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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3章 漆黑如暗 (一)

大約是十年前的某一天。

白髮白膚,有著冰藍色眼眸的少年,從灰燼堆中醒來。在他身旁是無數燃燒過後,嚴重碳化的屍體。那些屍體依然在冒著微弱的煙霧,但它們燃燒得十分徹底,周圍只有些微讓人不快的餘熱。

伊萊恩試圖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他似乎被傳送到某個被大火燒燬的村落裡。

他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空間,借用別人的身體,到達九百年後這個異世界來,只為完成一項使命。

......但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他借用的這副[義軀]似乎憑空出現在某個被火災毀滅的村莊裡。雖然全身的衣服在大火之中嚴重碳化,他稍微一動後就化成灰燼跌落,但他的本體卻沒有受到半點燒傷。

這雪白得如同冰霜一樣的面板,彷彿受神力庇護,免疫了上千度高溫的大火。不對。與其說這是冰雪,更像是灰燼吧。無火的餘灰,把人身上的一切黑暗汙穢都燒盡了,只剩下這片一無所有的蒼白。正因為沒有汙穢可燒,火焰才避他而去,彷彿連火焰都在嫌棄他靈魂的空白。

這是伊萊恩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以後借用到的身體,是[世界的意志] 自發借給他使用的[義軀]。難道是因為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一位特別的訪客,所以才借用到如此特別的身軀?

不管怎樣,現在先要做的,是在這個異世界裡活下去。

......不對,是先找件衣服遮羞。

伊萊恩左顧右盼,試著從火燒的村落裡找到尚可一用的衣物。可惜這村子被人蓄意縱火,燒得極其乾淨徹底,周圍早已成了焦炭。別說布料了,就連村子瓦礫裡各種鐵製農具都被燒得歪歪扭扭的,早已失去了使用價值。

這場火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村子是被戰火蹂躪了嗎?誰和誰在打仗?即使是兩國之間打仗,又為什麼會萌生出如此巨大的仇恨,敵方的軍隊要放火燒村,把村子裡的居民一個不留的殺光?

好像有哪裡不對。就連伊萊恩這樣的笨蛋也能瞬間察覺到其中的不自然。

這並非出於仇恨才去做的事情。這個村子被火燒得如此徹底,與其說是因為[仇恨],還不如說是因為[恐懼]。村子裡原本有些什麼,讓外人感到害怕。所以他們才會把整個村子付諸一炬,把村民們全部燒成焦炭。

自古以來,火焰就被認為是淨化汙穢的其中一種途徑。那是人類在利用火的過程中透過觀察而慢慢掌握的自然規律。所謂的淨化汙穢,其實就是------

------殺菌消毒的過程。

那麼,從一個應該被燒成灰燼的村子裡甦醒的伊萊恩,他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但伊萊恩開始慌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帶著疫病,但他知道,只要被其他人目擊到他在這種村子裡全身赤果地閒逛,一定會被當成帶病者,說不定會被抓起來再燒一次。而且這白皙的面板和頭髮是怎麼回事,他借用的義軀難道是得了白化病的個體?即使是在伊萊恩原來的那個世界裡,白化病人也是受歧視和恐懼的物件,迷信的人們往往會把白化病人當成是被某種惡魔或許邪靈附體,排斥與疏遠之。如果有人在一個疫病橫流,火燒之後的村子裡發現伊萊恩這種白化病人,他可是有理說不清!

必須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一邊奔走一邊呼喊著默林的名字,希望默林大師能給予他幫助。可是默林並沒有回應。從一開始伊萊恩就被告知過,他來到這個九百年後的世界時會有某種"不確定性",也許會出現在和亞瑟王等人不同的時間和地點裡,甚至還有可能比其他人早到或遲到好幾年。默林雖然說過會來協助伊萊恩生存下去,但他一時半刻也無法趕到。

必須活下去。憑自己的力量都要活下去。

這樣思索著的伊萊恩,感覺到腳板之下的刺痛。

當然了。他赤腳行走在到處是瓦礫和碎片的地面上。早已被大火焚燬的村子依然有各種危險的尖銳碎屑,可以刺穿他的腳板。

夜色已深,他藉助月光看周圍的景色,看到自己身後拖出來的一個個黑色腳印,知道那其實是血印。

他的血。

伊萊恩清楚得很,他借用的這個[義軀]只是人類的軀體。不管這個有白化病的軀體有多特殊,不管他從火場之中活下來有多幸運,這依然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類軀體。和他原本擁有的白熊人(白龍人)的身體不同,這個身體幾乎沒有自愈能力,所受的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癒合。

現在因為慌張和興奮他可能會暫時感覺不到痛楚,但他的腳板可能已經被地面的碎屑扎得血肉模糊。再加上他的身體沒有自愈能力,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感染。

而在這個醫療技術落後的時代裡,傷口感染幾乎等同於死亡。

會死。

一想到這點,伊萊恩就心跳加速,越發慌張。

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什麼都沒幫上忙、什麼都沒能做到、兌現不了半個承諾、救不了格林薇兒王后更救不了雷歐波特,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死在這種陌生時空的荒野之中嗎?!

......絕對不要!

腳板上的痛楚越發浮現了。正常的話人會因為這種劇痛而無法繼續走路。但他既慌張又偏執,更不想毫無意義地死在這種地方,所以他忍耐住了凡人無法承受的劇痛,咬緊牙關繼續奔逃。

不想死!

總之就是不想死!

[往亮光的地方跑去吧,我的朋友。]

他腦海裡冒出一個聲音來。

[有光的地方,就有救贖。]

他啊不知道那個聲音從何而來,但絕望之中的他只能如此相信。月色之下唯一的亮光就在三點鐘方向的遠處,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光芒,但他正在往那個光芒跑去。

然後。

噗通!!他一腳踩空,掉進了水裡。

沒錯,那光就是水面的反光。那是村子旁邊一條小河。他發現自己掉進河裡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剩下,再加上河水湍急,他在水裡嗆了幾口,馬上就被急流沖走。

"雷......歐......!"他甚至沒來得及呼喊出聲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去多久。

"喂,還活著嗎?"好像有誰在踢他。可是伊萊恩渾身都疼,已經虛弱得連應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上都是傷,應該差不多要死了。"另一個聲音說:"別管這傢伙,我們繼續趕路吧。這個世道橫死街頭的人本來就多不勝數,多他一個不多。"

"嗯......"似乎是剛才在踢伊萊恩的那人悶哼道:"如果已經沒氣了的話......"

"咳咳!咳!!"伊萊恩渾身都疼,肋骨也斷了好幾根,但他全力地咳嗽了兩聲,想告訴對方自己還活著,還能救活。

"哦,還有氣嘛。"那微弱的咳嗽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這樣的話又是另一回事了。"

伊萊恩感覺到有人碰觸他的身體,他被抱了起來。

"喂喂,你真的打算救這種不明來歷的小子?那個不吉的白面板和白頭髮------"

"這你就不懂了。"另一個聲音說:"部分客人對這種長相特殊的小子情有獨鍾。要是能救活再好好調.教一番,這會是個值錢的商品。"

一隻大手在揉著伊萊恩的臉龐:"不過這小子太瘦了。先養肥了再說。"

從那一刻開始,伊萊恩就意識到自己是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裡。他接下來的命運,並沒有比溺亡在河裡要好一星半點。

不。只是活下來......活下來就好。這是借來的身體,就算再怎麼毀損,被沾.汙,被凌..辱,等伊萊恩完成他的任務脫離這個異世界以後......一切都會像從沒有發生過那樣。

可是,為什麼?明明只是借用的身體------當他被皮鞭抽打、在烈日的暴曬下脫掉一層又一層的皮、因長時間的勞作而渾身肌肉痠痛、被奴隸主按在地上蹂躪、踢打、欺負的時候,這借來的身體居然會感受到如此真實的痛楚?這痛苦為什麼可以深入骨髓,深入靈魂?

"不......不要......主人......不要啊......!"在莫大的劇痛與屈辱中,他求饒道。

"啊,繼續叫喊吧,小子------"他的求饒反而讓那奴隸主更為興奮:"太棒了。如此白滑的身體,如此甜膩的氣息,如此緊緻的內在------"

舌頭在他帶血的臉龐上亂舔,已經分不出什麼是血液什麼是唾液了。

"求饒吧,小子,繼續求饒!"來自後方的衝撞加劇:"你越是求饒,我就越興奮啊!!"

他被關在最為狹窄的籠子裡,被嚴加看管。籠子小得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偶爾挪動幾下腰腹。而人們看著他扭動的身體,以此作樂。每天都有人往他嘴裡強行塞進豬食般的飼料,而且用塞子確保他無法把飼料吐出,為了不窒息他就只能吞下。他的奴隸生活就是從籠子裡被拖出作為玩樂工具使用,用完後被冷澈的河水洗淨,再塞回籠子裡繼續關著,如此的迴圈。在這種磨滅心智與靈魂的長時間奴役生活裡,他變得痴呆,思考逐漸停頓。

他知道這樣的活著已經不能算是活著,作為奴隸活著毫無尊嚴可言,已經沒有辦法再維持下去了。他無數次想咬舌自盡,然而電影小說裡所說的咬舌自盡都是騙人的,人類的身體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當咬下去的瞬間,人就會因為那份劇痛而自行制止這行為,結果只是把舌頭咬得腫痛流血,卻無法真正死去。

(好痛苦......)

奴隸主換過無數。他越發逆來順受,連抵抗的氣力都沒有了。

(好痛苦......!)

奴隸主們只把他當作發洩工具。他的身價卻似乎越來越高。

(誰來......救救我!)

他像牲畜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一次又一次地被深入刺探。

(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直到對一切都麻木了,他病態地傻笑著,欣然去接受灌注到他體內的一切汙穢------

(它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啊!?!?)

人們圍繞著他,簇擁著他,一刻不停地蹂躪著他的身體,把他像泥巴一樣踩在腳下,把汙穢灌注入他口中,鼻中,耳中,身上一切空洞中。汙穢佈滿他的全身,人們恨不得他在汙穢之沼中沉淪,看他在滑膩中扭曲掙扎、醜態盡露的可悲模樣。

然後某一天,一切再次被火焰吞噬。那不是偶然。奴隸太多了,其中確實有人感染了疫病。奴隸主的死對頭藉機行動,趁天黑下手。當其他人被大火制裁之時,只有伊萊恩在灰燼之中獨存,毫髮無損。烈焰淨化一切,包括他身上的汙穢。而他,只是燒無可燒的灰燼。

不知道燒了多久,他慢慢從灰燼中爬起,聽到一個微弱的呼聲。

"救......我......!"他的奴隸主,全身被燒成焦炭,只有被伊萊恩的身體壓著的頭部,還是完好的:"好痛苦......好渴!"

所謂的拯救,到底是什麼?

被侮辱過無數次,被長時間被像牲畜一樣對待的他,完全有權利、有理由一腳踩上去,把那名敗類的腦袋踩得開花。然而他卻下意識地咬破了自己的指頭,讓手指中湧出的一滴鮮血,落在那名將死之人的嘴唇邊,柔聲問:"你渴了嗎,主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憎恨任何人。那大概是因為,他靈魂中的某些東西被磨滅了。

"唷,小子。"數個月後,一名身穿豪華服裝,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眼前。

其時伊萊恩正在一個疫病蔓延的村莊裡,忙著照顧那裡奄奄一息的病人。教會尚未對這個村子下手,是因為他們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特例,希望繼續觀察。

"傳聞說你對黑死病免疫?"那名中年男子問。因為帶著面罩,對方說話很含糊:"你永遠不知道你的身體有多巨大的價值。繼續留在這裡只是一種浪費,跟我走吧。我保證會善待你的。"

伊萊恩木訥地看著對方,數秒之後才答道:"......遵命,主人。"

"不是主人。"對方的大手按在他雪白的頭髮上,輕輕揉著:"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養子了,若弗裡。"

他於是安心地合上雙眼,感受著那隻大手傳來的溫暖。他知道自己依然是一件工具,是要被利用,被榨取價值的。

------然而為什麼,他居然會覺得如此安心?

伊萊恩深吸一口氣,睜眼看到的依然是那巨大的血色骷髏惡魔。

對了。剛才杜馬惡魔橫掃出一掌,伊萊恩沒有來得及擋下那種攻擊。雖然有用[軍團---流星雨]佈下的防禦來抵擋,但那一掌的衝擊還是把伊萊恩拍飛,撞到一旁的樹幹上。剛才的一切難道是所謂的跑馬燈?人在死之前回憶起自己平生的往事?可為什麼他回憶起來的都是那些不堪的往事呢------

他暈過去大概有兩秒。脊椎彷彿快要碎裂,肋骨是確切地斷了七根。血從他的喉嚨中不斷湧出,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脖子、胸口和地面上。大概是一部分的肺和支氣管,被斷裂的肋骨刺傷了。

這就是人類的身體,脆弱無比。被那種體型龐大的惡魔輕輕掃到一下,就會瀕臨死亡。這種事情再有下一次,那就是確鑿無疑的死亡。

可是伊萊恩憑著意志又爬了起來。

"雷......歐......"

(哪怕我已經變得汙穢不堪,出現在你的眼前------)

因為大出血而眼前出現幻覺的他,彷彿看到獅人少年就陪伴在他身旁。

(你還能正視,這樣的我嗎?)

"等我回來......"血淚從他毛細血管輕微破裂的眼球中湧出。

沾染了他血液的秘銀合金撞球開始發出光芒,化成二百五十五發熾烈燃燒著的火流星,擊向血紅骷髏的頭部。

所謂的[聖者之血],與惡魔水火不容。灌注意志,用特殊的血液塗在武器上,其實是一種極其原始的附魔術。

染滿鮮血的撞球在撞上惡魔的瞬間,誘發了強烈的爆.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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