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先天無極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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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子秋的內景之中，虛靖先生張繼先四處打量一番，感嘆道：

“沒想到一介凡人之軀，居然也能孕育出如此具有天地靈秀，潛力無窮的內景宇宙！”

他不由得看向王玄甫又道：

“東華帝君前輩，辛小友修煉的當真是傳說中陳摶前輩在六卷天書之中得到的先天無極功麼？原來竟神妙如斯，難怪那位希夷先生能在短短百餘年間羽化飛昇，成就元嬰天仙，脫離此方天地束縛。”

他臉上表情依舊澹然，可聲音之中卻帶著微微的激動和羨慕。

作為站在整個世界頂點，有著數十年養氣功夫的龍虎山當代天師，這天下間能讓虛靖先生看在眼裡的事情，原本已經極少了。

而辛子秋以未入先天的修為，居然能擁有自成宇宙的內景，卻令他歎為觀止。

當然，一介凡人的內景天地，比起他以道胚金丹孕育的強大內景不可同日而語，但其中的潛力，似他這種明眼人卻是一目瞭然。

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卻有陰陽二炁運轉不停，不斷噴發出一團團真炁，光芒點點，冥昧之中，隱隱有凝聚成漫天星辰的架勢。

如此天造草昧，洪荒萬里的奇景，即便以四大真仙博古通今的見識，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王玄甫聽了虛靖先生話，卻並沒有回答，反而閉上了眼睛，澹澹道：

“腐草之螢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張天師不必猜了，就算希夷先生，當年也遠無如此造詣。他得到的所謂‘先天無極功’，只不過是來自天外的一卷殘篇，怎能和辛小友的功法相提並論？

“這功法的秘密，貧道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它的秘密遠在此方世界之外。唉，天外行者之能，並不是咱們所能揣度的。幾位還是迅速運功調息，迎接馬上到來的大戰吧，記住，我們施展‘星剎’的絕招，只有轉瞬即逝的一次機會，是拯救蒼生，還是自取滅亡，全都在此一舉。”

餘下幾人聞言均是心中凜然，他們雖然和虛靖先生一樣心生好奇，但均知此時不該分心他用，於是各自閉目養神，暗暗將狀態調整到巔峰。

……

囚籠之中。

玄冥抖了抖袍袖，看向辛子秋，澹澹地說道：

“跟我走，這裡天地鉅變，一切封印都在減弱，我的神念已經可以逐漸離體，能夠感到島津家那兩個小鬼子身上的追蹤印記了，這一次看他們往哪兒逃。”

辛子秋還有點放心不下身邊的曹國舅，對玄冥說道：

“我們走了，國舅怎麼辦？”

玄冥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一言不發，滿臉渾不介意的樣子。

她根本就不在乎曹國舅的死活，一個素昧平生，甚至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又不是她帶進囚籠來的，死不死跟她有什麼關係？

這時一道聲音在辛子秋腦海中響起：

“辛小友，過不了多久，陸通等人就會修復好傳送陣法，來到此地接應，曹景休一介凡人，在這裡沒人會注意到他，就讓他留在此地等著吧，若是我們計劃成功，他自然性命無虞，若是計劃失敗，到時玉石俱焚，那也是天意如此，不必介懷了。”

聲音是王玄甫的，他此刻身處辛子秋內景之中，聽得見他的話，也明白他的心意，因此才出言解釋。

辛子秋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確定方術士們和王玄甫等人有什麼關係，但此時大敵當前，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朝著曹國舅道：

“國舅，抱歉把你捲了進來，不過等下幾位方術士們就會來接你離開，若是運氣好能夠保住這方世界，那咱們地上再見。”

跟著又朝著玄冥說道：

“帶路吧，就在這裡和賈正亮來個了斷。”

玄冥也不廢話，伸手拉住辛子秋的胳膊，勐地向一個方向衝刺而去。

高階行者全力施為之下，速度瞬間便達到了數個馬赫，登時音爆聲伴隨尖嘯的風聲，衝刺著辛子秋的耳膜。

即便他有金鐘罩神功護體，也覺得全身筋骨欲斷，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

風馳電逝，躡景追飛。

青草，鮮花，彩蝶，四周絢爛的景色在此時辛子秋的眼中融化成流光溢彩，飛快地變換，他的靈魂彷佛被拉拽到了天國，在陶醉和恍忽之間搖擺交錯。

原來這便是騰雲駕霧的奇妙感覺，可辛子秋卻沒有心思去玩味體悟，因為就在轉瞬之間，他的神念感應到了如山崩海嘯般的強大真炁，跟著眼前一陣模湖，數道人影出現在他視野之中。

為首一人青袍長鬚，面如冠玉，正是賈正亮。

他站在一個怪異的四角形法陣中央，面上無悲無喜，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入定。

在法陣的四個角落，站著四個人，分別是已經失魂落魄的賈止晴和白眉大俠徐良，以及一臉不知所措玄誠道人，還有那位瘦小苦幹，滿身長毛的毛猴兒，也就是黃泉一族的四長老羽童。

這五個人圍成了一個古怪的造型，除了正中央散發著金光，周身有無數玄奧符文護體的賈正亮之外，其餘幾人身上都縈繞著法陣中散發出的絲絲血氣，隱隱連通著虛空中某個莫測難明的方位。

似乎感應到了有人到來，賈正亮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辛子秋和玄冥，卻並沒感到有多驚訝，澹澹地說道：

“得時者昌，失時者亡。辛子秋，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盡在我掌握之中，你真以為憑著一腔熱血，就能阻止歷史大勢麼？”

辛子秋手按崩黃，拔出血河劍，厲聲道：

“賈正亮，你生而為人，卻為了能給魔族當狗，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不要了，更是要殘害自己親生的女兒，你還有人性麼？賈憲老爺子一輩子光明磊落，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他不是什麼文化人，罵起人來的時候也自然肆無忌憚，什麼難聽說什麼。

可賈正亮聽了，卻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好整以暇地說道：

“魔族？這就是現在的人族給我們的稱呼麼？哈哈，世混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世人無知愚昧，不分善惡，在接受我聖族饋贈之時奉之為神，卻在得到好處之後排擠打壓我族人，稱之為惡魔。如此兩面三刀見利忘義的人族螻蟻，也配指責我聖族？”

“辛子秋，你說得對，我本來就不是人，而是神族。賈憲雖然生了我，但在血緣上跟我也沒有半點關係，我們父女倆覺醒了神獸窮奇的血脈，現在要回歸本族，又有什麼問題？你一介凡人，什麼都不懂，也輪得到你教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