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錢難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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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七升等人來勢洶洶，周圍的人紛紛後退。

有人見不得他們欺負一群孩子，上前幾步想要阻攔，還沒靠近，就見人群中又一群人鑽了出來，站在姜雲她們面前和羅七升對峙。

羅七升看見夏棋一眾人站在姜雲面前，眉頭一皺，“夏棋，你當真是要和我作對不成？”

夏棋挺了挺瘦弱的身子，仰著頭傲然道：“是又如何？如今這城中大半地盤都已被我們收服，若是你肯早點認清現實，我也不會趕盡殺絕。只是……我好心提醒你，我身後這些人，卻不是你們能惹的。”

眾目睽睽之下，羅七升羞憤難當。

以往他仗著縣衙中有人縱橫玉清縣多年，縣城中幾乎所有的混混、乞丐都是他的人。

可自從新縣令上任之後，縣衙中的人都謹小慎微，他也不好過於張揚。

就在前不久，夏棋這群流民中的混子突然在縣城裡大肆收攏人手，仗著人數眾多，很快便佔了他不少地盤。

“夏棋，先前的賬我還沒與你算，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要我放過她們也可以……只要你肯歸順於我，跪下來喊我一聲七爺，如何？”羅七升挑釁道。

他很清楚，若是今日對峙他落了下風，來日手下的人必不會再信服他。到時候恐怕夏棋他們真的能在玉清縣裡橫著走了。

今日夏棋帶的人不多，還要護著他身後那群小孩，他自然要乘勢而為。

羅七升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準備藉此機會讓夏棋失了人心。

哪成想夏棋衝他憐憫一笑：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的……

羅七升不明所以，就見夏棋等人往旁邊一讓，露出了身後的姜雲。

等姜楊和趙捕頭趕到的時候，羅七升等人已經躺了一地……

一場鬧劇之後，姜雲先前好不容易造的勢便虧了大半。

如今在攤子前徘迴的人更多的是在好奇姜雲，而非“金不換丸”了。

眼瞅著攤位周圍盡是看熱鬧的人，姜雲煩躁地戴上防曬帽，坐在攤位後面，在心裡將羅七升等人罵了一頓，只恨方才下手太輕。

這次下山擺攤，本是姜雲和姜楊提出的。

正好先前姜雲答應同窗們，要帶他們一塊兒，於是他們便商量著分組擺攤，有的賣紅薯丸子，有的賣紅薯幹，有的賣烤紅薯……

畢竟，如今各家都留了不少紅薯自己吃。

有姜楊帶頭，還是有幾家長輩願意勻出一些讓他們去折騰的。

小分隊眾人自然也是滿腔雄心。

只可惜，滿腔的雄心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作為新作物，紅薯第一次登場便如此花樣百出，大多數人也就看個熱鬧。

任憑他們喊破喉嚨，真正願意花錢買的人是少之又少。

一天下來，小分隊眾人圍在一起算賬。

賣烤紅薯的沉十月，此時灰頭土臉看著自己算出的數，扯著嘶啞的嗓子哀嚎一聲，“忙碌了一天，竟只賺了十五文錢！”

村長家的姜春華弱弱地道：“我們虧了十文……”

他們賣的是紅薯幹，試吃的人不少，但買的人少。

做這些紅薯幹用的紅薯可都是他們從自家賒來的。

為了趕時間，他們還租借了乾貨加工坊來烘乾，工錢也還欠著呢……

“雲娘，你們賺了多少？”沉十月問道。

姜雲把賬本一攤，“賺了二十五文。”

沉十月的心情頓時平復了，姜雲都只賺了二十五文，自己賺十五文也不算太差。

姜雲卻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

姜雲：“……沉十月，你們的紅薯烤得太慢了，得想想辦法。”

姜苗：“不如先烤好幾個，到時候帶去放在爐子上慢慢煨著，也好讓烤紅薯的香氣飄出。”

沉十月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也省的我們手忙腳亂的。”

姜荷斟酌道：“天氣這麼熱，烤紅薯吃起來香甜有餘，卻容易噎著，若是能配上茶水，會不會好一些？”

眾人紛紛點頭。

“只是這樣一來，是不是賣得更貴了？能有人願意買嗎？”姜大勇擔心道。

姜苗：“我倒是有個主意。”

眾人紛紛看她。

“我們做紅薯丸子的時候，需要先將紅薯煮熟，再將紅薯撈出來碾碎和麵做皮。可是煮紅薯的水卻浪費了，其實這紅薯水清甜爽口，放涼之後用來配烤紅薯，不是正好？”

沉十月拍手稱讚，“我覺得可以。那我來幫忙煮紅薯！”

姜雲環胸思索，“說起來，我倒是有用紅薯做糖水的方子，不如再搞個糖水攤？”

姜苗遲疑道：“可是我們人手不夠吧？”

他們如今一共七個人，除了賣烤紅薯是三個人，其餘兩個攤子都是兩個人，再弄一個攤子哪裡還抽得出人手來？

姜雲擺手，“這有何難？回頭我去聚集地找夏棋，讓他來幫我們。”

姜苗看了一眼姜雲的臉色，有些擔心道：“雲娘，你……”

“小姑姑，你放心，我不搞事情。”姜雲一臉真誠道。

姜苗：……很難放心。

“哎，這事不急，回頭再說。”姜雲隨即轉移話題，“姜春華，你們會出現虧損，還是因為試吃的太多了，若再這樣下去，恐怕明日會有更多人聞風而來，你們會虧得更多。”

她今日便注意到了，姜春華和他的搭檔姜三成，都性子靦腆。

雖說定下規矩每人只能試吃一小塊，可若是有人藉口沒嚐出味，再吃兩口，他們雖著急卻也不好阻攔。

見二人一臉為難，姜雲安慰道：“你們莫要怕他們，若是客人佔便宜，你們只管拒絕，凡事有我呢。”

想到姜雲白日裡收拾羅七升的場面，姜春華二人心下稍安，乖巧地點了點頭。

明明比他們年紀小的姜雲：……

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想要一時改變也是很難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姜春華二人雖然想要極力阻攔，卻根本攔不住想要佔便宜的百姓。

每次等他們去攔的時候，對方已經吃了兩三塊了。

若不是姜雲發現了，在一旁瞪著他們惡狠狠地捏碎手中的石子，他們恐怕還想借機伸手抓上一把。

不過總體來說，第二日的營收還是比第一日強上一些的。

紅薯丸子：賺四十二文。

烤紅薯：賺三十一文。

紅薯幹：賺五文。

總算沒再出現虧錢的情況了。

可這次誰也高興不起來。

想當初為了下山，他們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十日內定要賺夠一千文。

想著如此美味的紅薯，一日賺上一百文應當不難吧？

可如今看來……

眾人齊齊嘆了口氣。

姜楊一身酒氣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七個人在草棚下，抱著膝蓋並排坐著，望著天上的月亮一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