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散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雨欲來,婆娑世界的行者,風城散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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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秋一直是個心思單純的大男孩,儘管頭腦比常人敏捷得多,但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智慧用在算計別人身上。

這是性格使然。

不過,年輕的男孩子都是在不斷磨練中成長的。

辛子秋在婆娑世界中這大半個月以來,經受的磨難和生死危機,遠勝許多普通人一生的經歷。

最終,這份難得的歷練,使得這個一直在象牙塔中被細心保護的少年變得不再輕信,時刻警惕。胸中漸漸有了城府。

此時面對人畜無害的洪太尉,他暗暗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心中盤算著該如何不露聲色地試探他一下。

可惜洪太尉並沒給他這種機會,親切地和開封府眾位俠客們寒暄了幾句,便口稱公務繁忙,轉身離開了。

辛子秋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有些發怔,此番進入神秘未知的古墓之中,帶隊的看來就是這位太尉大人了。

可是不知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他正發愣中,只聽包公問道:

"小秋,聽說你解出了算題?"

辛子秋聽到包公問他,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沓紙來,上面是早就寫好的解法和答案。

他用的還是二百年之後秦九韶所創的"大衍求一術",並沒有用現代的數論方法,不然顯得太過驚世駭俗,一時間怕國子監和司天監的那幫老學究們接受不了。

包公博覽群書,也略懂術數,接過紙來大概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

至於答案,那自然會有司天監和國子監的人去反覆驗證,也用不著他操心。

不過想來辛子秋既然敢把答案交出,自然是經過了一番驗算,不會冒著犯下欺君之罪的風險隨便亂寫。

包公笑道:

"太好了,小秋你這次又立下了大功,等從信陵君的寶藏中回來,不論收穫如何,本官自會向官家奏本,為你再請一功。"

辛子秋聞言心中十分高興,這樣一來,怎麼還不連升三級,混個大官兒做?

看來這一次婆娑世界之行的六個任務中,至少有一個已經板上釘釘了。

他面露喜色,對著包公微微躬身施禮道:

"多謝包大人!其實這次多虧了賈憲賈老爺子和賈芷晴賈姑娘幫忙,功勞也有他們的一份。"

包公點了點頭道:

"官家對這件事十分重視,幾乎每天都要詢問進展,想來若是真能從古墓中發掘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諸位的功勞自然都少不了。"

他作為文官集團首腦之一,本來是很反對這些神鬼之說影響仁宗皇帝對朝政的專注,不過包公相對其他的老學究們,頭腦還是比較活絡的。

既然事不可逆,那便索性將一切安排好,給官家一個完滿的交代,免得他一直惦記著,沒心思做其他事。

...

包公離開之後,三俠五義的老老少少又拉著辛子秋留下吃酒聊天,一直折騰到黃昏時分,這才放他回家。

蔣平還盛邀他搬來開封府住,和眾位小兄弟們住在一起,不過辛子秋在賈府中住得很習慣,而且他編寫的數學教材還需要和賈家祖孫倆一起打磨,住在賈府中還是方便很多。

況且他身邊還跟著個化身小丫鬟的玄冥,名義上還是賈府的人,若是搬到開封府,總不能把她也帶著。

於是找了個藉口推脫了一番,眾人也不勉強。

等他回到家中之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辛子秋想到自己任務進展順利,心情不錯,拿著官印文書和玄冥炫耀了一番之後,便自行打坐練功,進入到深深的入定之中。

...

他這邊安頓下來,可京師的夜晚向來不會平靜。

此時都指揮使府邸中,正張燈結綵,大排筵席。

飛叉太保鍾雄已經有了三分醉意,舉起酒盞說道:

"洪大人,卑職再敬你一杯,多謝你在官家面前為我美言,這一次寶藏之行,卑職必當盡心竭力,保護各位大人安全。"

坐在他面前的人,五十多歲,長得面如冠玉,儒雅風流,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正是太尉洪信。

他現在是仁宗皇帝座下的紅人,這一次受官家欽點,全權主持信陵君陵墓的探寶工作,各路人馬任他挑選。

鍾雄早就看準了這次機會,他為人善於鑽營,知道這次進入古墓探索,是官家近年來最為重視的一件事情。

若是完成得好,能得到方術士的長生之術或者羽化之法獻給官家,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就算退而求其次,只得到一兩件古籍藏品,官家也會十分高興,日後加官進爵全都不在話下。

就算什麼都找不到,那也是天意使然,以官家的性格,也不會求全責備,反而會念在眾人辛苦勞碌的份上,各給封賞。

說白了,這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做砸了沒損失,做好了一步登天,這樣的機會,鍾雄怎能不努力爭取?

只不過古墓發掘不像帶兵打仗,去的人並不是多多益善。

反而隊伍大了不好管理,容易出現不必要的破壞。

因此洪信組織的人馬名額有限,大多是以精通上古文字和術數算題的學者大儒們為主。

這些人比較有分寸,懂得古物的珍貴,不會隨便亂摸亂動。

鍾雄作為一介武夫,本來沒什麼資格進入古墓,但他費盡心機,搭上了洪信的路子,又使了不少錢,終於謀了個護衛的位置。

這一下,他對洪信更是千恩萬謝,在今晚終於將他請來府上喝酒,表示感激。

洪信見鍾雄十分恭敬,心裡也很受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

"鍾大帥不必謝我,咱們都是為官家辦事,洪某也是相信大帥的武功能力,這才將你召入隊中的。"

鍾雄心中想著,這姓洪的真夠虛偽的,合著你選我是看中了我的武功,跟我送給你那一箱金銀珠寶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想歸想,他動作卻絲毫不敢怠慢,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

"說得太對了,太尉大人忠心耿耿,辦事兢兢業業,難怪官家對您如此信任。卑職多謝太尉大人青睞,來來,再敬大人一杯!"

...

酒過三巡,洪信忽然屏退了左右,藉著酒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鍾老弟,咱們都是武官,和朝中那些假道學的文官不同,你也不用如此拘束。我聽說你老弟最近納了一房小妾,長得天姿國色,可有此事?"

鍾雄聞言一愣,心想這洪太尉訊息真夠靈通的,這種事都瞞不住他。

趕緊擠出一個笑容答道:

"正是,嘿嘿,卑職這個..."

洪信似乎已經有些醉了,湊到鍾雄身邊,拉著他的手道:

"別卑職長,卑職短的,咱們朝堂上輪規矩,私底下都是兄弟,以後都叫哥哥!

我說老弟,聽說你這位妾室是在清剿無憂洞時得到的,不論樣貌身段都是萬中無一。怎麼樣,能不能請出來給哥哥瞧瞧?"

鍾雄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一下,說道:

"哥哥,都是些庸脂俗粉,不堪入目,喊出來沒的汙了您的眼睛。"

洪信打了個酒嗝兒,一股酸臭的酒氣噴在鍾雄的臉上,微微嗔怒道:

"怎麼?有好東西還藏著掖著,怕哥哥搶了你的美人兒?"

鍾雄有點無奈,但他可不敢得罪這位皇帝面前的紅人,趕緊說道:

"哪裡哪裡,哥哥別誤會,既然您想看,我便教她出來露露面,只不過怕她面貌醜陋,掃了哥哥吃酒的雅興。"

洪信聞言一喜,笑著拍拍鍾雄的肩膀道:

"這才是兄弟嘛,京師上下誰不知道你鍾大帥挑女人的眼光?哥哥才不信你說的鬼話,趕緊請她出來。"

鍾雄叫過一個僕人,耳語了幾句,那僕人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不多時,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一位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洪信眼光斜睨過去,只見這女人纖腰嫋娜,好似三春煙柳,步態輕盈,尤勝十里飄絮。

還沒見到面容,他就已經呆住了,眼光直勾勾地盯著女人。

鍾雄見他這般模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女人走到洪信面前,深深道個萬福說道:

"奴家王氏,恭祝大人金安。"

軟語溫柔,洪信一臉的陶醉,連忙說道:

"抬起頭來我看看!"

女人抬頭,洪信往她臉上看去,只見她眉如柳葉,面賽桃花,眼角眉梢帶著說不出的風情月意,欲拒還迎,哈哈大笑道:

"鍾老弟,你從哪裡找到如此美人兒,真是羨煞為兄了!"

鍾雄剛要張嘴回答,誰知洪信卻不理他,自顧自向王氏問道:

"**人兒今年青春幾何?"

王姑娘答道:

"奴家虛度二十一歲。"

洪信笑得合不攏嘴:

"正是好年華,來來,你且坐下,陪我二人吃些酒來!"

王姑娘看了看鐘雄,等著他的回答,可洪信卻催道:

"不用看了,我和你夫君是好兄弟,不用見外,請坐,請坐。"

說著伸手去拉王姑娘的袖子,可不勝酒力之下,卻撲了個空。

鍾雄給王姑娘使了個眼色,讓她坐在洪信身邊,為他斟酒夾菜。

三人又喝了一會兒酒,那王姑娘八面玲瓏,又得了鍾雄的暗示,著意奉承服侍,將洪信伺候得十分舒心,口中哥哥兄弟地亂叫不停,醜態百出,哪裡還有一絲朝廷大員的威嚴。

直到三更天,洪信似乎感到有些倦了,便說道:

"唉,多**老弟招待,今晚哥哥十分開心,多貪了幾杯,現在頭暈得很,走不動路,須得在你府上叨擾一晚,還要麻煩**人兒在身邊照顧一二。"

鍾雄聞言一驚,洪信這話說的也太露骨了,這不是擺明了要霸佔自己的小妾麼?

他趕緊說道:

"哥哥,你醉了,我給你安排一個最好的房間,找幾個丫鬟婆子好好照顧你。"

洪信皺著眉頭說道:

"誒,我和**人兒還沒聊盡興呢,鍾老弟,你放心,哥哥我這人惜香憐玉,絕不會做出格的事,哈哈。"

鍾雄看著色眯眯的洪信,恨得牙根都癢癢,沒想到這廝看著一臉正氣,道貌岸然,居然也是個衣冠禽獸,若是放在二十年前自己當山寨大王的時候,這種人有一百個也砍了。

但現在自己委身官場之中,偏偏還得罪不起這種人。

他眼中煞氣一閃而逝,終於寬慰自己道,反正這王姑娘是在無憂洞中找到的,也是殘花敗柳,讓他陪陪洪信,也少不了一塊肉去。

反正能結交這麼一位大人物,自己也不吃虧。

於是雖然心中一萬個捨不得,但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既然如此,若是哥哥不嫌棄這賤妾粗手笨腳,那便讓她好好服侍你休息。小弟先行告辭了。"

說著袍袖一拂,恰到好處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這也是以退為進的手段,讓洪信承足了他這個人情。

洪信也顧不上這許多,摟著王姑娘站起身,讓她攙著自己離開了酒席,腳步虛浮,半真半假地腳步踉蹌,一個勁兒往王姑娘身上拱去。

...

不多時,洪信由王姑娘攙扶著到了一處乾淨的廂房,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喝退了左右,只留下王姑娘一人在房中。

王姑娘便是皎月,這種場面她見得多了,並不陌生。

而且她隱隱感到這位洪太尉元陽充沛,真炁渾厚,心中竊喜,暗道今晚過後,自己又能大大補充損失的功力。

她不露聲色地沏了杯茶,遞給洪信,順勢坐在他大腿上,膩聲說道:

"大人,奴家服侍不周,還請莫要見怪。"

嘴上說著,一雙粉嫩如蓮藕般的玉臂卻摟住了洪信的肩膀,一點也不扭捏。

洪信一口將濃茶飲下,笑嘻嘻地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皎月佯嗔道:

"大人這麼快就忘了?奴家王氏。"

只聽洪信冷冷笑道:

"不是問你的假名,是問你在族中的真姓名。"

皎月聞言大驚,但表面卻絲毫不動聲色,仍是一臉溫柔地說道:

"大人醉了,說的是什麼話?奴家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可她抬起頭來與洪信對視之下,只見他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哪兒還有半點醉酒之人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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