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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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京城,到了蘇玉錦的宅院。
因為杜松和時丁早早送了信兒回來的緣故,此時宅院燈火通明,蘇玉錦,賀嚴修,呂氏,蘇文宣和蘇雲若皆是在等候。
在親眼看到蘇紹元歸來時,眾人皆是鬆了口氣。
而在看到蘇紹元已是滿身的傷時,又皆是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中。
呂氏淚眼婆娑,蘇雲若亦是紅著眼睛,蘇文宣雖然最為鎮定,但從其顫抖的手中也能瞧得出來他此時的心情。
蘇玉錦亦是心中複雜,但她還勉強有著身為一個大夫應有的沉著,仔細檢視蘇紹元此時的狀況。
待檢視完畢後,蘇玉錦鬆了口氣。
蘇紹元看著渾身皆是傷,但大都只是皮外傷,並不曾傷到什麼筋骨,唯有左臂和左手曾經因為被人踩踏的緣故,軟骨挫傷,小手臂處有些骨裂。
同時因為被抓之後滴水未進,加上受了這樣大的驚嚇,此時的蘇紹元十分虛弱。
蘇玉錦配置了消毒外傷的藥水,外敷的藥粉,以及治傷和調理身體的湯藥,最後將蘇紹元受傷的手臂以夾板來固定。
“整體並無什麼大礙,但這胳膊需得好好休息,需得兩三個月才好。”蘇玉錦道,“這兩日我交代廚房多做一些清澹且有營養的飯食來,忌口之處也都一併給廚房交代清楚。”
“辛苦玉錦了。”依靠在床頭軟枕上的蘇紹元,此時聲音沙啞,整個人亦是顯得十分疲憊。
“伯伯莫要說如此生分的話。”蘇玉錦站起了身,“我先去吩咐人熬煮湯藥,做些飯食。”
“去吧。”呂氏抹了一把眼淚,讓蘇雲若去幫忙,自己則是坐在了床頭邊的凳子上,抓住了蘇紹元的右手,“當真是嚇死人了。”
“哪裡就嚇死人了。”蘇紹元勉強擠了一絲笑容出來,伸手更是將呂氏掛在面龐上的淚水給抹去,“這麼大年歲的人了,竟是還哭鼻子,讓玉錦和若若都看到了,羞不羞?”
話說的俏皮,惹的原本心情沉重的呂氏唇角忍不住上揚了幾分。
“這才是嘛,我既是平安歸來,你該高興才是。”蘇紹元道,“這不是都好好的嘛,沒什麼兇險。”
再說了,再兇險,還能兇險過十幾年前?
這話在舌尖幾乎脫口而出,但蘇紹元還是嚥了口唾沫,將這些話盡數都嚥了下去。
但呂氏仍舊是想到了這一層,看著蘇紹元嘆氣,“我這不是害怕嘛,害怕就跟……”
“無事的,此次是范家之舉,大約不是越王的舉動。”蘇紹元打算了她的話,更是衝一旁的蘇文宣使了個眼色。
蘇文宣會意,吩咐屋中的丫鬟們,“你們先出去吧,有事在叫你們進來伺候。”
待人皆是散去後,蘇文宣將房門關上,從裡面下了門栓,更是守在了門口處。
蘇紹元見狀,才輕吐了一口氣,接著道,“越王並不知曉我們的身份,且此次被那群賊人盯上,對方也不曾要置我於死地,更多的是想為了錢財。”
“且越王倘若當真是想除掉我的話,大約也並不會派出這樣的烏合之眾來,總之,此次不過是一場意外,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反倒是此次我能倖免於難,皆是因為嚴修的緣故,我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不便時常走動,文宣你這裡需得表示一二,以示感謝。”
“父親放心,我知道如何來做。”蘇文宣點頭,心裡更是盤算著這個謝該如何來謝。
登門拜訪,禮品相贈等皆是必須,不過難免有些落於俗套。
先前賀嚴修尋他談過要做商船海運的生意,當時他們兩個也談好了各自的利潤分成。
賀嚴修的目的和此時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多賺一些銀錢。
既然如此,那他就投其所好,多給賀嚴修賺些銀子回來!
努力地將這些生意盡數做好以外,也多給賀嚴修一些分成……
這邊,賀嚴修和蘇玉錦一併去了廂房。
吩咐蘇雲若去廚房盯上一盯,蘇玉錦在這裡看守著熬煮的湯藥。
賀嚴修在一旁拿著蒲扇扇風,好讓炭爐中的火燃到想要的旺盛程度。
“你是說,打算派人去看一看范家那邊?”聽賀嚴修說完杜松和時丁二人的打算之後,蘇玉錦眉梢微挑,“怎麼個看法?”
“自然是引蛇出洞了。”
賀嚴修搖著手中的蒲扇,話亦是說的慢條斯理,“范家生意雖做的還算可以,可在京城中並不不算十分出眾,雖然蘇家的生意和范家有所出入,范家也沒有膽量去動蘇家。”
“尤其現如今伯父是安民伯,你又是平安郡君,背後關係千條萬縷,這範榮軒既然生出這樣的心思,可見其背後大約是有人攛掇指使。”
“先看看范家這個人偶後面,究竟是怎樣的人在操縱了。”
“嗯。”蘇玉錦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引蛇出洞的話……”
“只讓杜松和時丁帶著那個王七一併前去和范家接頭,范家當真會上當?”
“這個你儘管放心便是。”賀嚴修笑道,“他們兩個有他們兩個的辦法。”
他們兩個的辦法?
蘇玉錦不由地歪了歪頭。
杜松做事一向頗為沉穩,到是十分可靠,反倒是時丁那邊……
蘇玉錦總覺得他雖然身手不錯,但這腦回路好像跟平常人不大一樣。
他們兩個的主意,該不會是假扮安民伯,去湖弄范家吧。
……
“阿嚏!”
在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之後,時丁揉了揉鼻子。
杜松滿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剛給你畫好的血,又被你給揉亂了,若是顯得十分不真實的話,如何騙得過那范家?”
“反正那范家也未必見過安民伯,且傷成這幅模樣,面容不真切也是尋常事。”時丁滴滴咕咕,“再說了,像我這個年歲,去假扮安民伯實在也是不妥,會讓旁人覺得安民伯是一個不務正業小白臉的!”
盲目自信的人果然永遠都是快樂的。
杜松嘴角幾乎撇到了耳朵根,但也還是耐著性子將剩下的那些動物鮮血,盡數都潑到時丁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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