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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還真是熱鬧。
等到公事交接完,我們同去。”
樓船靠岸,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花無憂第一個跳下船來,拍了拍好友西門廣大的肩膀。
“哎?屏兒,你怎麼在這裡。”
花無憂在碼頭穿梭的人流裡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的愛妻李屏兒。
“哦,我!”
屏兒似乎也沒料到竟然在這裡碰到相公,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角,向花無憂行了一禮,
“妾身正準備去魚市挑幾條魚,晚上燉湯給相公補補身子。”
花無憂見老婆如此體己,頗為感動,
只是今朝不同往日,城中有局,定是無暇在家裡吃飯了,
“哎,不用了,不用了!
今晚,我和西門兄弟在城裡吃酒,回來晚些。
你就不必等我了。”
“哦,那,那我明天再買鮮魚吧。
今日時候不早,妾身便先回家候著了。
官人記得早些回來。”
屏兒隔了幾丈遠,向碼頭這邊拋了個媚眼,便拎著籃子一扭一扭地進城去了。
西門廣大望著那妖嬈的背影,拍了拍花無憂的肩膀,
“哎,嫂子真夠味兒,難得還知道疼你。兄弟,有福氣。”
花無憂聞言赧然一笑,猛地瞧見慶雲等人也都依次下了船,忙向諸位一一施禮作別,
西門也再一旁陪禮,目送一行貴客入城。
“酈侯爺,今日已經不早了。
剛才聽花校尉他們說起,今夜城裡還有重要人物做壽,估計那些要員都騰不開身。
要不我們先找家商棧住下,明日再去投貼?”
酈侯爺也是名事理的人,不住點頭應是。
於是眾人便尋到了城中最大的千泉客棧入住。
晚飯的時候,周圍的人說得不是元提老王爺的喜宴,便是街口賣藝人的招親。
慶雲畢竟還是少年,總有幾分好奇心思,
“那個,我說。
那個什麼比武招親的,要不我們幾個也去看看?”
殷色可的眼睛瞪了個溜圓,
“怎麼?慶師兄要去,招親?”
“不,不,不,當然不是。
我只是沒見過,純屬好奇而已。
好奇。”
“哼,什麼好奇。
好奇心一起,再上擂臺打一通?
以你檀宗宗主的身份和修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輕而易舉地就俘獲了人家姑娘芳心?”
殷色可醋意橫生,那些無關者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插話。
宗羅雲拼命地扒著碗裡的米飯,
酈侯爺仔細數著碟子裡的蠶豆,
宗婆非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塞滿了饃饃,
蕭鋒一遍遍地吹著眼前那碗骨頭湯,將上面的油花都吹得結起了厚厚一層黃膜,臉上卻還是一副難以下口的模樣。
慶雲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連忙改口,
“也沒有那麼好奇。
不,不去便是了,不去了。”
殷色可環視了一週,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小猙獰有失大家閨秀的人設,於是氣焰頓時偃了下去,將雙眼眯成兩彎倒月,微笑著說,
“那怎麼成。
去,去,我陪你去。
我也想看看招親的小姐姐生得如何俊俏呢。
大家一起去啊。
你看蕭王爺正值壯年,卻還單著呢,
不該搶個媳婦回去嗎?”
噗!
蕭鋒本以為僵局已解,剛剛捧起碗湯嚐了一口,冷不丁聽到殷色可的提議,便又將吸進嘴的湯汁全都噴了出來。
對蕭鋒來說,成親娶妻的話題實乃禁忌。
他在南朝為江夏王時,自然結有髮妻。
王妃本是琅琊王氏南宗王導的後人,名喚王韶涵。
名門閨秀,大氣雍容,與江夏王夫妻恩愛,相敬如賓,一時傳為佳話。
可是蕭鋒能力出眾,引起蕭鸞忌憚,後者竟然暗中設伏下了黑手,將蕭鋒打落江心。
說來也巧,小王爺大難不死,恰好被王書仙北上的馬隊救起。
王書仙打算將自己幾十年的藏書都搬上嵩山,他的家當豈是簡簡單單一句汗牛充棟可以形容?
如此龐大的搬運馬隊,暗中捎帶一兩個人,倒不是什麼難事。
王書仙自然認得江夏王,他不動聲色,派出心腹收集江夏王府的情報。
當時蕭鋒新婚不久,尚無子嗣,他的府邸被蕭鸞徹底查抄,家裡卻沒個男人照應,慘狀可想而知。
等到蕭鋒醒來問及髮妻,王書仙只敢以“慘不忍睹”四字告知,便諱而不答。
蕭鋒安能不知皇家事?
八尺男兒,當場淚崩,心亦因之死。
後來他隨王書仙入嵩山保護蕭子良,蕭鋒雖未正式出家,但是日日扮做蕭子良的模樣潛心禮佛,耳濡目染,時日久了,早已變成了一名虔誠的居士。
雖然他的確正當壯年,卻再未起過續絃的心思。
所以殷色可用招親之事與他調笑,恰是戳中了痛處,蕭鋒的反應難免有些過激。
殷色可難得見蕭鋒失態,卻不知自己的話是哪裡出了問題,
伶牙俐齒如她,竟也一時失語。
蕭鋒擦過了嘴,擺了擺手,
“沒事。
殷姑娘以後把我當出家人便好,
什麼卿卿我我,情情愛愛的,怕是已經與我沒關係咯。”
宗羅雲雖然不知蕭鋒往昔之事,但料來必有一番情傷,於是忙圓場道,
“我宗羅雲也是單身啊,
雖然年紀大了些,可身手還算過得去。
人家只說比武招親,也沒嫌棄年紀,
要是你們都抹不下面子,那我可就要上去碰碰運氣啦。”
酈侯爺身份崇高,自然是不會在意江湖女子的。
所以宗羅雲主動將這話題拉到了自己身上,既幫了慶雲,又解了蕭鋒的尷尬,可謂是極講究分寸了。
殷色可順勢下了臺階,答應隨眾人同去。
看熱鬧的心思,其實她也是有的,
只是她緊緊地墜著慶雲,寸步不離,彷彿真怕他一個衝動便躍上了擂臺。
擂臺就搭在鬧事的路口,臺高一丈,
在齊腰處扯有橫幅,用醒目的字型介紹了比武招親的原因。
說這一對父女本是淮陰人,王氏。
前兩年淮水氾濫沖垮了村莊,輾轉流離來到齊州討生活。
老父年事以高,久病不愈,卻無錢醫治,
女兒只得考慮找個良人嫁了。
但是王家小姐也不願意隨隨便便就將自己賦予了庸人,於是便設下了這處擂臺。
凡是武功能勝過趙家小娘子,且願意出錢為趙老漢治病的,便可得了這場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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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上古水文,下一節我們會專門講一節版塊學說與上古大洪荒之間的關係。不過這一章出現了許多需要分說的知識點,我們就先關注一下本節的內容。
濟南大明湖在歷山東麓,本為歷水瀦留所成。儘管現在我們在文化上將今日濟南千佛山標定為舜弟躬耕的上古歷山,但是大洪水前後的地理概念是截然不同的。舜地活動區域在山東,也是現代文人的美好想象,這一點前文已有分說。不過千佛山在兩漢南北朝時期,確實叫作歷山,歷水出其東麓。在酈侯爺所著《水經注》當中,大明湖就被成為歷水陂。那麼筆者為什麼說它又叫西湖呢?前兩節裡我們曾經說過,古代的水體體量明顯比現在龐大,所以現在的濟南歷下區,大半都被大明湖吞了。當時濟南的治所放在歷城,也就是現在的歷城區,多半也是地理使然。歷下在歷城以西,所以當時的大明湖就是歷城的西湖,古代起名其實就這麼簡單。在宋代大儒曾鞏的文賦裡,大明湖就被稱為西湖。而大明湖這個名字,最早在金代才出現。
天下第一泉趵突泉,就在大明湖公園內。但是由於水體萎縮,現在的大明湖面積小得可憐,趵突泉也已經不在湖水範圍內了。不過南北朝時期必然不是這般景象,此泉本名暴流,趵突應是後代文人改之,意同。《水經注》中曾提到此泉:泉源上奮,水湧若輪。《歷城縣志》曰:平地泉源觱沸,三窟突起,雪濤數尺,聲如殷雷。本作中關於暴流泉的描寫,便是參考了古籍實景文獻得來。
在上兩節的末尾,我們提到了河濁濟清的概念。濟水,在古代是清流的代言詞,它的兩個分支又被稱為大清河和小清河。河水自濁濟自清,出自《全唐詩》。今日由於黃河奪濟,泥沙水大量填入,清河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古代黃河與濟水也有很長的一段共用河道,為什麼濟水的下游還會保持澄清呢?只聽說過清涇濁渭併入更加混濁的黃河,沒聽說過渾水之中分出一直清流,這事兒與理不通對吧。其實這道理還是通的,道理就在我們曾經講過的的古代水文裡,濟河流經魯中山區的時候地勢漸高,它要爬坡。所以才形成了當時遼闊的鉅野澤和梁山泊。魯中山區可是槓槓的岩石地殼,在濟水爬坡的這段過程中,泥沙都沉在了鉅野澤裡,向下遊溢位的部分河床多石少泥沙,因此形成了清河。在本文當中特意提到,由鉅野澤入海的這一段濟水是最清的。我們以現代知識去笑話古代記載的時候,就要做到不但得其然,還要得其所以然,這樣才能儘量生動真實的還原歷史的真實面貌。
這一章裡,我們又是提到了廬山升龍霸,又是什麼雷切,木葉白牙的,日漫二次元亂入嚴重。您別急,這些都是小料,用來竄起情節的。關注過本書簡介的人應該還記得,我們要探討木葉文化的起源,木葉章節不遠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慢慢加料了。
但是本書的基本原則是,加料都要合情合理對不對。怎麼忽然就弄出帶電的玩意兒了呢?古人玩電嗎?《說文》電:陰陽激耀也。《北堂書抄》說:電陰擊輝耀。總之陰陽勢差產生擊電現象這種大概念,古人也是有的。而且古人的哲學邏輯本來就是萬物分陰陽,本書在前文以霹靂解正負電荷,闡陰陽擊耀,也非空穴來風。
在中國的考古史上有許多奇蹟般的文物,比如帶鍍鉻層的秦劍和勾踐劍,比如周處墓裡出現的鋁製腰帶飾片。鍍鉻,制鋁,這兩樣東西為什麼不能做,有什麼關鍵問題無法解決?當然是電化學了。制鋁其實特別簡單,就是鋁土礦鹼溶過濾,脫水,最後電解。然而就是因為電解這一道工藝,直到十九世紀中葉,西方都無法成功提煉鋁。
筆者曾經說過,考古實物為大。既然有實物存在,那就一定有製法。是否有古人可行的生電方法存在,答案是肯定的。很多專家都說古代無法取電研究電化學,那筆者只能說這些專家太“專業”了,其實多瞭解一些其他專業的知識也是有必要的。
在本作當中會提供一些取電思路,具體古人用的是哪一種完成的那些傳奇工藝品,由於缺乏記載,我們已經不得而知。
本節的雷切裝置,其實有一個通俗的名稱叫做圓盤式.asxs.機。是一種利用摩擦發電產生正負電荷的簡單裝置。不要看它只利用了玻璃摩擦的原理,只要轉速快,就能產生瞬間的強電。為了帶動玻璃盤的轉動,我們之前已經在書中引入了我來也的連動絞盤自走設計。這就和我們在介紹侯風地動儀之前引入青魔手一樣。定義最終的複雜的機械設計,我們就要從原理開始,從零件開始慢慢拆解。
最終的電鍍裝置會是怎樣的,祖沖之和陶弘景聯合設計的弩機最終狀態將會是什麼模樣。這本書還有很長的內容,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對,作者自己心裡也還沒譜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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