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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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凌博心裡頭，再怎麼萬般不願意，他還是迎來了，人生第一顆掉落的牙……

元宵節那天，寧夏一大早起床，進廚房，揉麵團，合花生餡。

沒有芝麻，便只做了一大鍋的花生餡的湯圓。

吃著甜甜的花生餡的湯圓，凌安一臉滿足，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好奇地問，“孃親，元宵節為什麼要吃湯圓啊？”

“吃湯圓寓意著團團圓圓，味道甘甜象徵著生活幸福甜美。你要是喜歡，可以多吃兩個。”

寧夏又給他裝了三個小湯圓。

她不怎麼愛吃甜食，像這種小湯圓，吃個五六個，便吃不下，開始膩了。

凌雲和凌安倒是十分喜愛吃甜食，尤其是凌安，那甜食，幾乎每天都不離口。

一頓美美的湯圓下肚，碗筷撤下去後，寧夏將洗好的水果，端到桌面上來。

這水果是在鎮上買的，今日做湯圓的麵粉，也是在鎮上買的。

凌義最近在長牙，多吃些水果有好處。

凌博伸手摸了一個梨子，用手背擦了擦上面的沾染的水，臉色滿是鬱悶地看著凌義的背影。

最近下邊那顆牙疼的厲害，所以這兩天他總是睡不好，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噩夢……

昨天晚上更是離譜，他夢到凌義那傢伙，嫉妒他有牙！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撬開他的嘴，拔他的牙！

“咔——”

凌博有些氣憤地狠狠啃了一口梨子，然後，他聽到，下面那顆鬆動的牙齒，好像掉了！

凌博僵硬住，瞪大眼睛，趕緊將梨肉吐出來，梨肉上面沾滿了血，和一顆脫落的牙齒。

舌頭下意識舔了舔，空缺的地方，一股血腥味……很突兀……

他的牙沒了！！

“我的牙！”

凌博握著那顆脫落的牙齒，猶如晴天霹靂。

他吃梨子，把牙給吃，掉了！

凌博的一聲驚呼，立馬引起了凌義的警覺，他側臉看了過去，與陷入震驚中的凌博兩兩對視。

然後，他看到凌博滿嘴的血沫，下牙床，缺了口牙，而那顆沾血的牙，靜靜地躺在他手中。

“嗚嗚嗚……鍋，窩的牙沒了！……！”

不知是不是沒有牙的緣故，凌博開口說的話，有些大舌頭，口齒不清的。

凌義：“呵……”

在凌博痛苦的視線下，凌義冷冷地笑了聲。

凌博：……

別說了！他從凌義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

他以後再也不吃梨子了！

…

由凌義換牙開始後，凌博因為一顆梨，把牙給犧牲了。

緊接著，凌天追著凌安打鬧玩耍的時候，把上牙床的一顆牙給磕掉了半塊，寧夏見那牙齒鬆動了，便拿了根線給他拔了。

凌安為此內疚了好久，把自己珍藏許久，不捨得吃的年糕，拿出來補償給四哥。

到最後，一個接一個換牙，大家都少了顆牙，半斤八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別笑話誰。

凌博是鬱悶了好久，下牙床少了顆牙，牙齒漏風了，總是說著說著話，就流口水！

然後，寧夏發現，凌博的話變少了，不到必要時候，他都是用點頭搖頭，來回答。

凌天倒是自我感覺良好，摸著頭，傻樂，一咧嘴笑，就能看到上面黑了塊，少了顆牙。

凌義每每看到凌天咧著嘴傻笑，上面少了顆牙的樣子，便好像看到了自己……也是這傻乎乎的模樣。

默默撇開視線……

…

寧夏將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距離寧大幾個來到院子，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寧夏大概能摸清六人的一些性子，也從六人的口中得知一些，

寧大和寧六是六人當中，武藝最高強的兩個，性子也最為冷淡，寧六相對於六人中，身形算是較為削瘦些，還會琴畫；

寧三和寧四話比較多，寧四會做飯，會做衣裳，居家的好男兒；

寧二和寧五沉默寡言，少言少語，悶頭做事比較多。

六人的傷勢都已經好了，而寧夏籌備了近一個月的計劃，也要提上日程了。

“孃親，這個是新房子的圖紙嗎？”

凌安趴在桌面上，看著寧夏攤開的圖紙，好奇問道。

“對。”寧夏點了點頭，手裡捏著炭筆，在圖紙上圈圈畫畫。

“這個圖紙，怎麼那麼大？我們是要建大房子嗎？”

凌安胳膊肘支著桌子，比了個大大的手勢。

“對的，房子建好了，你們就可以一人一個屋了。”

寧夏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這次的房屋，她準備利用一些較高階的手段，建一個磚頭房。

只是現在材料還沒著落。

水泥、煤、黏土……這些材料都必不可少。

水泥的做法，她查過了，主要材料需要用到煤、石灰石、土坯……

光石灰石這一樣材料已經難倒寧夏了，石灰石別名又稱大理石。石灰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鈉，而形成的地方，主要是淺海等地。

而青山林四面環山，根本見不到海，石灰石的存在機率很低。

煤倒是容易獲取，煤炭主要是由植物的枝葉和根莖，在地面上堆積而成的、一層極厚的、黑色的腐植質……

這地表下就有煤的存在。

石灰石難獲取，紅磚這個還是比較容易製成的，建個土窯，有黃土，煤……就能燒製。

有紅磚和黏土，倒是也能建房，不過少了水泥，就強差人意了。

不過這也不影響寧夏的準備行動。

圖紙的設計，是寧夏深思熟慮後，按照現如今院子的方位，擴大了三倍，而手繪出來的。

參照了四合院的設計方案，面朝西北方向，正後方建一個三層的樓屋，兩側圍繞著院落，建一層或兩層的房屋。

左、右、正前方開三道門，門的材料，用木頭，或者鐵來製作。

左側的門直通菜圃，從右側的門出去，拐個彎就能到後院，後院那一處大片的荊棘地，到時候全都清理乾淨。

推開正前方的門出去，便能將山原之下的景色，覽入眼中。

或者是站在二樓、三樓之上也能將山間的美景，納入眼中。

而原本寬敞的院子，可能要縮小一倍，正字形種四棵樹，庭院裡的水井，便靠近左側的菜圃。

正後方的三層屋舍，做主樓，二三樓預計開設四間房屋、一個衛生間……

左側的房屋建好後，寧夏特意畫了個特大的廚屋，廚屋內設有隔間，可以用來醃製肉品，擺放東西……

總之，這一次建房，寧夏是打算開個大工程，可能從年頭，建到年尾，都不一定能按照預期那般建好。

三月份開始，先籌備好充足的材料……

寧夏將自己計劃打算說了一遍，將圖紙攤開在桌面上。

一大家子圍在桌前，看著那張長得幾乎鋪滿整個桌面的圖紙，臉上滿是驚疑。

“孃親！我們要建一個那麼大的房子嗎？”

凌天看著那張大圖紙，微微張大嘴巴。

“是的。”寧夏不厭其煩地點了點頭，神情開闊，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

“用木頭建嗎？”

寧三藉著身高的優勢，將圖紙的大概輪廓，收入眼中，微微思索，問道。

寧夏搖了搖頭，“不，用紅磚建。”

寧夏揚了揚手裡的紙張，在眾人望過來的視線下，說道，“裡面有具體步驟。”

她是深思熟慮過的，一步一步來，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帶著小反派建房子，多有意義的事情啊……

以前跟著爺爺在鄉里住的時候，後面村子發展起來了，陸陸續續很多戶人家，開始推翻瓦房，建了二三層的水泥房。

其中跟她一起耍的小夥伴，就有好些，玩著玩著，被家裡人叫回家幹活……

寧夏是個行動派，簡單交代了一遍，便拿上工具，帶上一大家子，開始行動。

前院子出門，靠近山林那邊，原本是一大片的灌木叢，蝗災過後，那處便空了出來，被幹樹枝和新長出來的野草密佈。

寧夏幾乎一錘既定，在這裡建兩間土窯，方便燒紅磚、合黏土。

也幸虧這一片地都寬敞，原本是綠野蔥蔥，只是蝗災後，又是冬季，剛迎來春天，這一處的野草還沒那麼茂盛。

清理一番後，便能開始下手。

寧大幾個，加追風、阿溪，白蘞、白芷兩兄妹，忽略幾個小蘿蔔頭不算，都有十一個幫工。

清理雜草，在日落黃昏時，完美收工。

凌雲、凌天和凌安三個小蘿蔔頭，跟在寧夏幾人身後，撿了一天的雜草，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的泥土，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容。

凌天和凌安還時不時相互追逐打鬧，尤其是凌天，被寧夏呵斥住了後，撓著後腦勺，咧著嘴，露出缺了顆牙的嘴，一陣傻笑。

凌雲蹲在一邊，抿著唇，偷偷笑。

凌義最是認真嚴謹，一邊撿樹枝，然後又放到一邊，捆成一團，條理清晰地做著事兒。

凌博跟在凌義後面，沒做什麼事，反倒是瞪著一雙眼睛，笑得十分囂張。

逮著機會，就上去搞凌義。非得將凌義給逼急了，似乎才樂。

凌義今日穿的是一身淺紫色的衣裳，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他後背的衣裳沾滿了黃黃的泥爪子，而身前的衣裳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跡。

罪魁禍首凌博，將沾滿黃色黏土的手，背到身後，戳了戳掌心，笑眯眯地看著凌義佈滿泥爪子的後背。

“大哥，你後背又髒了，我幫你拍一下。”

凌義似乎沒有察覺，彎腰撿著地上殘留的樹枝，聽到凌博的話，微微抬頭，望了過來。

凌博揹著手靠近，眼疾手快，在凌義的注視下，拍了拍他的後背，黏膩的泥土，很快弄髒了凌義整個後背的衣物。

一側剛抬起頭，正巧看過來的寧夏：……

凌博！真的是……

凌義站直身，一把抓住凌博的手腕，看清他掌心裡，那黃色的黏土，凌義額角突了突。

“凌博！你幼不幼稚！”

凌義氣得夠嗆，不用看，他後背肯定全髒了。

被抓個正著的凌博，本來還有些慌，眼巴巴地瞅著凌義，見他一張嘴，便能看到他缺了一塊的牙口，有些想笑。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的手是髒的……”

凌博彎著眉眼，憋著笑意，又故作無辜，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凌義：……

你笑個嘚！自己也缺了口牙，沒好哪裡去！

一旁的凌天，眨了眨眼睛，聽到二哥的話，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大哥！二哥是故意的！我看到好幾回了！”

凌安蹲在凌天的腳邊，眨著大眼睛，小雞啄米地點了點頭。

然後，凌博被凌義摁在地上，狠狠地暴捶了一頓。

晚霞落在山林，夕陽映照平原，霞光傾瀉萬里。

暮色降臨山野，被暖色的夕陽映襯出了一片光芒，經久不滅……

山遠處的山巒也披上晚霞的薄紗，天邊的雲層也變得，如火一般的鮮紅。隨著稚童的嬉笑打鬧聲，緩緩沉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