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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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餐桌上，姜雲和姜楊無精打采地扒拉著碗裡的飯，齊齊嘆了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後，又一起嘆了口氣。

周老太瞪了二人一眼，“做什麼唉聲嘆氣的？！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是吧？飯都吃不下了？”

姜雲委屈地癟癟嘴，又不敢說真話，只能垂著頭道：“先生今日留了一份課業，太難了，我不會寫。”

周老太便又去看姜楊。

姜楊……

“我那啥，這不是馬上就要開始籌建新工坊了嘛，我現在腦子裡還一團亂呢。”姜楊解釋道。

周老太狐疑地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有難事就更該好好吃法。吃飽飯了才有力氣去想辦法，一個人想不到，就多找些人幫忙。唉聲嘆氣的能頂什麼用？”

二人一副受教的模樣，火速吃完飯後，一熘煙地跑去了工坊。

姜老頭奇怪道：“雲娘不是要做功課嗎？怎麼還去工坊。”

周老太給他夾了一快子肉，“去工坊就不能寫作業嗎？你管她去做什麼，她現在只要不打架，幹什麼都行。”

姜老頭一想也是，於是低頭繼續吃肉去了。

姜嶽水見狀也連忙塞下最後一口，“我去找大姐一起做功課。”

說罷，便帶著他的書籃子往工坊跑了。

周俏欣慰地看著大兒子的背影，收回目光，再看身邊還在埋頭苦吃的二兒子，便生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來自親孃的死亡凝視，姜嶽山默默地扒拉完碗裡最後一粒米，乖巧地放下碗快就往外走，“那我也去找大姐做功課去了……”

周俏見他兩手空空就往外走，氣道：“你書籃都沒拿，做什麼功課？！”

姜嶽山：……大姐剛剛也是空著手去的啊……

但這話他不敢說，畢竟大姐是在課堂上睡覺，都不會捱罵的存在。

認命地回去拿了書籃，姜嶽山也去了工坊。

周俏收回目光，嘆氣道：“這孩子若是有半分像他哥穩重，我得省多少心啊……”

劉素笑道：“你當初可是說，只要他健康快樂就好。”

周俏一愣，隨後失笑地搖搖頭。

可不是嘛。

因為大兒子出生時不太好，留下了病根，從小體弱，一年到頭總是要病上幾回。

她便只盼望著二兒子能健康些，少受點罪。

這兩年大兒子瞧著才好了許多，幾乎沒有生什麼大病。

她倒是開始貪心了起來。

見周俏懂得反省自己，周老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於開口提醒的劉素也遞了個讚賞的目光。

劉素卻沒有察覺她的目光，而是看向一旁的姜苗，“苗娘，你也去吧，若有什麼難題，也好討論一番。你思慮周全，又心細如髮，有你在，我們也放心。”

姜苗笑了笑，人卻沒動，“那我收拾完再去。”

劉素笑道：“你去吧，今晚我來收拾。”

姜松也道：“你去吧，我幫著你大嫂一塊兒收拾。”

周俏也開口：“大哥，哪能讓你動手，一會兒我和大嫂一塊兒收拾便是。苗娘，你就快去吧。”

作為中間那一輩最小的孩子，又是個小娘子。

姜苗本就是被爹孃和兄嫂們疼愛著長大的。

只是後來下一輩的出生了，她便要擔起長輩的責任來，早就過了隨心所欲的年紀。

難得的是，兄嫂和爹孃對她的疼愛一點沒少。

……

另一邊，姜雲和姜楊本想著避開眾人，找張良一起，好好分析一番，看看這髒物的事到底洩露了沒。

可誰知道他們才在張良他們住的院子裡坐下沒多久，姜嶽水便帶著籃子來了。

姜嶽水把書籃子往石桌上一擺，噘著嘴道：“大姐，先生給你單獨留了什麼功課，我也要寫。”

姜雲：？？？

姜嶽水撇撇嘴道：“你別瞞著我了，先生今日佈置給你我的功課分明是一樣的，那些功課姜嶽山都能寫的出來，怎麼可能難得到你，先生留你下來，肯定是給你佈置了新的作業！”

面對姜嶽水的控訴，姜雲：……我到底為什麼要找這個藉口啊？

姜雲求助地看向姜楊和張良。

二人抬頭望天：……自求多福。

姜雲：……

深吸一口氣，姜雲想了想，開口道：“其實也不是先生特意給我佈置的功課，就是一道題，我一直沒有思路，你來的正好，不如你也幫我想一想？”

姜雲說著，拿出了六個銅板，將其擺成一個“十的形狀，橫著的三個，豎著的則有四個。

“只能移動一個銅板，如何讓橫豎都變成四個銅板？”

“這怎麼可能？！”姜嶽水驚訝道。

姜雲一臉認真，“是吧，我也覺得不可能，算了，那便不做了吧。”

說著便要去拿那銅錢。

姜嶽水一把按住，“不行，讓我再想想。”

姜雲一臉驚訝，“啊，這樣啊，那你慢慢想，我想的有些累了，我先歇一會。”

說著對姜楊和張良使了個眼色，三人便轉移到工坊操作間去了。

“你那銅錢，管用嗎？別咱們說到一半他們又跑來了。”姜楊低聲問道。

“放心吧，他們一時半會肯定想不到，我們速戰速決。”姜雲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又仔細想了想，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曹掌櫃和韓老八成是一夥兒的！”

見二人不信，姜雲道：“你們看，韓老是為了誰被貶的？曹掌櫃是吧！曹掌櫃又是因為與韓老是舊識，被人當做陷害韓老的棋子，最後被從族譜上除名的。他們一個要重回巔峰，一個要逆風翻盤，王者歸來……”

雖然姜雲最後幾個詞比較抽象，但是意思他們都明白了……

“所以你是說，曹掌櫃那麼爽快的答應幫忙，不僅是因為他想求名，以圖更好地在玉清縣發展，奪回保安堂，更是為了韓老？”

姜雲堅定點頭，“肯定是啊！如今玉清縣是不是聲名大噪？商人紛紛湧入，這麼一來，玉清縣很快就有了錢。再加上留下的難民，又有了人，玉清縣眼看就要崛起了。到時候韓老是不是就能抓準機會官復原職了？”

姜楊：……雖然憑這個就能官復原職的想法有點草率，但是……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姜楊覺得，姜雲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算了，這樣也算是好事。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夥兒的，我們也算幫了他們，沒道理找我們秋後算賬。”姜楊道。

姜雲恍然：“難怪，曹掌櫃肯替難民們出錢，購買我的紅薯，原來根本不是替難民們買的，而是為了韓老……”

張良有些茫然，“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