樂聲中,紅布掀起,聽著官差們說明此牌匾的由來。
姜楊和姜雲:……果然是沒錢。
二人看向好話不斷的官差,姜楊和姜雲對視一眼。
還要接待官差,給賞錢……簡直虧大了。
……
縣衙裡,忙碌的韓正抽空舒展了一下身子,練了一套五禽戲之後,看了看天色,對一旁的陸離道:“看天色,這牌匾應該已經送到了吧?有了這個榮耀在身,他們以後形式想必能方便許多了。倒也不枉他們的一片善心了。”
陸離:“自然,老爺為他們考慮得那麼周全,他們必然會念著您的好的。”
韓正擺擺手,“這並非我施恩於他們,而是他們應得的回報。”
……
嶺口村。
姜楊和姜雲看著牌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雙雙沉默。
最後還是姜雲忍不住開口,“四叔,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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