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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梁雲箏擔心,扶軟並未表現出來,一直閉著眼像是在睡覺的樣子。
中午十分,陳寫意來了。
梁雲箏把他攔在了院門口說,“小軟昨晚沒睡好,這會兒在睡覺呢,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別去打擾她了。”
“我就是想為昨天的事情跟她道歉。”陳寫意歉意的道。
“昨天什麼事情?”梁雲箏並不知道陸瑾時來過,也不知道他們在山上時發生的事。
“也沒什麼。”陳寫意往裡面看了看,最後還是跟梁雲箏說了一聲後離開。
等梁雲箏回到屋內時,扶軟已經睜開了眼。
眼睛依舊紅紅的,看得梁雲箏很心疼,“是不是回到這裡了不習慣啊?要不我們還是回雲州吧。”
不等扶軟回應呢,梁雲箏就當即決定,“咱們今天就回雲州!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
扶軟掙扎著起身,被梁雲箏一把摁了回去,“你躺著別動,我來收拾就行。”
說罷一邊幫扶軟收拾東西一邊給梁母打電話,讓梁母幫忙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下午三點,三人就出發回雲州了。
本來這次梁雲箏是來接梁母去雲州的,可梁母說快過年了,到時候梁雲箏還是會回來過年,就先一起過去,等過了年再和她一起去雲州。
回來的時候是扶軟開的車,這會兒扶軟狀態不好,便由梁雲箏開車。
可小頌有點皮,梁雲箏開車總有點不安心,一直叮囑著小頌。
車子剛到村口,就看到了陳寫意。
他背了個包,衝著他們的車子招了招手。
等梁雲箏停下,陳寫意便探頭說道,“雲箏姐,方便搭個便車嗎?我有事要去雲州一趟。”
“那你來開車吧,我去看著小頌,這孩子皮得很。”梁雲箏順勢說道。
“好。”陳寫意欣然應允。
有個人幫忙還是好的,梁雲箏能看住孩子,也能讓扶軟好好休息休息。
快到雲州時,陳寫意才問出了他想問的話,“小軟,上次你讓我來雲州,說是有事找我,具體是什麼事,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
“是個誤會,別人用我的名義給你打的電話。”扶軟解釋道,“我後來不是跟你說過嗎?”
陳寫意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其實他有好多的問題想問她,可她總是冷冷淡淡的模樣,讓他不得不把那些問題都嚥了回去。
等車子抵達了星河灣,陳寫意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房子,怔怔的問道,“小軟,你家住這裡嗎?”
“嗯,要進去坐坐嗎?”扶軟順勢問道。
“不,不了吧。”陳寫意明顯退縮了。
“軟軟姨姨家裡可大可漂亮了,還有好大好大的花園呢,花園裡還有魚池和噴泉,還養了有烏龜,那烏龜這麼大!”小頌繪聲繪色的給陳寫意描述著。
陳寫意訕訕的道,“挺好的。”
扶軟這會兒也無暇去考慮別人的心情,跟他們道別後就進了屋。
梁雲箏和陳寫意在路口道的別,他先給母子倆叫了車,送他們離開後,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又折返回去。
但他沒有敲門,只是在外面來回徘徊著,時不時的往房子裡張望。
雖然扶軟說上次那件事是個誤會,可陳寫意總覺得扶軟婚後的日子過得很不開心。
這一點在昨天意外聽見那個男人跟扶軟的對話後,就確定了。
可他不知道要怎麼跟扶軟說。
想讓她跟自己走,可他又能給她什麼呢?
給不了她像樣的豪車,更買不起這樣的豪宅。
……
陸硯臣是第二天下午才醒來的,整整昏迷了三十個小時。
一醒來就看見卓思然哭紅的眼,哽咽著叫他,“硯臣哥,你可算醒了,你嚇死我了。”
陸硯臣只覺得頭部脹痛,眼睛眩暈感很強烈。
可他顧不上自己身體的不適,第一時間問道,“你大哥呢?他怎麼樣了?”
“大哥他……”
剛說起,卓思然就哭得抽抽噎噎的,“大哥他……”
陸硯臣意識到不對勁,急忙下床要往外走。
可因為頭部受傷的原因,走路也有些晃晃悠悠。
卓思然急忙上前去攙扶,他才免於摔倒在地上。
“快,扶我去找你大哥。”陸硯臣急厲的道。
“好。”卓思然扶著他挺費力的,但還是帶著他去找卓長風。
才剛到卓長風的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卓長風怒吼的聲音,“滾啊!都滾!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都滾!”
那聲音顯得很絕望。
陸硯臣顧不上其他,直接推門進去,“卓大哥。”
卓長風看到陸硯臣,陰冷的臉色稍稍緩了緩,“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陸硯臣笑容溫和。
只是這笑,在看見他包紮的腿時,微微怔了怔,“怎麼回事?”
之前他的腿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又包紮得嚴嚴實實的?
紗布上還有著很醒目的血跡,讓人無法忽視。
蓋倫無奈的道,“卓先生自己用玻璃碎片扎的,大大小小三十多處傷口,深的地方可見骨頭,最長的傷口縫了七針……”
陸硯臣心裡驟然一沉。
卓長風像是被人掀開了遮羞布一般,十分難堪,所以緊抿著唇沒說話。
陸硯臣是為數不多比較瞭解卓長風的人,他讓醫生和卓思然都先離開。
等到病房裡只剩下兩人後,陸硯臣才對卓長風說道,“我知道你很痛苦,甚至覺得結束自己的生命就能得到解脫,可是你讓還活著的人怎麼辦?你要讓卓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卓長風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說過,不管多難,我會陪著你。”陸硯臣又用篤定的語氣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吃不喝,我也不吃不喝,你傷害自己,我也傷害自己,你想死,我陪你死,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下來的。”
“沒必要。”卓長風冷冽著聲音說道。
陸硯臣沒回答他,只是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卓長風又喃喃的道,“我只是想要個痛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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