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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尋幽之於地心 (三十二)

同一時間,某個虛擬世界裡。

呼!卡爾文王子手裡的短劍一揚,以劍代杖,釋放出一團薄薄的冰霧。

這不是施法專用的法杖,用它來施法,效力當然會大打折扣。但法術看的不僅僅是威力而已,視使用者的用法與使用時機而定,有時即使一個最弱小的法術,都能起到扭轉乾坤的效果!

而這團冰霧正是如此。

它瀰漫開來,懸浮在十分巧妙的高度,剛好迷了敵陣裡章人守衛們的雙眼,奪走了他們的視線。

而怪物們的左手剛剛張開,掌中的亞空間魔術陣剛想開啟,把貯藏在亞空間內的海水噴射出來。它一旦成功噴出,高壓水炮將會在迎戰的少年們身上開出數十個大洞。但章人們的法術沒法施展了,因為他們手掌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塊,阻止了亞空間出口的開啟!

正當章人們因無法使出法術而困惑的瞬間,哈斯基已經不顧一切地衝進了敵陣裡。機會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發動起他的戰技[臂力爆發],犬人少年手執雙劍瘋狂揮舞,全身如同切肉機般運作著,無差別地砍削身旁的一切。

因為身高差,哈斯基並沒有被頭頂上那團冰霧所影響,因此他佔盡了優勢。章人們還處於混亂之中,而犬人少年的劍鋒則毫不留情地切下章人們的章魚腿,讓這些怪物一個個嗷嗷直叫,失去平衡倒下!

"死汪!"哈斯基衝至一名倒地的章人面前,一劍刺穿了怪物的頭顱---即使那名章人的臉孔和人類並無二致。

"死死死汪!!"聽見背後另一名章人倒地的聲音,哈斯基又一個轉身,另一隻手的長劍順勢橫劈而出,在怪物的咽喉上開出一道深約三寸的口子。透明色的鮮血噴湧了他一身。

"去死!去死!都去死汪!"哈斯基朝另一名章人攻去,這名勉強沒有倒下的章人守衛手裡的長劍正好和犬人少年的劍對碰,發出一陣鏗鏘之聲!

然而這根本擋不住發狂般進攻中的犬人少年,他的另一把劍已刺穿了這名章人守衛的胸口!

如果必須用某個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哈斯基,那麼[瘋狂]便是對他最好的概括。殺紅了眼的哈斯基只知道攻擊,卻不會顧及自保,就連自己身後一名倒地瀕死的章人守衛舉起了手中長劍,正打算一件刺死他,犬人少年都完全沒有察覺到!

遠處的哈爾驚呼:"哈斯基,小心喵!"

"什-------"哈斯基大驚,剛好轉過頭來。遲了!怪物的劍尖正以不可擋之勢急速靠近,距離哈斯基背脊只有一寸------而它對準的,正是哈斯基的心臟!

但哈斯基卻沒有恐慌,他的注意力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了。他那一瞬間的目光停留在卡爾文王子身上:魚人王子正全力揮出短劍,短劍劍尖上發出了某種光芒,那光芒旋即變成了固體的投射物,沿著魚人小王子劍尖的角速度,呈弧線飛出!

啪啦!在章人守衛的劍刺穿哈斯基的背脊之前,冰箭先一步刺入了怪物的腦袋裡!

用非法杖施放的冰箭,殺傷力本來不大,但近距離爆頭就是一擊必殺!章人守衛失去控制的身體無力地癱軟,再也威脅不了哈斯基的安全!犬人少年在一片懵懂之中,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撿回了一命!

"你該感謝本王子哦,小狗狗。"卡爾文得意地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短劍。

"有空再說吧汪。"犬人少年儘可能不去搭理魚人王子,即使對方確實救了他一命。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傢伙啊。"魚人小王子用嘲諷的語氣說。

"因為哈斯基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汪。天曉得你剛才是不是想害哈斯基------"

"嘖嘖,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對你這種人沒有信任可言,謝謝汪。"

"咳咳!"哈爾見氣氛有點不妥,馬上乾咳一聲打斷小夥伴們,並勸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喵。"

"當然了汪。經過一戰,我們的位置恐怕已經暴露了汪。"哈斯基收起劍。

他理所當然地忘記了自己一夥人其實只用了十來分鐘解決掉這場戰鬥,時間充裕得很;

少年們更加不會知道,在地牢裡負責巡邏的敵人們其實早已被兇殘的他們殺光,他們只要不亂跑,地牢這一層暫時很安全。

"可是,接下來該去哪裡呢?"卡爾文交叉雙臂高舉於腦後,作悠閒狀依牆而立,一點都沒有在意那面古老的地牢石牆有多髒(因為他明知道這只是個遊戲)。

犬人少年看了看自己,又掃視了小夥伴們一眼。他們都穿著破破爛爛的囚衣,和裸.奔並無太大差別,光是穿著這身襤樓的衣服就夠彆扭了。

"哈斯基還是想去找回我們的物品汪。這兩把劍雖好,但哈斯基已經用慣了那把大劍汪。"

魚人王子帶著惡意地咧嘴一笑:"那把大劍?沒有戰技飛輔助,你連揮舞它都做不到。那種東西丟了就算了。"

"那可不行,"哈斯基完全沒有上釣,"對付皮厚肉糙的傢伙,還是需要用到那種重武器的汪。"

"即使你這樣說---"魚人王子沒有特別在意,這對於他來說只是個遊戲,他到哪裡去其實都一樣,差別只在於不同路線帶來的"樂趣"不同而已:"我們的行李被藏在哪裡,你有辦法知道嗎?"

此時,地上那群章人已經完全死透了,他們的屍體消失,爆了一地的道具。哈斯基和哈爾二人正忙著撿道具,他們在道具堆裡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這座城堡的地圖。

在看見地圖的瞬間,哈斯基傻眼了。

這座章人城堡建在海底深處。而他們身處的這個地牢,更是城堡的最下層,外面是最深的深海。要從這座城堡逃出去,必須一直往上走,穿過上面三個樓層,才能到達地面上。

而那三層,自不用說,當然是守衛森嚴,遍佈敵人的。與這些章人們打架,一對一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不用說會被大群章人圍攻。

而且,最糟糕的是,哈斯基他們的戰技有數量限制,不可能進行持久戰。哈斯基今天的[臂力爆發]還剩下五發,用光以後他就只能靠自己肉體的力量和可怕的敵人對打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打贏!

要從這裡逃出去,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種方法!

犬人少年和豹人少年對望了一眼,他們彼此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建立起某種默契,即使不說話也能隱約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潛行喵?"哈爾把犬人少年想說而沒有說出口的話複述了一遍,其實只為讓一旁的魚人小王子聽見。

"潛行?好耶!這聽起來也很好玩!"卡爾文舉腳贊成,他正有點厭倦普通的戰鬥,想在遊戲中找尋更新鮮刺激的事情來做。

哈斯基低嘆了一口氣,懶得去搭理魚人王子,繼續雙手擺弄著那張平面地圖,想地圖的每一處細微結構中找到可以利用的空隙。

當然了,既然這是遊戲,既然這一切都是設定好的"關卡",它一定會有解開的方法。

他看到了通風管道,以他們這些少年們的嬌小身材,應該可以利用管道逃跑;

他又看到了一個不小的儲物室,就在他們身處的這個城堡的同一層。在那裡或許能找回他們被繳獲的武器,甚至還能找到別的有用的東西;

他又看見這個地牢連通著某種錯綜複雜的海底洞窟。從那些洞窟沒法脫離海底,卻能為犬人少年一行人提供相對安全的休息地點。燃起營火,休息一晚,等明天戰技的使用數量恢復了,對戰鬥會很有幫助。

既然如此,一切就好辦了。先去找回武器,再去躲起來睡一晚,明天一大早,趁著章人們守衛相對薄弱的清晨時分,利用通風管道逃走。這就是哈斯基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而當哈斯基這樣想的時候,豹人少年也想著同樣的問題。他只是有點擔心:"儲物室應該還有守衛吧喵?"

哈斯基已經走在前頭,往儲物室的方向移動:"不要緊,以我們剩下的戰技數量,應該能夠做點什麼汪。"

哈爾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從搜刮到的戰利品裡取出一柄短劍作武器,靜靜地跟在小夥伴身後。他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至少跑步和揮劍都能做到。如果形勢實在兇險,豹人少年也可以上前為哈斯基助戰------而哈爾也做好了戰鬥到力盡為止的準備。

"咦?不是說玩潛入嗎?怎麼突然又去尋寶了?"卡爾文邁著輕鬆的步子跟上兩名小夥伴,"不過尋寶似乎也很好玩,嘿嘿。"

三名少年就這樣走在城堡地牢古老破舊,又陰暗潮溼的石走廊裡。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某個走廊盡頭的漆黑顯現,偷偷觀察著這三名少年。

哈斯基他們還一直以為這只是個遊戲而已------一個隨便死去也不會真正傷害到現實之中的身體,過家家般的模擬遊戲而已。

然而,事實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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