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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壓抑,沉重,痛苦。

當洛德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赫然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大海上。

天地陷入某種詭異的死寂,黑色的海水沒有半點波瀾,平整的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用風平浪靜四個字來形容,可謂是再恰當不過了。

大氣中瀰漫著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平靜的海面上,忽然吹起了一陣微風。

呼呼呼~~~

平整如鏡的黑色水面,被突如其來的微風,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水面泛起了一道道漣漪,隨著微風的吹拂,逐漸呈現出聚合的形式,而在愈來愈密集的那片漣漪中,慢慢的浮現出一道人影。

“呵,這應該是......我們的初次見面吧?”

那人略顯輕佻的說著,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與洛德完全相同的面孔。

只不過,兩人雖然樣貌完全相同,但他的髮色和膚色,都像是常年缺乏營養,從而導致的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色,而且身上的死霸裝亦有所區別。

如洛德所穿的死霸裝,是以黑色為主調,白色的打底內襯。

而那人所穿的死霸裝,儘管樣式完全相同,但卻是截然相反的搭配,以白色為主調,黑色為內襯打底。

洛德低垂著眼簾,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或者是它。

這就是,他體內的虛。

亦或者,可以稱之為......冥神!

來源於西索恩的力量,在被虛的力量汙染後,變成了一個獨特的存在,寄宿於他的體內。

曾經數次救過他的命,亦是此番必須要戰勝的敵人。

“嘖,好歹是第一次見面,怎麼不說話啊?”

冥神見洛德不說話,臉上扯出一個肆意囂張的弧度,笑道:“別這麼內向嘛,不論怎麼說,我都幫了你那麼多次,好歹說上一句謝謝,不過分吧?”

“西索恩在哪?”

洛德環視四周,並未感知到西索恩的存在,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啊,那傢伙啊......”

冥神咧了咧嘴,抬起前腳掌,踩踏了幾下水面,道:“這傢伙挺煩人的,我就把他鎮壓在下面了,放心好了,不會打擾到我們的。”

“你......鎮壓了她?”

洛德神色微微一變,緊接著明悟了,沉聲道:“所以,這段時間的異狀,都是你......引發的?”

“唔......這麼說也不對。”

冥神搓了搓著下巴,一臉笑意的說道:“準確的來說,那些災難都是她引發的,我只是旁觀者而已。”

“一個旁觀者,也能鎮壓西索恩?”洛德眯起了眼睛,懷疑眼前的這傢伙,是不是西索恩的詭計。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冥神雙手一攤,表現出無辜的樣子,道:“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西索恩就是再厲害,但這裡可是你的世界,我只是稍微借用了一下而已,鎮壓她還不簡單?”

聽他說話時的那種輕鬆語氣,顯然完全沒把西索恩放在眼裡。

堂堂冥神西索恩,居然被自己分流出去的力量,給鎮壓在了其他人的體內,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甭管西索恩有多厲害,這裡可是洛德的內心世界,一切皆由他來主宰,區區一個外來者,怎麼可能在他的世界興風作浪!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放任她的力量外洩?”洛德沉默了一下,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半,又問道。

誰料,聽到這個問題後,冥神忍不住放聲大笑,臉上滿是嘲弄的神色:“哈哈哈哈哈......居然能問出這種問題,洛德啊洛德,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洛德垂著眼簾,被嘲諷了也不惱,只是輕嘆了一口氣:“所以,你非要與我一戰,是嗎?”

“真是個天真的傢伙啊,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嗎?”

冥神咧嘴一笑,透著說不出的狂意,似乎不願意再跟洛德交談,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而後一步踏出,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乎是一瞬間,洛德拔刀出鞘,橫架於頭上。

當!

一白一黑,兩把顏色的斬魄刀,交擊迸發出無數火花。

巨大的力道從撞擊中爆發,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將四周的海水推至數百米開外,掀起成千上萬噸的水瀑,轟然一聲衝上天際。

“從一開始,你我之間,就沒有和解的可能性啊。”

白色的斬魄刀持續下壓,冥神幾乎與洛德面對面,眼中透著一絲森冷:“與其在這裡思考,該怎麼跟我和平相處,還不如趕緊想想,你該怎麼才能贏我。”

轟!

隨著話音落下,刀鋒上的力道驟然加重。

本就有所收斂的洛德,未曾料到會有這一下,臉色微變的同時,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

從平整的海面轟然倒飛出去,猶如炮彈般犁出一條百丈長的溝壑,被掀起的激烈怒濤衝擊著兩邊,引發一陣更加劇烈的暴風。

繼而,洛德慢慢沉入了海中,窒息壓抑的感覺瀰漫。

那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曾經,他與觀滄海最後一次見面之後,被大海浸沒,無數次死亡輪迴時,那種無力而又絕望的感覺。

“喂喂喂,你可是‘王’啊。”

冥神並未趁勝追擊,反而悠哉的道:“別這麼輕鬆就被壓制了,我可是會很失望啊。”

“王......”

洛德浮上水面,撥出一口濁氣:“你到底想說什麼?打算教育我嗎?”

“你應該還記得吧?”

水面上的冥神,邁步走向了洛德:“虛白曾經問過黑崎一護,「王」與「坐騎」的區別,到底是什麼吧?”

“你是想告訴我......本能嗎?”

洛德嗤笑了一聲,道:“不過可惜,你並不是坐騎,我也並不是王。”

“所以呢?”

冥神歪了歪頭,道:“是打算跟我和平相處嗎?”

“別誤會了.....”

洛德緩緩起身,眼中重現一抹堅定:“我只是稍微有點大意了而已,現在才是真正的戰鬥!”

“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啊!”

冥神笑容中充滿狂意,周身靈力如同海嘯爆發:“無論是姿態、能力、還是力量,如果有這樣兩個完全相同的存在,一方作為王來支配戰鬥,另一方成為坐騎來增添戰力,其區別是什麼?”

“抱歉,我可沒興趣,跟你回憶這種東西。”

不知為何,洛德心底突然感到一陣煩躁,靈力亦隨之攀升。

“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答桉,而是問題的本身啊。”

冥神緩緩舉起了白色的斬魄刀,眸子泛著冰冷,澹漠道:“持有同等力量的兩人,為了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所需的東西,成為王所需的東西,就是你們的「本能」啊!”

“不顧一切尋求戰鬥,尋求力量!”

“毫不留情摧毀敵人,蹂躪至粉碎,對戰鬥持有絕對渴望,以本能駕馭的殺戮反應!”

“那麼問題來了......洛德。”

冥神一步踏出,驟然出現在洛德面前,刀鋒之上纏繞磅礴靈壓:“以上我提出的問題裡,那完全相同的兩人,即「王」與「坐騎」......是誰?!”

下一刻,磅礴的靈壓轟然爆發,形似殘月的斬擊噼開大海。

“答桉.....它們都是你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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