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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6章 崩壞之於星穹 (九十二)
疼!——手掌被扯掉一層皮的尹來恩忍痛往後急退,怕再和那名白色半魚人的身體粘到一起。
"王子殿下,你沒事吧?"埃德蒙急忙衝過來,他以為尹來恩受到了襲擊。
"沒、沒事!"尹來恩的手掌在逐漸復原。其實傷口倒是沒有出血,只是被扯掉了很薄的一層皮而已。
是他自己用蠻力,把自己身上的一層皮扯掉了。
而那名白色半魚人呢?他仍舊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根本沒有意識,他仍然是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但他確實是尹來恩身體的一部分。所以當尹來恩伸手觸控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差一點就開始和尹來恩融合。
這種融合是好是壞,連尹來恩自己都不清楚。他只覺得這一切很危險。搞不好他和半魚人融合之後,就連物種都會改變,他就不再是原來的白獅人尹來恩了。
尹來恩如今只知道一件事:那個白色的半魚人彷佛就是尹來恩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而這塊"肉"想回到尹來恩身上來。
如果是以前有自愈能力的尹來恩,這種事情其實理所當然。比如他斷了一條手臂,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手臂撿起來接上,任憑自愈能力把斷臂和身體融合在一起。
但現在,他總覺得這一切有什麼不對勁。
雖然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而且另外一個"人"強行和他融合在一起,好像有違倫理。如果把那個白色的半魚人當做"屍體"看待,這個融合過程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了。
尹來恩警戒地退後幾步,彷佛害怕那東西會突然撲上來抱住他。
"我、我們還是走吧。趕快離開這裡。"他近乎是哀求地對大家說道。
"當然。"埃德蒙攙扶著尹來恩走開。
"這個新亞特蘭提斯人怎麼處理?"麗莎娜的分身問:"再叫魔像來回收他,把他送去隔離區嗎?"
"是、是的,請這樣做。"白獅人少年心不在焉地答道,總之他不想再看到這個白色的半魚人。
魔像來回收那個白色半魚人時,尹來恩再次感覺到腳踝被握住,身體被拖行。但他忍耐住這些不適感,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這個研究所。
一旦和那個白色的半魚人隔了一段距離,尹來恩被抓住腳踝和被人在地上拖動的感覺就消失了。看來那種類似精神感應的能力只能在短距離內有效。幸好。
雖然尹來恩明知道那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白色半魚人,終究會餓死在隔離區。但尹來恩已經不想去管了。這個研究所裡發生的事情太瘋狂,而且都持續發生了幾萬年了,誰有空去管它人不人道呢。
研究所周圍還有好幾棟相似的建築物,根據麗莎娜的分身的說法,其中一棟就是隔離區。
遠處還有另一棟被孤立的小別墅,貌似是以前研究者們居住的地方,和研究設施沒有半點關係。說不定以前那些古亞特蘭提斯人也對研究所裡發生的一切感到噁心,才另外找了個屋子,遠離研究所居住吧。
麗莎娜的分身建議尹來恩一行人去那裡落腳——哪怕那別墅的狀態無法住人,也至少可以在附近紮營,靠建築物的外牆來提供一定的安全性。
尹來恩自然是贊同的。
兩架鐵騎很快就移動到距離研究所三十碼開外的孤立的小別墅前。它看起來還算乾淨整潔,雖然已經幾萬年無人居住了,但明顯有魔像經常過來打掃衛生,室內室外都一塵不染。小別墅還通著電,室內頗為明亮。
它彷如一個永遠佇立這夜空之下,遺世獨立的隱居所。
"看、看起來不錯。"尹來恩把鐵騎停在別墅的前院。
它剛好有一圈圍牆,可以讓鐵騎隱藏在牆後。如果有人從遠處看,他甚至無法判斷是否有人入住這個別墅。如果有人想襲擊別墅,這圍牆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防禦作用。
屋內呢?
不出所料,這屋子和亞特蘭提斯地下第六層的海底之城一模一樣,雖然有建築物在,裡面卻幾乎沒有傢俱,整個建築物空空蕩蕩的。燈光倒是有,還不如說整個天花板就是光源,是一直亮著的。
尹來恩確認了一樓和二樓所有房間,發現它們全部都是空的。別墅後院倒是有個類似浴池一樣的地方,池子裡注滿了溫熱的清水。
"為、為什麼亞特蘭提斯的房子完全沒傢俱呢?"尹來恩把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因為不需要傢俱。古亞特蘭提斯人精通冰系魔術,可以用[永凍冰]隨時隨地製造任何形狀的傢俱。"麗莎娜的分身答道:"從衣櫃到床再到桌椅,都是用冰塊製造出來的。可以根據使用者的需求,塑造成任何形狀。所以我們只要有房屋就可以,屋中之物隨時都能改變。"
"原、原來如此。"
所以,不管是地表的那個城市廢墟,還是地下第六層的海底城市,又或者是這裡的小別墅,全都是空屋子,而且一直就是這種空屋子。只有在亞特蘭提斯人住在其中時,屋內才擺滿了用永凍冰塊構成的傢俱。
而且古代亞特蘭提斯人貌似是生活在水裡的,這些屋子往昔大概也是泡在水中。普通的傢俱容易被水泡壞,即使不會壞也可能會被水流影響而到處亂飄。但冰塊構成的傢俱不會壞,也可以透過凍住地板或者牆壁來固定,真是一種理想的傢俱。
"我或許可以用冰塊製造出類似的東西。"血獅子埃德蒙自告奮勇。
"還、還是不要吧。"尹來恩阻止道:"制、製造不會融化的冰塊,需要額外的魔力去維持吧?而、而且埃德蒙你做出來的冰塊也不是真正永遠不會融化,它們隔幾天就融了。我、我可不想看到行李被弄溼。我、我們用帳篷和床鋪,普普通通地在室內紮營就好。"
"好吧,王子殿下。這樣更合理。"埃德蒙點頭道。
"我、我去設定傳送裝置。這、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尹來恩吩咐道,往後院的方向走。
"大哥哥,後院有浴池哦,要一起泡澡嗎?"貝利屁顛屁顛地跟來。
尹來恩額角冒出一滴汗:"你、你怎麼一天到晚就想著泡澡。"
"因為有點無聊啊。"小狐狸嬉笑道:"而且我想,要是能一邊看著這星空一邊泡澡,一定會很浪漫吧。"
尹來恩額角冒出兩滴汗:"你、你怎麼就講究起浪漫來了。泡個澡還講浪漫……"
"嘻嘻,大哥哥你不懂的了。"貝利神秘地一笑:"現在泡澡有點早。那麼一起來玩,先出一身汗吧?要玩什麼好呢?踢球?"
"你、你喜歡玩什麼都可以。"尹來恩把傳送裝置設定在後院一個隱蔽角落裡。他有點擔心貝利踢出的球會一下砸在傳送裝置上,於是又在它旁邊用冰塊築起一面足夠堅固厚實的矮牆。
"嘻嘻嘻!"尹來恩還在處理這邊的事情,背後就被皮球撞了一下。是小狐狸把球踢了過來。
"喂!臭、臭小子!"尹來恩假裝生氣地截住在地面上滑行的球,一腳踢了回去。
然後他們就開始互相踢球接球,玩起遊戲來。
亞特蘭提斯的旅程也逐漸要到達終點了。尹來恩有預感,自己可以陪伴貝利的時間已經不多。所以可能的話,還是儘量陪這孩子一起玩,一起創造些美好的回憶吧。
別墅後院有點暗,別墅內雖然燈火通明,燈光卻基本照不到別墅後院來。
尹來恩有點擔心在這個亮度下玩耍會損害貝利的視力,就在屋子的窗戶附近釋放了一些冰塊,讓它們如同鏡子一樣把室內的光芒反射過來。後院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大哥哥打算拿那個白色的新亞特蘭提斯人怎麼辦?"貝利一邊踢球一邊問。這孩子很聰明,大概已經猜出那個白色半魚人是尹來恩的複製品了。
"不、不怎麼辦。不管他就、就是最好的。"尹來恩納悶道。
"也許這樣也不錯呢。"貝利滿帶深意地說:"但是大哥哥其實沒有什麼需要害怕的。那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子,只是類似屍體一樣的東西而已。沒有自我的東西,根本傷害不了你。你也許甚至還能從它那裡得到些什麼。"
"得、得到些什麼?"
"比如說啦,大哥哥現在用的冰系法術,不都是從潛獵者那裡來的嗎。"小狐狸分析道:"但是潛獵者畢竟是劣化了的亞特蘭提斯人,和真正的亞特蘭提斯人是有差距的。如果大哥哥能獲得真正的亞特蘭提斯人的力量,你一定會變得更強大吧。"
尹來恩皺了皺眉,順勢把貝利提過來的皮球又送了回去:"我、我不需要那種力量。"
"你會需要的。你會覺得自己不需要,是因為事情還不夠絕望。當事情變得真正絕望的時候,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白獅人少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哥哥不用太擔心的。剛才是事出突然,你的身體才拒絕了那個白色的亞特蘭提斯人。但如果你有足夠的心裡準備,有自信能吸收它,它一定會為你所用的。"貝利接住尹來恩踢過來的球,又笑道:"它並不是什麼生物。它只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身體的一部分回到身體裡去是理所當然的事,其實沒什麼需要去害怕的。"
"但是,吸、吸收了它之後,我還會是原來的我嗎……"
"那麼,怎樣的大哥哥才是真正的大哥哥呢?"貝利反問道,問題發人深省:"真正的大哥哥是那個大白熊,還是那個大白龍,還是現在的小獅子,又抑或是別的什麼?你到底是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形狀,又或是,你本來就是無形之物?"
尹來恩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只知道,不管大哥哥你變成什麼模樣,你的本質都不會改變。"小狐狸微笑道:"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大哥哥依然是我喜歡的那個大哥哥——溫柔的,傻乎乎的,平時看似懦弱,但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可以變得很勇敢。只要你沒有忘記本心,變成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聽得尹來恩頭皮發麻。
貝利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是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奎格捧著一個燒烤架往後院走來:"午飯,燒烤?烤魚?"
"你、你怎麼就知道吃。"白獅人少年吐槽道。
"剛安頓下來,吃一頓,悠閒下。"雲紋的豹子笑道,在後院的空地上擺放好烤架,又在烤架下面擺放小型煤氣爐。
都設定好了,他就擅自從納物口袋裡取出冰過的海鮮,開始在烤架上抹油撒鹽烤起來。除了魚之外,之前的日耳蝦肉都還留存了許多,夠吃好幾頓了。貝利也不玩球了,跑過去幫忙奎格做燒烤。
"哇,你們在烤什麼?好香啊。"左立等人也跟著一起來到後院。
"營、營地都佈置好了嗎?"尹來恩納悶地問。
"王子殿下你的帳篷設定在二樓。我們的床鋪設定在一樓。我們會負責站崗的,王子殿下可以放心休息。"埃德蒙說:"王子殿下你看起來不太精神的樣子。吃完東西要去睡一覺嗎?"
"我、我考慮下。"尹來恩苦笑。
與此同時,研究所旁邊的[隔離區]。
一個房間裡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名新亞特蘭提斯人。一名魔像拖著一個白色的半人魚到達房間裡,然後粗魯地把白色半人魚扔在房間裡,讓他和其他新亞特蘭提斯人躺在一起。
不知道實情的人看到這副光景,甚至會以為這裡是某種用作隔離瘟疫病人的房間。
這裡的半人魚們無精打采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連悲鳴都不曾發出,只是逐漸因飢餓而消瘦,最後原地餓死。
這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角落,系統只是把那些沒有靈魂的空殼子扔在這裡,讓它們自行等死。
然而——
和其他新亞特蘭提斯人不同,那名背朝天躺著的白色半魚人,他的右手手指突然動了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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