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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3章捕陷之於湖光十二
與此同時,愛丁伯爾格近郊,哥特人的咖啡廳裡。
"你們來吃的這個晚餐也夠遲的。"黑貓一邊吐槽,一邊把飯菜端來。雖然是造型奇特的黑暗料理,但它們看起來非常可口的樣子。
"不要問我為什麼。"煞星鬱悶地答道,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女巨人。
"他們都吃過了。"芙蕾左右仔細觀察著放在她面前的那盤食物。它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巧克力雪糕,雖然它的形狀很奇妙,有點像某種惡魔的魔爪。
"只是因為孩子們嚷著說想過來吃夏洛蒂你做的甜品,所以就帶他們過來而已。"
"哦。"黑貓試探性地看了芙蕾一眼,又瞥了煞星一眼。星輝龍看來頗為無奈,看樣子芙蕾根本沒有打算讓煞星獨自帶著哈斯基和哈爾出來吃東西,她根本信不過煞星帶孩子的能力。
"你真可悲。"黑貓於是笑著對煞星說。
"隨便你怎麼說。"星輝龍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卻在一直看著手中一顆小小的玻璃珠子,看得入迷。
"煞星叔叔從昨天起就一直那樣子,就像著了魔似的汪。"哈斯基壓低聲音對黑貓姐姐說。
"他的幼稚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黑貓笑道,然後催促煞星:"飯菜都放在你面前了,你就只顧著看你的玻璃珠子,連飯菜都不碰一下嗎?這有點不太禮貌吧?"
"哼,好吧。"星輝龍本來根本沒有打算吃什麼,只是過來陪兩個小鬼的。但他想被夏洛蒂討厭,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那顆看起來一點都不值錢的玻璃珠子收好,然後隨意動了動刀叉,擺弄著他面前那盤番茄汁焗豆意粉。那意粉的味道本身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只是意粉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黑麥麵粉製成,意粉本體就是黑色的,就像是某種死去的蟲子一樣,再配合番茄汁那紅得鮮豔的紅色,這味道很正常的番茄汁焗豆意粉儼然就成了黑暗料理又或者說這是打著黑暗料理外形的正常食物。
"所以說,你們現在還寄住在凱親王的宅邸裡?"黑貓轉過來看著哈斯基和哈爾,好奇地問道。
"就是汪,"哈斯基撒嬌般嚷道:"媽咪和薇薇安阿姨都不知道在搞什麼,哈斯基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媽咪了汪!"
一旁的小哈爾則在擺弄著他那盤形狀奇特的牛排,它看起來就像是完全烤焦了似的,卻散發著剛好煮熟的肉的奇妙香氣,哈爾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咬下去嚐嚐味道。
"那真是可憐呢。"黑貓試著為兩個孩子的媽媽辯護道:"但是她們肯定有她們的難處,或許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呢?你們再忍耐一下吧。"
"我是不明白那些魔術師和學者心裡到在想什麼的。說不定薇薇安和蓮音現在正忙著把她們看不順眼的人切成碎片呢"煞星隨口嘲諷道。
"嘿,別在小孩子面前說這種東西!"黑貓馬上打斷了煞星。
"小哈爾呢?你也在想念媽媽嗎?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她轉而又問豹人少年。
"呃,哈爾還好喵。"豹人少年隨口回答道,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還好?怎麼可能!"芙蕾顯得不解:"我家的小公主可是三天沒見到她的父親就哭鬧個不停呢,可讓人頭疼了。你們只是小孩子,不必壓抑自己的想法,如果覺得不高興的話,就直說出來吧。"
"不,真的是還好喵"哈爾嘀咕道:"媽媽以前也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把哈爾和哥哥們留在突厥大沼地裡喵。哈爾其實是哥哥們和伊麗莎白奶媽帶大的喵。所以說長時間沒見到媽媽其實是還好喵。"
"真是的,薇薇安也實在太"黑貓本來想繼續說點什麼的,但是她突然想到她說的話最終可能傳到薇薇安的耳朵裡去,於是中途就打住了。
"唧?"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麼東西從餐館的吧檯裡跳出來。那小東西火紅火紅的,剛從吧檯裡出現的時候,哈斯基還差點以為吧檯裡什麼東西起火了。然而他再仔細一看,發現那其實是一直毛色火紅的小雞。
"欸,你不能出來!"黑貓聽到吧檯那邊有聲音,馬上急急忙忙地趕過去,本來想把那隻小雞按捺住,把它送回去籠子裡的。但小雞卻格外地靈敏,一下就跳到了黑貓的頭頂上,然後又借勢躍出,一個高跳落在哈斯基他們所在的桌子上。
"唧?"火紅色的小雞歪著腦袋,觀察著哈斯基。
"這是?"犬人少年突然愣了一下。
"啾!"彷彿感應到小雞在附近,原本躲在哈爾腰帶的納物口袋裡的小鯉魚突然就竄出來了,開始興奮地圍著那隻火紅色的小雞在轉動:"啾?啾啾啾!"
"波奇,你在幹什喵?"豹人少年急忙伸手去抓那條氣球魚,"快回來,別在黑貓姐姐的酒吧裡亂飛,你會嚇到其他客人的喵!"
"啾!"白色的小鯉魚卻以為豹人少年是在和他玩耍,用更為快的速度遊動,敏捷地躲閃著豹人少年的手。哈爾雖然並不笨拙,但是波奇卻比哈爾靈敏得多,小小的氣球魚一次又一次地從豹人少年的小豹爪子之間溜過去,就是抓不住。
"唧!"那隻小雞似乎被嚇到了,突然就伏在桌子上發抖,整個身體縮成一個火紅色的小毛球。
"所以說這是什麼汪?"哈斯基伸出小爪子戳了戳小雞,不禁好奇地問。(小雞抖得更厲害了。)
"這是非洲某種瀕臨絕種的鳥類。"黑貓自己也懂得不多,只好隨口解釋道:"哈爾的爸爸帕拉米迪斯爵士在非洲的裂谷找到的。不過他們那邊沒法照顧這小傢伙,所以就送過來讓我照顧了。"
"紅色的鳥類?"煞星左右打量著那隻小雞,身為龍類的他並不算是見多識廣,但他好歹活了上萬年,認識的物種還是比正常人多一些。可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鳥類。這小雞身上的絨毛是火紅色的,小嘴和腿部卻是一種金屬電鍍般的靛藍色,非常有趣。煞星似乎能夠隱約感覺到這小雞身上有著莫大的魔力但這種感覺極其虛無縹緲,彷彿真有其事,也彷彿只是錯覺。
"所以說這種瀕臨絕種的鳥類到底叫什麼呢?"煞星於是問。
"呃火烈鳥之類的。"黑貓隨口編道。
"哈爾認識火烈鳥,火烈鳥的幼鳥可不是長這副樣子的喵。"哈爾不禁糾正道:"它們的幼鳥毛色是灰白色的,長大了才變成紅色而且也不是這種火紅色,是比較淺的紅色喵。"
"是,是嗎"黑貓尷尬地一笑:"反正,嗯,就是某種瀕臨絕種的鳥類啦,詳細的情況大不列顛的人也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清楚啦,啊哈哈哈哈哈哈"
"唧!"就在這時候,彷彿被小鯉魚逗弄煩了,火紅色的小雞一下跳到了哈斯基的頭頂上,然後在犬人少年毛茸茸的頭頂上縮成一團。
"欸?"哈斯基低哼了一聲。
"你幹什麼?那可是我的特等席啊!"一旁的煞星不禁吐槽道。
然後他理所當然地引來了周圍眾人的怪異目光。
"什麼?變小之後蹲在那個位置上超舒服的!"星輝龍若無其事地自我辯護道:"毛茸茸而且又暖和!"
"煞星叔叔你"哈斯基鬱悶地看了星輝龍一眼。
"而且在那個位置上可以很容易地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也方便使用防護罩之類的法術,那是保護這個小鬼是最好不過的位置了。"煞星又加了一句。
周圍的人又愣了一會兒。
"看來這小傢伙真的很喜歡哈斯基你的頭呢。"然後黑貓苦笑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也許你們可以幫我代為照顧這孩子?就如同你們所看到的這樣,我在店裡已經忙不過來了,而且這孩子太調皮,老是從籠子裡跑出來騷擾我的客人們。這對店裡的長期運營沒有好處"
"大不列顛的人塞給你的任務,你馬上就把它想皮球那樣踢給我們嗎?"星輝龍煞星不禁哼道。他的"特等席"被小雞佔據了,目前很不愉快。
"這小傢伙本來就是帕拉米迪斯爵士找到的啊,"黑貓轉過去看著豹人少年:"就是小哈爾的爸爸發現的動物。或許是因為你們身上有著相似的氣味,它才喜歡粘著你們?看來這都是緣分(卡瑪)。你們最近的日子過得挺無聊的,照顧一下這孩子又有何不好?"
"哈斯基不喜歡汪。"犬人少年卻拉長了臉說。
"為什麼?它明明這麼可愛。"
"可是,小鳥都是會飛的不是嗎汪?"哈斯基繼續說:"連飛都不會的小鳥兒,豈不是連波奇也不如汪?"
"啾!"一旁的氣球魚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一臉得意。
"唧!"伏在哈斯基頭上的火紅色小雞卻顯得很失落,它明顯能夠聽得懂犬人少年的話。
"話說這孩子叫做什麼?"一旁的芙蕾伸手摸完了一下小雞,不過那動作更像是在摸著哈斯基的狗頭:"要透過檢疫把它從非洲帶回來大不列顛,應該有走各種法律程式吧?"
"好像叫做[毛毛](fluffy)。"黑貓答道:"名字和外貌一樣可愛,不是嗎?"
"一點都不可愛汪!"哈斯基吐著舌頭說道。
與此同時,非洲,撒哈拉沙漠的地下玻璃海。
在艾爾伯特和蜃樓黃金蟹決戰的戰場遺蹟裡,大不列顛的騎士們到處翻找著那神秘的第三方勢力的蜘絲馬跡,可是現場除了那個勢力留下的能夠生成結界的[箭矢]以外,就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了。
然後這些騎士總算是放棄了,一一走進傳送門中離去。畢竟傳送門不可能一直開啟著,這邊的傳送門和大不列顛戰艦的傳送室連通著,而且一次只能點對點地開啟一個傳送門。這邊的傳送門一直不關閉的話,就會影響到傳送室的運作,讓其他人沒法使用傳送門到達別處去。
"哦哦哦,他們總算走了呢。"一名孩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咧嘴笑道:"那些騎士叔叔們好忙啊,可惜搞了半天都是空忙活,喵哈哈哈哈!"
"我們只是幸運而已。"另一個聲音回答道,在那名孩子身旁的是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而且這人的聲音正是之前幫助過貝迪維爾、把索拉爾從坍塌的遺蹟裡救出來的那個人的聲音。
他們兩個站在半空中,如同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戲法浮在空中似的,腳下什麼都沒有,而且他們周圍也被某種特殊的光學迷彩所覆蓋,別人從遠處根本看不見他們。
而剛才那名孩子,也並不是人類的孩子。那孩子長得非常特別,他是一名大約只有六七歲的虎人少年,正好處於在人一生中最為頑皮、不識天高地厚的階段。
這名渾身毛髮雪一樣白的虎人少年,身上的虎紋卻是極其特殊的冰藍色。他長得和普通的白毛黑紋老虎完全不同,他那冰藍色虎紋根本就不是正常獸人毛髮應有的顏色,彷彿是故意染上去的,但它們的顏色分佈又極其自然均勻,用染色的方法不可能達到那種水平。
"你也看得夠多了,奧伯特。我們是時候該回去了吧?"那名黑袍男子見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看了,便催促那名孩子離開。
"再一下下嘛,大哥哥。人家好不容易從避難所裡出來透透氣。"虎人少年嘟著嘴說。
"不行。再在這種地方待著,遲早會被人發現的。"黑袍男子鬱悶地說:"我們在這個時代裡行動,不被人發現而隱秘行事才是要務。要是你不聽話,以後大哥哥就再也不帶你出來玩了。"
"這就難辦了。"小孩收起望遠鏡:"可是毛毛也想偶爾出來透透氣的,你說是喵,毛毛?"
"唧!"二人的腳下響起一個低調的叫聲。沒錯,兩人並不是憑空懸停在半空之中,他們腳下實際上是一隻巨大的鳥兒,然而作為坐騎的那大鳥此刻正使用某種偏折光線的法術來隱蔽自己,而且他做得更好,他自身幾乎完全隱形了,於是就變成了兩個人站在半空中的這副特異光景當然這光鏡從稍遠一點的距離就看不到,半空中那兩個人也會被光學迷彩隱蔽起來。
黑袍男子很清楚,眼前這名虎人少年是絕對不甘心就這樣回去的。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勸說道:"聽著,奧伯特。你說你是為了過來看看你媽咪年輕時候長什麼樣子的,於是你看到了。你也說過,你看了以後就滿足了,肯跟我回去了。是個男子漢的話就應該遵守自己的承諾,說到做到,不是嗎?你再這樣賴著不走,回去以後我就要找你媽咪告狀了哦?"
"噫,大哥哥好壞啊。"虎人少年跺了跺腳,"好吧,我們回去吧。不過還是得先坐毛毛到處兜兜風,偶要看開羅的夜景喵!"
"好吧,如果只是兜風的話。"黑袍男子無奈地答應道,然後轉換了姿勢坐在地上又或者說是坐在大鳥的背上:"起行吧,毛毛。"
"唧!"巨大的鳥兒聽從命令,從地面上突然升起。
他扇動著翅膀,展開防護罩,穿過玻璃海天頂上的流沙坑,輕而易舉地飛離了地下玻璃海。巨鳥從流沙坑中脫離的瞬間就剝去了自己身上的光學迷彩,變成了黑夜中一隻耀眼的、帶著火紅色光芒的鳥兒。
隱藏身姿是不必要的事情。他是沙漠中出沒的火鳥,是這裡廣為流傳的傳說,因此即使偶爾被目擊者發現,也是理所當然。
火鳥載著兩人展翅騰飛,瞬間就竄到了夜暗籠罩的高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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