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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6章 湮沒之於月隕 (六)
那個冬天的中午,天上落下白雪。
在集中營熊熊火光的映照下,周圍一切是那麼的刺眼。
血液從他手臂的傷口上湧出,飢餓虛弱到極點的孩子已無法動彈。再一次,他靜靜祈求著必然到來的死亡。
然而,在孩子逐漸模湖的視野裡,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再次出現。
"真讓人失望。"那人搖頭:"你連動手殺人的勇氣都沒有嗎?"
孩子沒有回話。
"也罷。"神秘人哼道:"再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即使暫時保住了小命,你也沒有地方可去。這個國家排斥你們這種人,別的國家也同樣排斥。天下之大,卻沒有任何屬於你的歸所。"
神秘人蹲下來,湊到月亮之子面前:"接下來我給你最後一個提議。我正在進行某種人體實驗,而這個實驗並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需要尋找適合者。你就是適合者之一,因此我來了。
那實驗所帶來的痛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而且成功率很低。失敗了就會痛苦地死去,比你現在所承受的痛楚要痛上一百萬倍。
所以,選擇吧,少年。
你可以就這樣死在這裡,這對於你而言,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你也可以跟我走,接受那個實驗,然後試著在莫大的痛苦之中,活下去。即使實驗成功,更大的苦難也將等待著你。但你會擁有無盡的生命力。你有力量抗爭,有力量掙扎,直到你找到,屬於你的歸所為止。"
神秘人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頰。
"那麼,選擇吧。你要跟我來嗎?"
孩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他成了實驗動物。
儘管如此,失去記憶的他卻沒有怨恨任何人。他打從心裡知道,自己是被那個黑衣人救下來的。
儘管那人是個瘋狂科學家,拿孩子的身體做各種非人道的實驗,但他有他自己的準則。他救下來的生命就得為他所用,只是有借有還,天經地義。他也從來不過分傷害那孩子,他做的所有實驗都是為了達成某種意義而做的,不存在沒有意義的傷害。
因此,即使在研究所裡的日子依然充滿了痛苦,即使連自己的過去甚至姓名都忘記得一乾二淨,這名孩子還是安分地留在了研究所。沒有哭鬧,沒有反抗,有的只是死心了一般的聽天由命。
[愚蠢。]
[研究所根本沒有封鎖起來,你有的是機會逃出去,為什麼不逃?]
[為什麼不逃,反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任由那個男人切開你的身體,做研究?]
[愚不可及,無法理解。]
原因很簡單。
彷佛在旁觀著這一切的尹來恩心裡回答道。
因為研究所裡也有其他孩子。他們也沒有逃。
帕帕洛夫沒有逃。
哪怕其他人一個個地消逝,也是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他們沒有怨恨任何人。
他們都是被那個男人親手救回來的孩子,他們都答應過那個男人要配合他做實驗了。因為是承諾,所以不能違背。
孩子一直沒有逃,直到整個研究所裡最後只剩下他和另一名孩子。
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但是沒有記憶的他,擅自把那名叫做帕帕洛夫的孩子看作他的兄弟了。
[愚不可及,無法理解。]
確實是無法理解。然而承諾就是承諾。
景色一轉,來到索里斯王國被滅國之時。
人類計程車兵們在後方追趕,他們是毀滅者,是搶掠者,是屠殺者。
兩名孩子在前方逃跑,他們是受害者,是這場悲劇的主角。
白熊人少年跑得比較慢,然後他被士兵們的槍彈打斷了一條腿。
金獅子少年轉過頭來看著,他沒有繼續跑,他不願意丟下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同生共死?
不應該啊。
白熊人少年想大喊,想讓他的兄弟丟下他,自己一個逃跑。
但他喊不出來。他恐懼,怕被獨自留下。
一旁有一具屍體,獅人族士兵的屍體,頭和手腳都被剁掉,死的很慘。很明顯人類士兵們不僅殺了這名獅人族計程車兵,還對他的遺體進行一番破壞洩憤。
孩子知道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殘忍,他很久以前見識過,如今只是記不清楚細節了。
關鍵是,那名獅人族士兵被剁碎的身體旁,落下了一柄彎刀。
白熊人少年的腿暫時的沒法再生,他來不及逃了。但他完全可以拾起那柄彎刀,和敵人奮戰到底,為了保護他的兄弟。
他是不死生物,真正的不死不滅。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即使拼命去奮戰也不會死,胡亂揮刀的話,甚至能阻擋數個敵人的步伐,讓白熊人少年的兄弟有機會逃掉。
他沒有這樣做。他甚至沒有膽量去拾起那柄彎刀。他寧願束手就擒,都不想用那柄彎刀去傷害任何人。
哪怕,那是一群窮兇極惡的人類士兵,是一群在他們的國度裡到處燒殺搶掠、無可救藥的惡棍。
他那時候的猶豫,導致了他們日後的苦難。他和他的兄弟被送入狐人族的研究所裡被"研究",經歷那彷佛身處地獄般的日子。
他做得對嗎?
[當然不可能對。]
聖劍責罵道。
[你連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勇氣都沒有!你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他知道自己並不會死,而且他不怕死。他完全可以拿起武器戰鬥,和對方拼命的話,總能殺死或是砍傷一個兩個對手。
但他沒有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是因為他善良。因為他知道,那些士兵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有等待著他們回去的家人。
他們也是在努力地,試圖活著。哪怕他們的活法,相當錯誤。
白熊人少年還記得曾經有誰告訴過他,要尊重每一個生命,特別是那些努力地活著的生命。
所以他沒有反抗。不值得。
[所以才說你軟弱。]
場景一轉,畫面變成了貝利被追殺,而身為白獅人少年的尹來恩手裡拿著武器,足以對抗身後的追兵。
尹來恩皺了皺眉頭,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揮劍殺死了那群想傷害貝利的壞人們。敵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像是被切菜一樣被他切成了碎片,一個個地倒下了。
他手中的利劍上不斷滴落敵人的鮮血。他斬殺對手的動作利落而殘暴。
[為什麼這一次,你殺人時沒有猶豫?]
[是因為那孩子是你兄弟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個兒子,你覺得自己有責任去保護他嗎?]
(大概就是這樣子。)
[被你殺死的敵人又如何?他們不可憐嗎?他們不也有等著他們回去的家人,不也是在努力地活著?]
[你說你要尊重每一個生命,但你真的有把自己的理念貫徹到底嗎?]
尹來恩無言以對。
不。他有尊重他的對手。所以才毫不猶豫地、沒有給對手帶來任何痛苦地,快速斬殺了他們。
只是,比起那群與他毫不相干、他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他選擇了保護貝利,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下,他在生命與生命之間進行了取捨。僅此而已。
[這是多麼厚顏無恥的雙重標準!]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他還是有想保護的人!
風景再一轉,來到手術檯前。手術檯上,是奄奄一息的紅狼少年尹奧。不僅渾身是傷,尹奧胸口裡還有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它很快就會因為這孩子從騎士團裡的逃脫行為而引.爆,摧毀尹奧的心臟。
尹來恩並沒有義務去幫這名陌生人。即使幫了這傢伙,也不會有一絲半點的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和法蘭西紅荊棘騎士團結怨。
但他還是取出手術刀,開始了手術。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蠢蛋嗎?]
聖劍問。
[你並不能拯救每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大發善心,然後讓自己和同伴陷入危險,這種做法算是正義嗎?]
[真是蠢透了。]
即便如此——
尹來恩專注地看著手術檯上的孩子。
即便如此,還是想要去拯救。並不是為了得到感謝,也不是為了滿足一時的救人的慾望。
只是只是,想要拯救。
他看著眼前生命即將走向終點的尹奧,他從對方的身影裡找到了自己。他從尹奧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軟弱。
曾經的他也是那樣的無助與絕望。曾經的他也渴望著被拯救。然而誰都沒有來救他。他只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重演。至少不是在他眼前重演。
這個世界已經夠糟糕了,處處都是地獄。
在這個糟透了的世界裡偶然發生一點點的好事,不也挺好嗎。
一切的幻象都煙消雲散,尹來恩站在聖劍的面前,面對著十碼之外那柄發著金色電光的錘子。
"看夠了嗎?"他說:"你可以恥笑我愚蠢,可以罵我軟弱,可以詆譭我厚顏無恥。然而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我不會改變的,我就是我。"
[我知道。]
雷神之錘旁邊出現了一個雷電的幻影,比尹來恩之前遇到過的雷電之影還要高大數倍,強壯十倍。
[我已經知道,你是個軟弱、矮小、愚蠢、無恥、卑微的廢人。你這樣的傢伙沒有資格揮舞聖劍。]
[所以,死吧!就在這裡,由我親手毀滅你!!]
是最後的戰鬥了。
尹來恩手執武器,而且他身後出現了許多物事。
聖靈白金雄獅出現了,咆孝著,正準備拿出全力去對付聖劍。
一個白色的樹人出現了,那是米斯特丁的化身,也是蓋亞的分身,它正準備用盡一切手段去保護尹來恩。
紅色的、又布條構築而成的人影出現了。那是聖骸布的化身,是自遠方而來的不明之物,來歷成謎。儘管如此,它還是為了保護尹來恩挺身而出,因為已經不存在比尹來恩更好的主人了。
[是的。你身邊跟著很多厲害的靈體和化身。然而那又如何。]
[你並沒有資格,得到這份巨大的力量。]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的吵死了!用得著你來對我評頭品足嗎?!"忍無可忍的尹來恩舉起鐳射化成的劍刃,他滿眼怒火,滿頭青筋:"誰特喵稀罕你這把破劍!我現在要揍你,只是因為我不爽你而已!"
他主動衝向了對手,和雷電巨人廝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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