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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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黑腔之人，正是藍染惣右介。

很少有人能讓託尼·斯塔克記住，可唯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那雙靜謐淡然的棕色瞳眸，以及唇角似有若無的上揚弧度，彷彿總是將一切掌握在手中，肆意玩弄整個屍魂界乃至現世，藍染惣右介就是這樣一個......可怕至極的男人。

或許連託尼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聲音似乎在輕微顫抖。

一想到這個男人，胸前就在隱隱作痛，甚至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

“哦，是託尼·斯塔克麼？”

藍染的眉宇間浮現一抹笑意，唇角微微上揚，讚揚道：“你開發的系統真不錯啊，居然將鬼道和科技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這可是浦原喜助都不曾做到的創新之舉呢。”

隨後，眉梢末端微微揚起，棕色的瞳眸內泛起一絲微笑。

說起來他好像記得，零番隊的入隊條件之一，就是基於屍魂界已存在之外，創造出某種事物的人，等同創造屍魂界歷史的標準，即可被滿足加入零番隊的要求。

雖說託尼如今的技術，還有著很多明顯的瑕疵。

但若是可以繼續完善下去，直到將來某天完美結合鬼道與科技，實現高等咒術的便攜化使用，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加入那支零番隊。

藍染隱約明白了一點，為何靈王會看重託尼·斯塔克。

僅這一項技術所帶來的巨大改變，就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價值，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呃.....嘶......”

託尼沒來由感到一陣惡寒，隨後看見藍染眼神中的笑意，下意識向後面挪動屁股。

上次被這個男人掏胸的經歷，到現在還歷歷在目，而且他總覺得藍染的那個眼神，似乎有些不懷好意，就彷彿是要‘吃掉’他一樣。

“你......你這傢伙，來現世到底想幹什麼？！”

弗蘭克眼神變得異常凌厲，將手中刀鋒指向了那個危險的男人，大聲質問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其他人才猛然反應過來。

藍染可是背叛屍魂界加入虛圈的男人，尤其是當初跳反時表現出的鎮定與戰力，更是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現在突然趁他們虛弱的時候出現，難不成又想實施什麼陰謀詭計嗎？

是了，一定是這樣！

藍染出現在這裡，肯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託尼等人臉色齊刷刷劇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這可真是最差的局面了，一邊有恐怖巨物虎視眈眈，一邊還有藍染的不明陰謀，直接將本就絕望的局面，更進一步推進了無可挽回的深淵。

“呵呵，真是可悲又可笑的想法啊。”

藍染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露出，一種近乎鄙夷與譏諷的眼神：“用這種最簡單的想法，來判斷我的行動，所以說......人類果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藥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弗蘭克不理解藍染話中的含義，眼神警惕的鎖定在那個破面上。

白色的半邊頭盔，墨綠色的淚痕，以及胸前的空洞，毫無疑問這是一隻破面，而且從外觀和行動上來推測，很可能是【十刃】其中的一隻，以前從未見過的.....新破面！

那破面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看了一眼弗蘭克。

“嗯哼......噗！”

只一眼便如雷霆霹靂，弗蘭克頓時如遭重錘敲擊，口中飈出一道血箭。

其餘人注意到弗蘭克異狀，登時緊張的將他圍了起來，紛紛拔出武器面相藍染，準備好隨時以死相拼。

“現在，來回答你們的第一個問題好了。”

藍染唇角噙著一抹從容淡然的弧度，輕笑道：“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雖說是有一些私人原因，但大體上卻是為了保證現世的延續，能明白嗎？”

“現世的......延續？”谷

弗蘭克搖晃著堅持站起身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你的意思難道是在說，要保護我們人類的世界嗎？”

“可以這麼說。”

藍染雙手插在兜裡，斜眼睨視了一下格拉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道：“畢竟若是任由那東西胡來，到時候崩塌的可就不止現世，連帶著虛圈和屍魂界也會遭殃的啊。”

弗蘭克等人如遭雷殛般，被藍染的這句話給震驚到了，幾乎保持一致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倘若硬要用比喻，來形容這件事詭異程度的話。

大概就像某中東著名的恐怖分子，有一天突然找到了聯合國的安理會，並告訴他們說自己這次過來，是為了拯救世界的，就問你相信不相信？

不出意外的話，安理會大概會這麼回答。

我們是專業的，我們不會笑，這位恐怖分子先生，麻煩您先跟我們去一趟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託尼對上次被玩弄的經歷至今無法忘懷，咬牙切齒的說道：“而且誰知道你這次，有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陰謀？”

史蒂夫等人暗中點頭，他們確實不放心藍染。

畢竟上次所有人都被他耍的團團轉，就連屍魂界都狠狠的跌了一跤，可見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你們，似乎誤會了一點。”

藍染眸中譏諷之色濃郁，淡淡道：“你們相信與否，跟我有什麼關係？”

所有人頓時啞口無言，直到這時才忽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除了玩弄人心的手段，令人感到驚悸與後怕外，其實力更是深不可測，輕而易舉便能碾壓他們全部。

弗蘭克羞怒不已，正欲開口爭執幾句時，卻被一隻手死死抓住。

回過頭去，發現拽住他的人正是託尼。

“他說的對，弗蘭克。”

託尼的瞳孔微微抖動著，抬起手指向了恐怖巨物的方向，用充滿不甘的語氣，低聲道：“如果不是有藍染的庇護，我們所有人......恐怕已經死無數次了。”

弗蘭克瞳眸微縮，看向託尼手指的方向。

偉大的舊日支配者格拉基，三隻黃色的發泡眼球，冷冷的注視這他們這群人，背脊上多彩的金屬尖刺，宛如無數舞動的扭曲柳枝般，密密麻麻砸落在上方的靈璧之上。

雖說在舊日支配者眼裡，人類不過是渺小的細菌，即便無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但祂並非沒有智慧的生物，怎麼可能像個木樁似得站在一邊，等這些卑微的螻蟻談話結束再動手？

現實，又不是電影。

就算是再不及格的反派，也不會等待主角團交談結束再動手。

他們之所以安然無事，並在這裡大聲質疑藍染。

其根本原因就在於藍染布下的靈璧，替他們攔截了格拉基背脊上的多彩金屬尖刺。

“是藍染......替我們攔下了祂的攻擊啊。”

託尼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既有著一絲感激與後怕，但同時又對藍染懷有恨意。

咔嚓......

靈璧在密集的攻勢下，裂紋逐漸擴大增多。

看似輕飄飄的一根根金屬尖刺，每一下卻爆發出萬鈞之力，數百層靈力構成的壁障，竟然只能勉強阻止片刻。

“唔，看來客人似乎很著急啊。”

雖然稍微有點出乎意料，不過藍染還是維持著平靜，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眸子瞥向旁邊的男人，輕笑道：“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烏爾奇奧拉·西法。”

“是，藍染大人。”

烏爾奇奧拉死寂的眼眸中，翻湧起了一抹隱晦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