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冬兵與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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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全是假的！

巴基是假的，冬兵也是假的！

一瞬間，史蒂夫有些恍惚，腦海中閃回著曾經的畫面。

如幻燈片一樣閃過的記憶片段，最終定格在了西伯利亞的冰原，巴基·巴恩斯咆哮著將他推開，自己卻落入那張血盆大口，被兩排大牙活生生攪碎吞噬。

是啊......巴基早就死了。

明明親眼目睹了巴基的死狀，為什麼還會產生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甚至在重新見到他們後，內心深處還一度覺得，巴基其實並沒有死。

現在想來......都是愧疚感在作祟。

他寧願沉浸在幻想中，也不想回憶起那段痛苦的記憶。

更不想回憶起為了拯救自己，而被虛活生生吞噬的巴基，那種無法言說的沉重罪惡感，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就像是一道永遠都不會痊癒的傷疤。

山姆人聽完都傻了，嘴角鬼畜的抽動著，緩緩放下了手臂。

這種關係錯綜複雜的麻煩事兒，他可不想摻和去進去，到時候惹一身騷不說，還容易兩頭不落好，況且這是人家的私事，跟他這個幫忙的有什麼關係。

猶豫再三，山姆決定還是離遠點，免得等會波及到他。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巴基像是卸去了重擔，重新挺起了彎折的脊樑，平靜道：“或許跟你想象中的差距很大，但真相就是如此戲劇性，不管你能否承受這個結果，真相始終就是真相。”

“我......”

史蒂夫無力的張了張嘴，但在看到巴基失望的眼神後，那些到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什麼都不用說了，史蒂夫。”巴基沉沉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如木偶般呆滯的冬兵，道：“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他是被九頭蛇的催眠洗腦，才會變成這幅鬼樣子，你把帶他回去好好治療吧。”

“那......你呢？”史蒂夫低著頭問道，他不敢去看巴基的眼睛，因為那會讓他無地自容。

“我？呵呵，不用擔心我。”

巴基指了指自己，灑脫的笑道：“等徹底解決這件事，我會選擇一個地方隱居，再也不摻和到任何紛爭裡，當一個悠閒的農場主。”

“你......是在怪我嗎？”

史蒂夫捏緊了拳頭，心中充滿了懊悔：“如果是因為剛才的事，我可以向你道歉！”

“不用向我道歉，真的。”

巴基幽幽一嘆，拍了拍史蒂夫肩膀，道：“我從未怪過任何人，但正如你說的那樣，克隆人不是真正的巴基，所以我無法和你回到從前了。”

“那你為什麼......”史蒂夫回頭看了一眼，大腦宕機陷入呆滯狀態的冬兵。

“他和我不一樣，史蒂夫。”巴基意味深長的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不一樣，他並不知道一切的真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史蒂夫渾身一震，眼底留露出一抹震驚。

“現在巴基的記憶，正在他的大腦深處覺醒。”巴基望著呆滯的冬兵，眼底留露出一抹羨慕：“只要解除九頭蛇的催眠，再喚醒屬於巴基的記憶，他就可以變成真正的巴基了。”

“！！！”

史蒂夫瞳孔微微擴張，被這個大膽的提議嚇到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

巴基微微一笑，拍著史蒂夫的肩膀，沉聲道：“一個擁有相同的記憶，相同的過往經歷，相同的性格和外貌，相同的dna遺傳序列，只要你認為是，那他就是真的巴基·巴恩斯。”

“真正的......巴基？”

史蒂夫必須承認，他聽到這個提議後，真的心動了。

或許是為了彌補曾經的愧疚，或許是想要摯友復活的祈願，這個提議就像是魔鬼的蠱惑，一瞬間敲開了他堅硬的心房，震的那顆心臟砰砰劇烈跳動，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

“恢復巴基的記憶後，他不會知道這一切。”巴基認真的注視著史蒂夫雙眼，輕聲道：“所以他就是真正的巴基，這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

史蒂夫瞳孔睜的很大，內心深處陷入了選擇的泥潭。

“巴基還在，只是以另一種形式，重新出現了而已。”巴基決定放出最後大招，說道：“如果連你都不肯接受他，那他就真的只能永遠待在深淵裡，成為一件別人手裡的兵器了。”

他可以選擇隱居，但冬兵巴基，是沒有任何退路的。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冬兵巴基就是九頭蛇手中的兵器，如果連美國隊長都不接納他，那麼試問還有誰能接納他呢？

能想到的最好結果，無非就是再次淪為，其他人手中的殺戮兵器。

他們都是沉溺在水中的人，不同之處在於，他即將掙扎出水，而冬兵卻還沉在冰冷的湖底，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就是曾經的摯友美國隊長。

“選擇權.....在你的手裡。”

巴基緩緩地放下手來，輕笑道：“從以前開始，你就很固執，不過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聽我一次勸，不論如何......我們都是巴基·巴恩斯，這一點始終不會改變。”

“以後......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史蒂夫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垂著眼簾問道。

“會的，等我解決這件事了，會告訴你在哪裡隱居。”

巴基楞了一下，旋即露出豪爽的笑容，用力摟緊了史蒂夫，在他耳邊低語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有難......我一定會來幫你。”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用力的抱緊了巴基。

兩人擁抱之後，慢慢的分開。

巴基最後看了一眼他們，道：“我該走了，他就交給你了。”

“你的事......我可以幫忙。”

史蒂夫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不用了，史蒂夫。”

巴基笑著搖頭拒絕，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吧，況且你幫我帶走他，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史蒂夫無力的動了動嘴，失落的低下頭來，苦澀道：“你說得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等事情解決，我們再一起坐下，談談這些年吧。”巴基咧嘴一笑，有種說不出的灑脫愜意。

...

黑夜漫漫，月色朦朧。

一架專機劃破夜空，秘密的降落在了紐約郊區，一個秘密機場。

蜂巢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以及城市中閃爍的霓虹燈，內心深處莫名有種不祥預感。

那座繁華的城市，彷彿一個潛伏的怪獸，正在張開血盆大口，靜靜等待著他跳進去。

天空中下起了細密的小雨，刺骨的涼意沿著面板，一點一點的侵蝕著骨骼，淡淡的朦朧霧氣升騰，醞釀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你終於來了，蜂巢。”

突然間，一個女人拎著黑色手提箱，在漫漫雨幕中現身。

“佩姬·卡特......”

蜂巢眯起眼睛，冷笑了一聲：“果然猜的沒錯，你是故意引誘我過來的。”

它好歹在人類世界裡潛伏了幾十年，怎麼可能看不出如此簡陋的計劃呢？

不過即使看穿了，它還是要硬著頭皮過來。

但這恰好是佩姬的高明之處，她用方尖碑作為誘餌，剪除九頭蛇大部分勢力後，逼迫著蜂巢不得不過來，親自出手搶奪方尖碑。

正大光明的陽謀，不怕你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