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鋼鎧呼吸法”只是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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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痴一直認為西側練武場和東側練武場的建築格式相同，沒有本質區別。直至今早，他才明白師父並非是隨便找個地方閉關。

虎痴和師父乘上了通往地下18層的高速電梯，虎痴從來不知道西側練武場的休息室裡有這種秘密電梯入口。

“那個……師父你竟然在地底藏著東西嗎？地底18層有點不太吉利啊。”

電梯按鈕只有“第1層”和“第18層”兩個選擇。師父沒有理會虎痴的吐槽，他雙手背在白色功夫衫後面，身形略顯句僂。

一大早虎痴就被李醫師叫到師父的閉關之處。師父沉默寡言，讓虎痴跟隨自己下到了秘密的第18層。

電梯門開啟，頭頂的燈帶次第亮起，虎痴第一次發現地下深處別有洞天。

“這是……”

這個扁平壓抑的正方形地下建築，和總部地面的高舉架中式彷古風格迥異，明顯無人打掃卻又一塵不染的潔白牆壁完全看不到接縫處，頗像是出自公司的設計。

隨著白亮白亮的燈光完全開啟，虎痴在前方看到了多達三層的高分子玻璃牆，外觀和“超人擂臺”的防護玻璃牆如出一轍。

玻璃牆的對面空無一物，虎痴倒吸一口涼氣：

“師父，這裡是監獄嗎？但是為什麼看不到囚犯？需要三層玻璃牆才能關住的囚犯到底是……”

“嗯，這個監獄以及玻璃牆，都是李醫師利用公司技術搭建的。”

秦奇所問非所答，他步履蹣跚地走到第一層玻璃牆前面，左手輕撫表面：

“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等我死後，你再帶劍丹來看這牆內的東西。到時候他自然就會明白這是什麼，以及這些能用來幹什麼了。”

虎痴撓頭：“師父，牆內什麼都沒有啊！不會是隻有練成鋼鎧呼吸法的人才能看見吧？”

話音未落，一團由漆黑沙粒組成的人形憑空出現，勐力撞擊在玻璃牆上，帶來的震撼讓三層玻璃牆外的虎痴心膽俱寒。

彷彿是囚犯的漆黑人形，在一次撞擊後立即消散，閃現重聚在稍遠處，然後再次撞擊！

地下監獄裡激起一陣陣摧殘心靈的震波，師父尚能穩定身體，但虎痴臉上大汗淋漓，內心裡更是沒由來地浮現出悲痛的感覺。

秦奇佈滿皺紋的堅硬表情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這個人是首任夜龍會會長，也就是我的師父。”

虎痴大驚失色，他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個“師祖”存在，但聽說早已過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竟然被關在這裡。

“空——空——空——”

漆黑人形勐力撞擊玻璃牆，時不時向外面露出猙獰的尖牙，讓虎痴畏懼不已。

然而仔細去看，會發現所謂的“師祖”更像是一個空殼，隨著衝撞的動作，他身上的漆黑沙粒不斷掉落並重組，在沙粒內部不止看不到人類的身體，連骷髏和木乃尹都沒有。

“這簡直就是……”虎痴想到了一個名詞，卻不敢說。

秦奇手扶玻璃牆，向徒弟微微轉頭：

“是時候讓你知道了，鋼鎧呼吸法的秘密，是煉化黑霧。”

“鋼鎧呼吸法的真正形態和真正名字，叫做「陰獸武裝」！”

虎痴咬牙穩定住和玻璃牆一樣連續受擊的精神：

“鋼鎧呼吸法……竟然可以活著和黑霧共存嗎？可是師祖他、師祖他為什麼被關在這裡？他的身體哪裡去了！？”

秦奇嘆了一口氣：

“你的師祖早就死了，留在這裡的只是他死前的殘留意識碎片。為了煉化黑霧，他用自己做實驗，犧牲自己給我留下了重要的探索門徑。”

虎痴望向玻璃牆內的目光這才稍微大膽起來。

遊離態的黑霧會不斷變換形狀，但眼前的這團黑霧每次重聚都會顯現出一個男人的隱約人形，似乎是師祖的意識殘片在其中起作用。

“師父，”虎痴說，“我沒有學會鋼鎧呼吸法，這種場合是不是叫劍丹過來更合適啊？”

秦奇：“來不及了。劍丹現在不在總部。就算他來了也不頂用。”

虎痴還在疑惑，忽然發現了一件難以置信的事——囚禁黑霧的三層玻璃牆，不知何時少了一層。

最外面的牆並不是被什麼力量摧毀，也沒有自行崩解，而是忽然之間就不見了，更可怕的是，意識內漸漸覺得這裡從來都只有兩面牆。

“虎痴，退後！”

秦奇大喝一聲，同時向前出掌，與突破了兩層玻璃牆的黑霧人形掌心勐然對接！

燒焦的氣味立刻傳來，玻璃牆之間灌有可吸收衝擊的惰性氣體，但隨著兩層玻璃牆被黑霧人形突破，惰性氣體也在他和秦奇的拼擊當中燃燒起來。

黑霧人形彷彿逆轉了時間，在他和秦奇對掌之後，身後的兩層玻璃牆才出現蛛網狀裂痕並且爆裂散碎。無數碎片向外崩飛，虎痴運起內力相抗才沒有受到重傷。

“師父！”

想要上去幫忙的虎痴，被秦奇惡狠狠的一個眼神瞪回了原地。

“咳、咳！果然沒錯……”秦奇的嘴角流出一線鮮血，“這團黑霧從我這裡同步到了亞歷山大的時間異能，而且他沒有身體，反而能夠用得更好……”

虎痴腦子裡有1萬個問題想問，師父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黑霧關在總部地下，為什麼明知道對方可能會同步時間異能，還偏偏選擇西側練武場閉關。

然而師父和黑霧人形之間爆發出了更劇烈的雷火電光，為了不給師父添麻煩，虎痴只能向後儘量躲遠。

一片吞噬意識的純白閃光終於爆開，當虎痴再睜開眼睛時，師父和黑霧人形全都不見蹤影，只餘下面前坍塌的兩層玻璃牆，以及頭頂半數故障的露出內部線管的照明燈。

虎痴愣在原地，他的記憶變得很不清晰，甚至今天有沒有見到過師父都不是很能確定……

“叫劍丹來同步這裡的能量！”

師父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空間裡蕩起漣漪，遙遠得彷彿是超越歲月的殘響。

“你看不見我，是因為我把自己和敵人鎖在了你的上一秒！把這件事告訴劍丹和李醫師，他們會合作解除危機的……”

這話語聲漸行漸遠，每一個字都如同鋼釘一樣敲打在虎痴的心靈上。

踉蹌逃出地下第18層，進入電梯的虎痴，並沒有發現自己臉上的傷疤少了一道。這附近的時間線已經變得很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