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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激戰之於紫炎 (二十九)
不管豹人少年哈爾說什麼"這個遊戲有故障","不能死,死了就會影響我們現實中的身體",哈斯基都打從心裡不相信。
畢竟,這只是一個虛擬遊戲而已。遊戲裡的失敗會影響到現實?太荒謬了。
所以,雖然嘴上說會小心行事,儘量避免和敵人發生正面衝突,但犬人少年卻在打著獵殺大頭目的鬼主意。如果讓他碰上這個城堡裡的大頭目,他必定不會就此罷休,而是衝上去和大頭目一戰吧。
哈斯基舉劍擊碎了封住洞口的冰塊,三人一起從洞穴裡走出。地下負三層似乎已經被掃蕩完畢,再也沒有章人守衛出沒了,在這裡走暫時還是很安全的。哈斯基沒走上幾步便攤開了城堡的地圖,試著找出一條離開城堡的安全路徑。
"很好,從這裡往前走兩個路口左拐,在通往上層的樓梯旁就有通風口了汪。"哈斯基邊說邊帶起路來。
卡爾文也湊過來一看:"確實有通風口系統可以利用,但這通風口標記得很不詳細啊。"
"沒關係,"哈斯基自信地道,"這個城堡的地下層都處於海平面以下汪。他們一定是從上層抽空氣下來,好讓地老城通風的汪。所以,我們只管往上爬,只要方向大致對了就一定能出去汪。"
"真的這麼簡單喵?"豹人少年哈爾懷疑地看著犬人少年哈斯基:"而且,哈爾有不好的預感喵。"
"這是唯一出去的方法,即是說不行,也得硬著頭皮上汪。"哈斯基皺著眉頭答道:"哈爾,這是個遊戲而已汪。上次在亞瑟叔叔家裡發生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遊戲的世界裡汪。放心吧汪。"
"好…好吧喵。"豹人少年想起上次那件事,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單是要他真正放心,似乎還早著呢。哈斯基體內潛藏著某種不可預料的危險因素,一天有那東西在,哈爾也一天沒法真正放心下來。
"總之------"犬人少年走到樓梯旁的通風口前,用力一掰,把通風口的護欄拆了下來:"我們走吧汪。等發生狀況時再隨機應變好了汪。"
他第一個爬進通風口裡。魚人王子也輕鬆加愉快地笑著,緊跟犬人少年身後------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哈斯基的尾巴。
而哈爾則看著那幽深黑暗的通風口遲疑了半刻,最終還是無奈地鑽了進去。
爬進通風管道里,等眼睛習慣黑暗以後,哈爾倒覺得這裡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等帶頭的哈斯基把火把點亮以後,通風管道的全貌便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蜿蜒曲折的,大約每五碼為一節的,由大量石磚堆砌而成的通風管道,看起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歷史了。
由於需要把新鮮空氣從海平面上抽到地底負三層裡來,通風管道被建得頗為寬闊。不要說哈爾他們這些身材嬌小的少年們了,就連那些身形健碩的章人守衛們,也能在這種通風管道里爬行。
而對於哈爾他們來說,大人們需要匍匐著才能行進的通風管道,他們只需要半蹲著走,剛好能避免頭部碰在天花板上。總之,他們在這種通風管道里走著還是挺輕鬆的。
"呃------"輕鬆歸輕鬆,這管道里卻非常髒。哈爾一手扶著管道的內壁走著,發現自己手掌上很快就粘滿了烏黑油膩的某種物質。估計是常年缺乏清洗、再加上幽暗潮溼,這裡滋生了不少黴菌。
"別在意這點小事汪。"走在前頭的哈斯基勸道:"這只是個遊戲而已,現實中的我們又不會真的弄髒手汪。"
"嗯…"哈爾贊同地悶哼了一聲。儘管如此,這種不快的感覺仍然十分真實,他們彷彿走在一個又暗又髒的下水道里,又彷彿進入了某種巨大生物的肚子裡,被某種黑暗而邪惡的東西不斷試探著,觸控著,舔舐著。這種感覺真的讓哈爾難受到了極致。
"話說回來,我們在這個遊戲裡的角色會生病喵?"豹人少年試著和小夥伴們交談,以從那種噁心的感覺中把注意力分散開。
"好像沒有這樣的設定。"看過攻略的卡爾文思索了一下:"嗯…不會。這遊戲裡的角色估計都是身體超級健康的正常人,不管環境多麼惡劣,都不會被病菌感染而生病------和現實中某些體弱的人不同,哈哈。"
"呃---"這句話刺痛了豹人少年。沒有輪椅和柺杖的輔助,哈爾在現實中就連自立行走都做不到呢。
"你可以少找點茬嗎汪?"哈斯基不滿地哼道:"要往上爬了,都注意點汪。"
"等等。往上喵----?"豹人少年看著通風管道那幾乎是筆直向上的形狀,不禁為之一驚。
在火把的光照之下,他們的所在地距離管道上方盡頭大約有三十碼。爬山去之後是否就算到頂了,還是個未知之數。
長了不少黴菌,非常髒的通風管道,雖然有不少石縫可作為攀爬的落腳點,但仍不免高的嚇人。再加上黴菌又溼又滑,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從管道上滑落。
而從三十碼高的地方跌落下來,估計是非死即傷吧。
總之,要安全地爬上這種溼滑的管道,幾乎是不可能的。
"哼嗯---馬上就遇到難題了嗎汪。"哈斯基託著腮,似乎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
"早知道這樣子,我們出來以前就帶上爬山工具了喵。"哈爾不僅抱怨。他們昨天(遊戲時間裡的)出發來對付章人前,明明可以在永恆祭壇的商店裡補給道各種野外冒險用的器具,但卻被哈斯基以"價格太貴"為理由拒絕了。
一份爬山工具竟然要一百金幣,這價格確實挺黑的。但它們在關鍵時刻卻能為冒險者們帶來不少的便利。為什麼當初會吝嗇這三百金幣呢?------哈爾總算是受到了這個教訓。
"這樣吧,本王子來做點什麼?"卡爾文走上前,舉起他的法杖準備施法。
"不,天曉得我們之後會不會有戰鬥要應付汪?你的法術留著汪。"哈斯基極力反對:"這樣吧,先由哈斯基爬上去,然後用準備好的繩子,把你們一個接一個拉上去汪。哈斯基小時候和爸比一起攀過雪山,應該-----"
"如果是爬山的話,哈爾比你更擅長喵。"豹人少年卻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小夥伴的話,抽出兩把匕首:"哈爾在突厥大沼地長大的,你們忘記了喵?那裡的大部分巨木,哈爾都徒手爬過喵。"
卡爾文白了豹人少年一眼:"…你確定能爬上去?"
哈爾自信地點了點頭:"比起長滿青苔,溼滑難爬的沼澤巨樹,這個僅僅是長了點黴菌的通風管道簡直是天堂喵。靠這兩把匕首,哈兒就能爬上去喵。"
"好、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汪。"哈斯基皺了一下眉頭:"不用擔心,即使滑下來了,我們也會在下面接住你的汪。"
豹人少年點了點頭,走到通風口的上升段前。
愚蠢而笨拙的豹人少年其實從來就沒有成功爬上過一棵沼澤巨樹,每次挑戰都以失敗告終,屢屢要哥哥們去救他。他會吹牛,僅僅是不想他的朋友去冒險。
如果哈爾的角色死了,大不了就是降一級,再在永恆祭壇裡復活。但哈斯基則不同---他被那黑蜘蛛附身,若是在遊戲裡死掉的話,馬上就會進入昏睡狀態,在自己的噩夢中被黑色收割者襲擊。
這是哈爾無論如何都想要避免發生的事情。
哈爾抬頭一望。前面的路好高,好暗。未知的恐怖與危險在等著他。但他已經沒法回頭了。豹人少年深吸一口氣,舉起右手的匕首,把它深深地刺入了通風管道石壁的縫隙裡。
嗯,手感尚可,匕首沒有鬆動的跡象。用這個借力的話,就不怕石壁上溼滑的黴菌了。
應該能成功吧?
不,為了他的小夥伴,他不得不成功。
豹人少年舉起左手,從右手的匕首上借力,又把左手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更高處的石縫裡。
但他有一點疏忽了。他現在這個是人類的身體,雙腳上沒有鋒利的貓爪子,不像現實中的他那樣擅於攀爬。他的腳試圖在牆壁上找到支撐點,卻一下子踩在溼滑的黴菌上,打了個滑。
啪嗒!他整個人往下滑落,頭磕碰在牆上,跌得十分難看。
"哈爾?你還好吧汪?"
"嗷---"豹人少年揉了揉腦門。幸好遊戲把他們的痛覺遮蔽了,否則這一下磕碰一定很疼吧?雖然不疼,但他仍然嗑得兩眼一陣昏花,他的角色估計受傷不輕。
"嗯……失算了,人類的腳掌和獸人們的完全不同喵。"他為自己的失敗極力辯解著。
"做不到的話就算了吧。"卡爾文乘機一陣嘲諷:"這種小斜坡,還是由本王子來解決掉。明明只需要施個法術就完事的---"
"不,讓哈爾再試一次喵。"豹人少年顯得有點不可理喻地固執。他轉念一想,找到了折衷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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