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散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八十五章 情勢突變,婆娑世界的行者,風城散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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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秋還在適應著由玄冥共享而來的力量。

濃郁的先天真炁,如春風化雨般,進入了他的內景天地。

先天無極功所化的陰陽二炁,如陰陽雙魚般不斷旋轉,將所有真炁融合進入內景,劃分陰陽。

陽清為天,陰濁為地。

精為萬物之形,氣為萬物之能,神為萬物運轉變化之規則。

三位一體,精氣神融合而成的先天真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擴充著辛子秋的內景宇宙。

每一刻,都有一顆新的星辰誕生,無數的星辰融合成了星團,無數的星團融合成了星雲。

一道道璀璨的星河,在他的內景之中誕生,不停運轉,為這方宇宙提供著無限的能量。

此時此刻,辛子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仙人降世般磅礴無匹的力量。

他體內真炁幾乎無窮無盡,不要錢一般注入到血河劍之中,將血色劍芒催動得如同冥河倒卷般,充滿了肅殺之氣。

血河劍畢竟曾經是仙家飛劍,雖然因為血河道人肉身損毀跌落境界而寶物蒙塵,但一旦有了大量先天真炁澆灌,便如一條沉眠的巨龍,從睡夢中驟然甦醒,兇威滔天。

……

辛子秋一個箭步邁出,手中寶劍點出,刺向一個黑色斗篷人的胸口。

“叮!”

斗篷人雙手持板斧,橫在胸前,斧面擋住了血河劍。

短兵相接,發出清脆的嗡鳴聲。

辛子秋腕子微微一抬,長劍自下而上,改刺為撩,藉著對方板斧的力道,斜斜划向他的肩膀。

斗篷人左手板斧橫掃,斬向辛子秋手腕,同時右手板斧側劈,砍向他腰眼。

勢大力沉,勇不可當。

這是以命換命的打法,板斧威力雖大,但比寶劍短了一截,砍上辛子秋之前,自己咽喉要害便會先被寶劍撩中。

辛子秋眉毛擰起,魔族人都不怕死的麼?

他腰眼發力,身子在半空一轉,讓過了板斧。

斗篷人腳步前衝,佔據了辛子秋讓開的空隙,手中板斧往上一貼,便要順勢斬向辛子秋大腿。

就在斗篷人身子前衝的一剎那,辛子秋小腿一弓一勾,輕輕巧巧地踢上了斗篷人的臂彎,緊跟著借力一彈,飛身而上,雙腿搭住了斗篷人的肩膀,身子一旋,居然直接騎上了他的脖子。

他故意讓了半個身位,賣了個破綻,等的便是斗篷人重心移動的那一刻。

看看你斗篷下面到底是個什麼面目!

辛子秋雙手持劍,劍鋒向下,直直插入了斗篷人包裹在帽子下面的頭顱。

可令他驚訝的是,血河劍穿過了斗篷的帽子,卻沒有遇到絲毫阻力,長驅而下,似乎一劍扎入了空氣中。

魔族人身體堅硬強悍,血河劍就算再鋒利,也絕無可能毫無阻礙,如此輕鬆地破開防禦。

辛子秋心中一驚,感到事情有些不對,真炁勃發,血河劍上生出劍芒,奮力一絞。

劍光將斗篷絞得粉碎,可斗篷下面卻沒有半個人影,只餘一團被絞得散開的黑氣。

這是魔族人的真身?不可能!

……

與此同時,幾位方術士也遭遇了同樣的困境。

公羊權一拳轟塌了一位斗篷人的胸膛,對方倒下,從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裡透出一縷縷黑氣,動也不動了。

陸通手中量天尺也劈中了一位斗篷人,真炁將它的衣衫撕得粉碎,從中也冒出了一股股黑氣。

太姒的九幽牝雷,勾弼的護手雙鉤,也擊潰了兩位敵人,情況亦是相同,對方根本沒有肉身,只是黑氣凝聚而成。

太姒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厲聲尖叫道:

“這些不是魔族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是什麼東西?”

另外幾人也是一頭霧水,手上不停,又打倒了幾個斗篷人,發現他們全都沒有形體,心中愈發驚疑不定起來。

魔族與人類不同,他們種族眾多,形態也不盡相同,但絕不可能全是由黑氣化成。

可闖入核心的若不是魔族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打囚籠封印大陣的主意?

……

玄冥正與島津家的兩兄弟激戰不休,但始終關注著辛子秋那一邊,見到被他們擊潰的斗篷人並非魔族,心中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手中鴛鴦鉞猛地一劃,逼開對手,飛身縱躍而起,朝著斗篷人殺去。

手起鉞落,兩名斗篷人便被她斬中,爆碎開來,果然沒有肉身。

這時身後兩柄短刀如毒蛇般悄無聲息地襲來,玄冥只能回身舉鴛鴦鉞相抗,嘴裡問道:

“你們兩個混蛋,打得什麼主意?”

矮個子的島津名次郎一陣獰笑:

“閣下武功確實高強,我們兄弟倆聯手,也奈何不了你。不過,哼哼,這一次的任務,你輸定了。”

哥哥名太郎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你以為我們會傻乎乎地帶著魔族軍隊跟你硬拼麼?這些傢伙不過是拖延你們時間的障眼法罷了,我們真正的計劃,早在進入古墓之時便已經開始了,可惜你這傻瓜還矇在鼓裡……”

玄冥臉色一變,不知道兩兄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看著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

大宋朝的隊伍裡,不明真相的眾人只能靠著自己的猜測,判斷著場中的形勢。

當看到辛子秋大顯神威,擊斃了一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之後,賈憲握住了拳頭,顯得異常激動,對身邊的徐良小聲說道:

“三將軍,你可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秋他們對戰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他知道徐良聰明過人,經驗又豐富,便想問問他的意見。

徐良一對白眉毛挑了挑,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道:

“賈老先生,我確實有些猜測,可這事情太過複雜,山西人也分不清孰好孰壞。不過我相信小秋,他對付的人,肯定是惡人。”

賈憲點了點頭,又往場中看去,眼中流露出無限感慨。

辛子秋這個年輕人來歷神秘莫測,武功進境也是不可思議般地神速,一個多月前初見時,不過還只是個內力粗淺的少年,連武林中的二流高手麻汝都鬥不過,只憑著胸中一股豪氣行事。

可到了現在,居然能和在世仙人並肩作戰,並且絲毫不露怯意,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這孩子究竟是天賦異稟,還是本來就是仙人之身,只不過被某種封印禁錮了修為?

若是如此,他能瞧得上自家的孫女麼?

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他早就瞧出自家孫女對辛子秋青眼有加,雖然兩個年輕人一直相敬有禮,從未逾規越矩,但賈芷晴那份微妙的情感,卻瞞不過他這個做爺爺的。

當然,辛子秋的人品學問,都是賈憲所喜歡的,加上又對自家有大恩,他並不介意將孫女的終身託付給這個小夥子。

不過若他真是在世仙人,那仙凡有別,兩人的姻緣便難講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扭過頭去,看了自家孫女一眼。

只見賈芷晴端坐在地上,一張俏臉上無悲無喜,平淡如水,既沒有因為辛子秋大顯神威而激動,也沒有因為場中情況不明而感到憂慮。

賈憲挪了挪身子,湊過去問道:

“芷晴,你怎麼看?”

奇怪的是,賈芷晴依舊目視前方,絲毫沒有反應。

賈憲只道她是關心則亂,注意力太過集中,沒聽到自己的話,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傻丫頭,別那麼緊張,有這麼多仙人在場,沒事的。”

可賈芷晴依舊一動不動。

賈憲心中一驚,用力地抓住孫女的肩膀,使勁兒晃了晃,大聲呼喚道:

“芷晴,孩子,你怎麼了?”

可就這麼一晃的工夫,他只覺得手中一輕,握住賈芷晴雙手忽然抓了個空。

再看孫女時,只見她身子漸漸化為一團黑氣。

“嘭”地一下,黑氣散開,賈芷晴消失不見。

大宋朝隊伍中所有人都目睹了這一幕,盡皆心驚不已。

賈憲騰身站起,朝著洪太尉說道:

“太尉大人,這裡……”

洪太尉扭過頭來,面色如常地看著賈憲,伸手輕輕虛按,說道:

“不要緊,賈老先生請稍安勿躁,只要呆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到咱們。”

賈憲哪裡坐得下?此時神秘莫測的洪太尉,就是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於是他大聲說道:

“太尉大人,我孫女她……”

洪太尉微微一笑,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道:

“不見了是麼?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消失的人,又何止她一個?”

賈憲聞言,心中更加驚訝,趕緊往四周望去。

果然,在場的人已經少了好幾個。

玄誠道人已經消失不見,還有一直伺候著洪太尉的那個小廝毛猴兒也已經無影無蹤,就連自己身邊的白眉大俠徐良,也已經化成了一團黑霧,正在緩緩散去。

賈憲大驚失色,喃喃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

洪太尉笑道:

“大戲才剛剛開始呢,賈老先生請沉住氣,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你的孫女不會有大礙的。”

看著洪太尉氣定神閒的樣子,賈憲心中稍稍安定下來,可依舊愁容滿面,不知自己祖孫倆究竟捲入了什麼樣的麻煩之中。

……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無憂洞中,徐良大戰玄誠道人之時。

昏暗的地下甬道中。

“徐良,你累了,打了一晚上,先歇歇吧……”

悅耳輕柔的聲音從玄誠道人口中傳出,徐良只覺得全身每一塊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鬆弛下來,即便知道情勢危急,也無力迴天,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再說。

他咬住自己的舌尖,想用劇烈的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但不論他如何牙關緊咬,都使不上半分力氣。

眼前一黑,徐良失去了知覺……

玄誠道人對自己“景”字門的懾心秘術十分滿意,走到徐良軟倒的身軀前面,用手按住他的額頭,緩緩說道:

“徐良,你沒見過我,今晚的事情,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徐良空洞的雙眼看著甬道上方,痴痴地點了點頭。

玄誠道人又說道: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對我不能有任何隱瞞和抗拒,你聽懂了嗎……”

徐良喃喃說道:

“聽懂了,主人。”

玄誠道人嘴角上揚,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們東海蓬萊島想在京師紮根,甚至慢慢取代蓮花派,成為汴梁城的地下首領,便需要有強有力的外援幫助。

徐良在黑白兩道都聲名赫赫,若是有了他在暗中協助,那辦起事來就將事半功倍,自己的實力也會如虎添翼了。

可就在他志得意滿之際,忽然有人拍手笑道:

“玄誠道長的懾心法術,果然不同凡響,就連鼎鼎大名的山西大雁,也被你輕而易舉地降服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在下可真是不敢相信。”

語音尖細,口氣平淡,但聽在玄誠道人耳中,卻振聾發聵。

“是誰?”

他施展懾心術之時,精氣神都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境界,周圍數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官。

究竟是誰能在不知不覺間走近這裡,還冷眼旁觀了所有的事情?

玄誠道人扭頭看去,之間從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一個瘦高的身影,乾枯鬆軟的皮囊,好像個布口袋,軟塌塌地包在骷髏身上一般,詭異而恐怖。

來人雙眼中閃著碧油油的綠芒,幽幽說道:

“本座乃是黃泉一族四長老羽童,久仰道長大名,特來拜訪。”

玄誠一臉警惕地問道:

“你怎麼認識我的?貧道以前從未踏足中原,何來久仰之說?”

來人正是羽童長老藉助康文平屍體所化的分身,他說道:

“玄誠道長雖然初來乍到,但本座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是武林中的後起之秀,人才武功都屬上乘,每天卻只用來算計這些蠅營狗苟的凡俗小事,實在讓本座替你感到不值。”

玄誠道人冷笑道:

“管你什麼事?貧道與閣下素不相識,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偷窺我的隱私,念在初犯,貧道不和你計較,再如糾纏不休,哼哼,我蓬萊派也不是好惹的……”

他話沒說完,忽然在羽童長老身後有人緩緩道:

“乖徒兒,十幾年不見,你還好麼?”

這聲音無比熟悉,玄誠道人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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