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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7章 終焉之暴風雨 (九十九)
這個世界上,忍受劇烈痛楚而又不會哀嚎的,有兩種人。
一種是已經麻木了的人,因為絕望而麻木,知道掙扎再無意義,所以連哀嚎也不再發出;
而另一種人則是忍辱負重,咬緊牙關地忍耐,尋求機遇,找尋可以逆轉命運的那一刻。
這兩種人的差距,僅看眼睛就可以判斷。因為後者的眼神並沒有死去,那眼中會安靜地燃燒著憤怒的熊熊烈火。
而伊萊恩看到的這名血獅子青年,是後者。
索里斯王國明明已經被滅國這麼多年,獅人們流離失所,大多都成了奴隸,一直承受著極其悲慘的命運。而且這名血獅子青年也作為奴隸被展示在這裡,遭受著極其慘烈的虐打。
然而這傢伙的眼神居然沒有"死",還是"活著"的。
就連同樣經手過無數悲慘命運的伊萊恩和雷歐,都沒辦法做到一直讓眼神"活著"。為什麼這名血獅子青年能夠做到?
那已經是接近於信徒般的虔誠……或者妄執了。
被那份執念所觸動,伊萊恩著魔般走向那名血獅人青年。那群正在鞭打奴隸的壯漢們也停下來手。
"先生,請退後。不要讓這奴隸卑賤的血,濺汙了你昂貴的西服。"在那裡的一名監工,可能是奴隸販子的一員,試圖勸止伊萊恩。
"就、就一下,"白獅人少年說:"我跟他說、說兩句話,馬上就好。"
"那……好吧。"對方也沒有阻止,揮手讓那些行刑的壯漢退開。
伊萊恩就順勢走到了那名倒吊著的血獅子面前。
"……王、王子殿下?"那名獅人明顯是認識雷歐波特的,看到長得幾乎和雷歐波特一模一樣的伊萊恩,先是驚喜,繼而失望:"不……不是王子殿下。你是誰?"
可能是不想被其他人偷聽,血獅子使用的是索里斯王國的語言。伊萊恩也在那裡生活過,自然也懂得那種語言,所以他很自然就用獅人族的語言回道:"我、我是國王的養子伊萊恩。雷歐的弟弟。雷歐他……已、已經不在了。"
他可以撒謊,但他選擇不要。他不想給任何人任何虛假的希望。
"索里斯王族的血脈,已、已經斷絕。"他平靜地宣佈道,並且期待看到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
他甚至懷有些許惡意,想看見對方眼中原本懷著的希望變成絕望,想看見對方眼神"死去"那個瞬間的光景。
可是血獅子的眼神依舊"活著",依然是那樣炯炯有神,有怒火在其中安靜地燃燒。
"是嗎。"血獅子平靜地說:"那麼這筆血債,又沉重了幾分。"
那眼神讓伊萊恩幾乎無地自容。
伊萊恩退後幾步,低聲問:"想要我救、救你嗎?"
"……如果可以,盡你所能。"血獅子親年答道:"如果不能,不怨你。我還會找到辦法活下去的,一定。然後重獲自由,開始復仇。"
那傢伙彷彿堅信著自己能活著重獲自由的命運。即使在這種漆黑不見五指的絕望之中,也不曾懷疑過。
伊萊恩被對方那份氣魄所撼動,有點想幫助血獅子重獲自由。但他也感覺到血獅子體內那份可怕的怒火,他知道血獅子是個恐怖的復仇鬼。如果就這樣放他自由的話,這瘋子肯定會開展他的復仇計劃吧。很多人會被牽連,很多人會死去,該死的,無辜的,甚至可能是完全與這事無關的。把復仇的火種扔進一個森林裡任由它蔓延,就是會有這樣可怕的結果。
"你叫、叫什麼名字?"白獅人少年問。
"……埃德蒙。"對方答道:"只是,埃德蒙。卑賤之人不配有家姓。"
"那、那麼埃德蒙,回頭見。"伊萊恩說。
"回見,小王子。"對方合上雙眼。
伊萊恩從那行刑臺邊退了出來,轉而問身旁的奴隸販子:"這、這名獅人我買了。多少錢?"
"抱歉,先生。不是錢的問題,這傢伙早有所屬。"
"啥?"
"它是蒙彼利埃領主鄧格拉爾的奴隸,但是冥頑不靈總是找機會出逃。我們把它吊在這裡,天天毒打,就是為了警示其他奴隸,別像它這樣作死。"
"所以,他、他不賣?"
"非賣品。"奴隸販子說:"除非領主親自點頭,把它賣給你。"
"那、那麼,"伊萊恩大著膽子問:"我怎麼聯、聯絡這位,蒙彼利埃領主鄧格拉爾?"
"先生,你不能。鄧格拉爾領主是這座城市、這片區域的主人,是法蘭西—梅斯王提奧德里克一世最看重的臣子之一。光是販奴這個產業就為梅斯王朝帶來天文數字的收益。鄧格拉爾領主很忙,不可能有時間接見閣下的。"
"既、既然領主大人很忙,多一個少一個奴、奴隸也不會在乎吧?"伊萊恩偷偷湊到對方面前,攤開拿著一袋金幣的手,袋子裡的金幣哐當作響:"結、結果還是錢。偷、偷偷賣給我行不?多少錢?"
"先生,你不懂。"對方搖頭嘆氣:"我就直說好了。這傢伙前天逃跑的時候碰上了領主,就劫持領主作人質。它的逃亡最終還是失敗了,也和領主結上了樑子。領主要讓它受盡羞辱,徹底崩潰之後才處死它。
今天早上這個鞭刑只是[前菜],是奴隸市場一個小小的娛樂節目而已。[主菜]還在後頭。
接下來它要被關在籠子裡,全身泡在糞土之中;
把它丟進大量不致命、但毒液讓人痛苦無比的毒蛇與毒蠍堆中;
把它放在焦炭上炙烤,然後把它身上烤熟的肉一塊一塊地切下來,餵給領主的狗吃;
當眾剝下它身上的皮毛,挑斷它的腳跟,挖掉它的舌頭,敲碎它的腳骨;
……等各種懲罰。
等今天的[表演]結束,會有治療師給它治療至全愈,用豬食強行餵飽它,讓他活著。活著但生不如死。
這些都是領主親自交待要完成的事情,在他死之前都不能結束。這個奴隸早就完蛋了,沒救了。領主讓他死,它就必死無疑。所以請不要試圖去救它。"
奴隸販子有點粗暴地擋開伊萊恩,然後又揮了揮手。那邊正在執行鞭刑的大漢們繼續動手鞭打血獅子埃德蒙,而且鞭打得更加賣力,彷彿是為了彌補剛才那短短几分鐘的停頓。
這傢伙……沒救。伊萊恩心裡冒出一個氣屢的想法。
然而越是難救,白獅人少年心裡就有一種想要試著去救的、不服輸的念頭。
原因有很多,也許是因為那傢伙是雷歐的族人,伊萊恩想幫;也許是因為伊萊恩折服於埃德蒙的不屈精神;但最大的原因是——
他看不慣,這種毫無道理、毫無利益可言的,單純的殘酷。
"怎麼辦?"伊萊恩退回來以後,奎格問道。
所以問題又來了。到底該怎樣,才能見到蒙彼利埃領主鄧格拉爾?見到鄧格拉爾之後,又該如何勸服那傢伙,把這名血獅子奴隸賣給伊萊恩?
伊萊恩試圖理清思緒。他本來很笨,但他現在使用的是和雷歐波特一樣的身體,腦子的"規格"自然也是和雷歐一樣的。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足夠地努力,他的聰明才智應該也能漲到和雷歐波特在同一個高度。
於是他冥思苦想,甚至開始祈禱,希望雷歐能借給他力量(或者智力)。他最終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
領主被劫持是前天發生的事情。現在的鄧格拉爾領主肯定還很憤怒吧。他心裡的怒火還沒有消退,一定是在盼望著,想看到血獅子埃德蒙受苦受難。所有這些針對埃德蒙的酷刑都是設計好的"娛樂專案",取悅的往往不是來奴隸市場做買賣的商人們,而是……領主自己。
既然是"娛樂專案",肯定有觀眾在場。既然是鄧格拉爾領主為自己設定的"娛樂專案",那傢伙現在一定在這個奴隸市場的某處,暗中觀察著這一切,看著埃德蒙怎麼落難、受折磨、一點點地走向絕望與死亡。
那傢伙在某個地方作壁上觀,必然是如此!
伊萊恩環顧四周,仔細地觀察著整個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充斥著悽慘,到處都是被綁起來當商品銷售的奴隸,到處都是被掛起來毒打的奴隸。然而這一切並不重要。埃德蒙所處的這個廣場中央視野開闊,從遠處好幾個建築物裡都可以清晰看見被毒打的血獅子青年。
然而作為"觀光點"之中,最舒適,視野最優良的,是東側那棟樓高五層的豪華別墅。伊萊恩望過去的時候,別墅頂部某個房間裡突然閃過一道光。鏡頭的反光。
所以伊萊恩猜測的沒錯,在那個地方,有誰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這一切。而且當伊萊恩望過來的時候,對方明顯動搖了,匆忙收起望遠鏡。晃動的望遠鏡鏡頭就對映到日光,閃了一下。
"跟我來。"伊萊恩對奎格說,並且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棟別墅。奎格也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跟上。
然而伊萊恩走得還不如奎格快,他右腳腳踝上有詛咒,感覺就像是拖著沉重的腳鐐在走。聖骸布碎片也只是把這種詛咒壓抑住一部分而已。他乾脆就儘可能快但又儘可能優雅地走,把這場戲演到底。
守在別墅門口的警衛們想擋下伊萊恩和奎格:"等等,先生,你不能進——"
"別擋大少爺的路。"奎格卻打斷道。
"我來。"伊萊恩也打斷奎格。
"我是、是斯芬克斯財團的副總裁,雷歐波特.斯芬克斯。"伊萊恩撒謊道:"我要見、見蒙彼利埃領主鄧格拉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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