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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2章 終焉之暴風雨 (九十四)
"你、你這……!"伊萊恩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
"噓!"那小子從水中探出半個頭,在伊萊恩小腹附近的位置。他做完一個"別出聲"的動作,馬上又潛了下去。那小鬼大概就十歲左右,差不多站直了才勉強能讓頭從浴池裡冒出來。他潛下去的時候臉就貼在伊萊恩的小腹上,搞得伊萊恩有種很怪的感覺。
白獅人少年還在納悶到底怎麼回事,外面又有人探頭進來:"嗯……打擾了。"
"啥、啥?"
"這位先生,剛才你看見有誰跑進來了嗎?"那名面相兇惡的人類中年男子問:"那是個在市集裡偷東西的死小孩,慣犯了。抓住他的話,我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
"嗯……沒、沒看見。"伊萊恩搖著頭。浴池的尺寸本來就不大,僅夠三四個人在其中泡澡。從那個男人所站著的距離沒法看見躲藏在浴池底的人類少年。當然如果那傢伙走進來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池子裡的一切——也包括看到浸泡在半透明的池水裡的伊萊恩的下半身。那樣做會讓伊萊恩這個客人非常不悅,所以那名男人正在極力避免這樣做。
"那好吧,打擾了。"那名男子把頭縮了回去,開始在後院裡找人:"臭小子,是躲在草叢裡了嗎?出來!快出來!!現在出來的話,我保證只打斷你的腿!再遲點出來,我就要砍下你犯案的右手咯!"
那傢伙在說著很危險的話,聽得伊萊恩冷汗直冒。
"總算。"那名小孩從水裡又冒出來一個頭,"抱歉啦,獅子大哥哥。讓我再躲一會兒。那傢伙走了之後,我馬上就走。"
"……你沒、沒洗乾淨就泡進來。"伊萊恩不高興地說:"池水都被、被你弄髒了。"
"你在意的是這個?我這麼可憐,你都不在意一下?"那小子噘著小嘴說,一副頑童的模樣。
"你、你是小偷。"伊萊恩卻說,一點都不覺得面前的小孩可憐,甚至還想告發他。如果剛才那個男人不是殘忍地揚言說要打斷小孩的腿,伊萊恩早就開始告發了。
"我沒偷!"小鬼卻自辯道:"粗暴老丹說只要我幫他幹活,就付給我工錢。可是他騙我,幹完活之後沒給錢!我拿他店裡幾個蘋果抵債算什麼?"
"我不、不在乎你們之間的是非。"伊萊恩板著臉說:"而且這是你的片、片面之詞,誰要信啊。"
"相信我嘛——"那小鬼說了一半,突然又潛入水中。因為浴室外又有動靜,那個粗暴的男人還在四處找尋著這孩子。這個所謂的浴室牆很薄,也只有一個簡陋的穹頂作遮風擋雨之用,實際上不怎麼隔音。說不定伊萊恩他們剛才的小聲對話還是被外面的人聽見了。
"嗯…死小子……明明應該在這附近的——"外面正在找人的中年男子仍然在嘀咕道,到處翻找著後院的角落,把樹叢弄得沙沙作響。
"我剛才聽、聽見有人翻牆的聲音,會不會已經逃、逃到外面去了?"伊萊恩趕緊補了一句。
"是嗎?那臭小子——"對方果然買賬,聲音逐漸遠離。
"呼。得救了。謝謝啦,獅子大哥哥。"那名小孩這才從水裡探出頭來。
"得救了你就快、快走,別打擾我洗澡。"伊萊恩不高興地說。
"大哥哥幫了我,要怎麼報答你比較好?"小鬼咧嘴笑道:"比如說,按摩服務?"
"什麼都不、不用做!快滾!"
"嘿嘿嘿嘿——"那小鬼爬出水面,一溜煙地跑了。
"嗷……"白獅人少年捂住頭。
那小鬼太髒,浴池的水都被汙染了。雖然說會不斷有新的自來水補充到池子裡,但浴池的水暫時被汙染了,呈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灰色。伊萊恩連泡澡的心情都沒了,乾脆就爬出池子,一旁隨便找個水龍頭往身上衝洗。他洗完之後就換衣服回旅店房間裡休息去了,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拿到了?"旅店後院的牆外,那個面相兇惡的中年人問。
"拿到了。"小鬼從背後掏出一個箱子,"那獅子大哥哥洗澡都帶著那個腰帶,我才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好東西。"
箱子自然是這小鬼剛才潛入水中那段時間裡,從伊萊恩的戰術腰帶裡偷走的。白獅人少年防範著外面那名大漢,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腰帶的納物口袋被人翻找過。
"行了,先開啟檢查。"大漢說。
"嘿嘿——"人類少年滿帶期待地開啟箱子,以為裡面是金銀珠寶之類的值錢的東西。
然而裡面卻是各種手術器材。鋒利的手術刀在日光之下閃閃發亮。
"這都是些什麼鬼?"面相兇惡的中年人一個巴掌狠狠摑過去:"花那麼大的功夫,給我偷回來這點垃圾?你真的想我打斷你的腿嗎,馬修?"
"噫!"那小鬼丟下箱子,臉色發青:"對、對不起,大哥!我這就去再偷一遍!"
"等等!"男人一把抓住小鬼的後衣領,眼帶賊光:"聽著,我有個計劃。"
回到旅館房間的伊萊恩,本來是打算好好躺著,休息一下的。可是還沒有進入房間他就嗅到了血腥味,緊張起來。他把手壓在武器的刀柄,踢開房門小心地走進去,這才發現——
"啊,回來啦。"奎格朝伊萊恩看了一眼,又轉過去給躺在地板上那名狼人少年包紮傷口。
是昨天那名紅狼小鬼。而且他渾身都是傷口。血腥味不是打鬥造成的,就是這傢伙身上的傷口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你來、來早了。"伊萊恩抱怨道:"怎麼找到這、這裡來的?"
"我記得……你們的氣味。"紅狼少年有氣無力地答道:"順著氣味……追來了。"
是的,伊萊恩也看到了。那傢伙不走尋常路,是從視窗爬進來的。窗欞上還帶著些許他的血跡。而且窗欞上方有個血色的指印,那傢伙是從屋頂翻窗而入的。
"你的同伴也、也知道這裡?我們不會被找到?"白獅人少年緊張地追問。
"安……安啦……記得你們兩個氣味的只有我和萊納、迦納三個人……昨天的船我們放火燒了,沒有留下痕跡……而萊納、迦納已經死了……就在昨晚。"
"怎麼、麼死的?"
"上級……沒有相信我們的報告。他們認為當時船上還有其他人——也就是你們。他們想要從那船長身上回收……某個物品。但沒有成功回收。於是……把我們抓起來……拷問我們。萊納和迦納沒活過拷問,但他們到死也沒有把你們的情報招供出去。"
然後法蘭西的人就留著這孩子的小命,因為如果他也死了,線索就徹底斷了。這小子則是用了某種方法從牢獄裡逃出來的,一直逃到和伊萊恩約好的這座城市,蒙彼利埃。
"追、追兵呢?"伊萊恩又緊張地問:"不會沿著你的氣味追、追來?"
"我走水路……遊了很久才到的蒙彼利埃。他們不知道我會到這裡來。嗯……"紅狼少年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身上的傷口在不斷湧血,痛楚讓他沒有辦法繼續聊下去。
"給他止、止痛藥。"伊萊恩吩咐道。
奎格麻利地從急救箱中取出藥物,一針下去。
伊萊恩也趁這個時機打量著那孩子的傷勢。其實紅狼少年身上的傷都不致命,全是刀傷和鞭子抽打出來的傷口,當然也有被割皮和用鐵棒燒灼的傷——都是常見的刑罰所留下的傷痕了。但因為傷痕實在很多,而且這小子昨天也用游泳的方式長距離移動,身上傷口泡過海水,正在惡化。如果不馬上處理傷口和消毒的話,會有壞疽的風險。
"我……很少求人……我知道哀求……沒有用。"那名少年越發虛弱,躺在地上低聲哭道:"但是你說你會救我……我相信你了……到這裡來了……我和我的同伴到死都沒有出賣你……所以……請做點什麼。"
白獅人少年皺了皺眉頭。對方的邏輯是正確的,那孩子和他的同伴們用性命來守住了伊萊恩的秘密,法蘭西的追兵才(暫時)沒有追到這裡來。法蘭西的人那麼緊張地拷問逼供這些狼人少年,他們追尋之物自然是法蘭西的國寶——聖骸布。如今這聖骸布正纏繞在伊萊恩的脖子上,而且也像繃帶一樣纏在他左肩受詛咒的位置,以壓制那份詛咒。沒有聖骸布的話伊萊恩的左臂就廢了,他是不可能那麼簡單地把聖骸布交出去的。
"他們想、想要找尋什麼?"伊萊恩試探著問:"我們只是擊、擊敗了那個虎鯊船長,明明什麼都沒做。"
"不知道……好像是一塊布……什麼的。"紅狼少年搖頭道:"他們沒說清楚,卻強迫我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你為、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要袒、袒護我們?"
"廢話……"少年滿帶淚光地看著伊萊恩:"你是我們……唯一的救贖。如果連你也落在法蘭西手裡……我們豈不是,永遠無法得到自由了嗎?
黑暗的牢籠……只有在戰鬥訓練時才被允許離開。
餿臭的食物……為了不餓死只能強嚥。
他們虐打我們……給我們喂藥……強迫我們做不願意的事情……像狗一樣養著我們……卻待我們如野狗。
集中營裡曾經有幾百名我這樣奴隸出生的孩子……被一一派出去執行任務……但很多都沒有回來。有些人……即使回來了,最終還是會被處死……因為他們知道得太多。
這種日子……誰還能忍受下去啊?!"
伊萊恩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他檢查了一下紅狼少年的胸口,找到了一個很明顯的舊傷疤——曾經動過手術的痕跡。他知道有個炸.彈埋在這裡面。
"這東西什、什麼時候爆.炸?"他低聲問。
"時間不多……他們把這個設定成一旦遠離基地,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炸。"紅狼少年答道:"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你不救我的話……請乾脆地了結我吧。"
"你叫、叫什麼名字,小鬼?"伊萊恩問。
"……伊奧。"
"那麼伊奧,接下來要帶你去動手術,把胸口的炸.彈摘除。"白獅人少年繼續說:"沒人知道結果會如何,有,有可能手術過程中它、它就炸了,然後你會立刻斃命。也有可能摘除炸.彈,但你活、活不過手術的大出血和術後感染。你活下來的機率大、大概是千分之一。即使如此,你還是想把你的性、性命,付託給我嗎?"
"是的。隨你……擺佈吧。"對方低聲答道,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那麼,"伊萊恩取出防雨的黑色斗篷,把紅狼少年全身裹住:"去那間診所,準、準備動手術。"
"是的,大夫。"奎格把那孩子小心地抱起來,說道。
"別捉、捉弄我。揍你哦。"伊萊恩脾氣暴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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