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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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你怎麼了…？”

破舊的小廟外，蹲在廟外的荊棘叢裡，尋找挖野菜的小凌安，轉身抬頭，便看到渾身浴血，破舊不堪的小少年，往小破廟走。

小凌安定在原地，盯著小凌博看了許久，才將人認出來。

小凌博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身上的衣服黑紅黑紅的，甚至散發著一股血腥味和惡臭味，他低著頭，步伐緩慢地越過堵在跟前的小凌安，沒有要應聲的意思。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身體超出了負荷，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他只想找個角落，縮起來休息一會兒。

小皇子緊緊地跟在小凌博身後，他身上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硬撐著跟在凌博身後，懷裡緊緊揣著一包藥粉，似乎在等待時機。

小凌安見二哥沒搭理自己，、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下，大哥跟四哥不在，三哥縮在屋簷下，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

二哥怎麼了…？

年僅五歲的小孩，還很懵懂，他不知道渾身血汙…代表著什麼，年幼單純的世界裡，只有吃飽與否。

…

小凌博幾乎是逃走一般，進了破廟後，他便緩慢地靠著脫皮了的牆面蹲坐下去，而後蜷縮在毛砸砸的稻草裡頭，小小地喘息著，像是壓抑著痛苦。

小皇子一直跟著，見他縮在稻草裡，就著傷口，也不怕疼，也沒有要處理的打算。

“你先不要躺下，我這裡有藥粉，我給你上藥…可以嗎？”

老成的小少年，因為早年那神秘女子的影響，他也算是博覽群書，知曉的東西也多得多，不似同齡人那般。

他知曉，如果傷口不及時清理的話，會生病感染，會…死……他不想這個陪著自己，渡過了最煎熬時間的小少年死掉，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他好。

回答小皇子的是，小凌博略顯急促的喘息，夾雜著痛苦，短短几分鐘，傷痕累累的小男孩，已經陷入昏厥，意識不清了……

小皇子不敢耽擱，他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後山的小湖裡，用竹筒裝了些水，小跑著回來。

傷口要清理乾淨了才能上藥。

他將自己本就破破爛爛的衣裳，撕下一角，打溼洗乾淨，擦拭著小凌博裸露在外邊，傷痕斑駁的口子，仔細擦拭乾淨，才將藥粉倒進傷口。

他的動作並不生疏，顯然是之前有經常做過。

等他將小凌博身上的傷口七七八八處理完，虛脫地坐在地上，四肢無力地發抖，臉色因為失血，蒼白得厲害。

藥粉已經用掉了一大半了，小少年身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顯然這是不錯的愈傷藥。

上了藥後，小少年痛苦的症狀一下子減去了不少，安安靜靜地縮在稻草堆裡，睡著了。

小皇子也是在給他擦拭時，小少年臉色的汙跡清理乾淨了後，意外的…精緻無害，就是瘦了些。

躲在屋簷後面的小凌安，眨巴著眼睛，悄摸摸地盯著君宸鈺瞅，見人背對著自己坐下，沒再有其他舉動後，才大膽了探出腦袋看。

“喂，你是…誰？”

小凌安沒有什麼耐心，暗戳戳靜了一會兒，便忍不住主動開口。

小皇子扭頭看了過去，瞧著探頭探腦、黑不溜秋的，跟個小乞丐一樣的小傢伙，抿唇說道，“我是你二哥的朋友。”

他方才在外面聽到這個小鬼頭喊小少年二哥了。

“噢！”小凌安也不知聽懂了沒，歪著腦袋點了點頭，似乎是察覺到君宸鈺身上沒有惡意，整個人都放鬆了。

小孩子對大孩子有著天然崇拜和依賴，主動開口說話被答覆了，便開心地露出笑容來，蹦蹦跳跳地進來，一屁股坐在君宸鈺身邊，扭頭就問，

“二哥怎麼了？…二哥好久沒回來…四哥說，二哥不要我們了，自己跑了…嘿嘿，然後二哥又回來了…”

小孩子問了後，又自顧自地說著，言語間盡是單純與無憂。

小皇子沉默不語，低斂著眼眸，只是看著昏睡的小少年，藏在破爛袖子裡的手指，相互扣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