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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秋聞言,兩眼一眯,似笑非笑地說道:
“陸真人,你的意思是,有人不但避過了太乙宮本身的禁制,還瞞住了所有人的神念探查,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發動了偷襲,而且重傷了一位擁有強大寶物的真仙?”
陸通無言以對,只好點了點頭。
辛子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道:
“非是我不肯相信真人,但這事情也實在太過離奇,世間能做到此事的人,實在屈指可數。而且我剛剛來討要寶物,寶物就丟失了,這也未免有點太過巧合了吧。”
他故意這麼說,顯得咄咄逼人,想試探一下陸通的反應,好驗證自己的猜測。
這些審訊調查的手段,辛子秋還是從電視上學到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陸通顯得很坦然,面對辛子秋的逼問,卻絲毫沒有慍怒和慌張,反而嘆了口氣說道::
“這天底下的事,有時就是這麼巧。而且,辛小友未免也太高看我們了,我四人雖然號稱真仙,但其實都已經接近天人五衰,道胚枯萎,實力也就比普通的地仙強一點而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遠強過我們的人,還是有一些的。”
辛子秋不太會察言觀色,實在看不出陸通是否有所隱瞞,只能接著問道:
“既然如此,勾弼真人可有仇家?”
陸通慘然一笑:
“我們在古墓中困了千年,即便有仇家,恐怕也早就死光了。”
辛子秋點了點頭:
“那依陸真人看,此事是什麼人做的呢?”
陸通有點尷尬地咂了咂嘴:
“這個……辛小友可知,我們四人是從龍虎山逃出來的麼?”
辛子秋“嗯”了一聲,並沒接話。
陸通等人從龍虎山私自逃到京城,藉助皇家勢力棲身於太乙宮,算是大大得罪了天師道。
因此,若說有龍虎山的強者來京師找方士們麻煩,甚至打一頓出氣,動機上倒也算說得過去。
不過天師道是玄門領袖,就算要報復,也該名正言順地登門挑戰,為自己贏回聲望,似這樣不顧麵皮的下黑手偷襲,還奪寶傷人,確實不合邏輯。
何況,呂洞賓說過,龍虎山除虛靖先生之外,並無頂尖的金丹高手,能在地仙神念監察之下來去自如。
不過天師道符籙之法十分神妙,倒也不排除有些什麼特殊的手段。
可最奇怪的是,既然都將人打成重傷,還搶了寶物,幹嘛還要留下活口,落人口實?
……
陸通見辛子秋沉吟不語,剛想繼續解釋,這時有一宮裝女子神色慌張地匆匆趕來,正是另一位方士太姒。
她見到陸通在此,忙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快來!大事不好了……”
隨即便看到了站在陸通身後的辛子秋,馬上掩住了嘴,收聲不再說話。
陸通卻說道:
“太姒,辛小友不是外人,我已經跟他講了所有事情,你也不必隱瞞,是不是勾弼又出了什麼事?”
太姒這才心急火燎地說道:
“勾弼的傷更重了,已經人事不省,只怕撐不過今晚了。”
陸通雙眉緊鎖,嘆了口氣道:
“快,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對辛子秋道:
“辛小友,我知你不肯輕信於我,但不妨一起去看看勾弼的傷勢,必知我所言非虛。”
辛子秋正有此意,於是在二人的帶領下,快步向玄心殿內走去。
……
帶著滿腹的疑團,辛子秋和兩位方士穿過巨大空曠的正殿,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偏殿。
離著老遠,他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等走進其內,更是嚇了一跳。
這裡三丈見方,偌大的殿內,只有一張臥榻和一塊蒲團。
只見榻上躺著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名貴的華服,身材頎長瘦削,面板白皙,唯獨腦袋漲得好似個大倭瓜,跟他的身體完全失了比例。
他的臉也腫的跟豬八戒一般,眼窩陷進了浮腫的肉中,眼皮也無力地耷拉著,不知是昏迷還是醒著。
然而最可怖的,是他的一張嘴,兩瓣嘴唇好像粗粗的臘腸,腫得合不攏起,嘴角還正在緩緩流下澹黃色的沫子,奇臭無比。
辛子秋曾經在古墓深處見過一眼這個勾弼,只不過當時在和賈正亮的鬼符兵大戰,也只是匆匆一瞥,但依稀記得這是個瀟灑倜儻的年輕人,也不知傷到了哪裡,竟弄成了這般模樣。
同時,他放開神念,立刻感應到了勾弼身上氣息極其不穩,周身的經脈就好像被狂風肆虐過後的農田,一片狼藉。
最要命的,是此人的神魂之火微弱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這是做不得假的。
辛子秋眼皮低垂,陷入了沉思。
他起初本來懷疑這是方士們的監守自盜,為了掩人耳目獨吞寶物,才撒了個彌天大謊。
可如今看來,勾弼這幅樣子,確實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若說為了一件外族寶物,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下的本錢未免也太大了些。
辛子秋如今也接近成仙,明白修道之人越到高深處,越是不倚仗寶物的道理。
法寶再好,也不能幫人凝道胚,鑄陽神,修道境,說到底還是身外之物。
勾弼修行千年,還不至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他是不可能為一件外物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
若排除了自導自演的可能性,那難道真有不知根底的頂尖強者出手?
是龍虎山的哪位貪圖寶物的強大道士,還是另一位不知道身份的“行者”呢?
但不論如何,這其中最難解釋的,是兇手為何要留下活口。
像勾弼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禁不住三拳兩腳,為什麼離開之前不順手殺了他?
是為了故佈疑陣,混淆視聽,還是另有別的原由?
不解釋清楚這一點,這個桉子是肯定破不了的。
整件事在他眼裡,愈發地撲朔迷離起來。
……
陸通站在臥榻前,仔細地到處聞了聞,長長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枚碧綠色的丹藥,用手撬開勾弼的牙關,給他塞了進去。
藥丸下肚,只聽勾弼腹內咕嚕嚕一陣作響,他呻吟了兩聲,吐了兩口惡臭的口水,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了點精神。
太姒一見勾弼動彈,頓時欣喜地說道:
“陸通,他醒了,他醒了!”
陸通嘆道:
“我煉製的‘碧青丹’也只能暫時為他吊命,但勾弼的任脈和陽維脈受損太重,氣血鬱結於腦部,若是再無辦法醫治,只怕很快就會沒命。”
在陸通和太姒兩人身後,還站著一位清瘦老邁的方士公羊權,此時他輕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
“陸道友,那個法子還能用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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