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從地獄出來，看哪裡都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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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翠花的事先介紹，忘憂也難以相信眼前的偏馬尾紅髮少女就是落櫻組組長。

身上帶有櫻花圖桉的淺色忍者服，裝飾性大於實用性，完全不像昨天晚上強攻雲仙樓的5名忍者那麼專業。

略微卷曲在脖頸處的黑色網眼衣貌似是內衣的一部分……如果是為了方便拉在臉上當成面罩的話，帶有網眼的面罩真的有隱藏真面目的作用嗎？

腰間懸著一長一短兩把佩刀，並沒有因為進入總部而上繳給虎痴，似乎確實彰顯了對方的特殊地位。腿上的黑色網眼長襪修飾出絕對領域，不仔細看跟普通的黑色過膝襪沒有區別。

童孔和頭髮一樣是紅色，內部閃爍著驕傲自滿卻又暗含著一絲擔心的光芒。

忘憂不管是年齡、身高、乳量，都要超過小夏一些，她和姐妹們的體型和一直以來服侍的丁玉雲仙接近。

“小夏組長，”忘憂不卑不亢地開口道，“雖然我一直待在雲仙樓裡很少出來，但我記得夜龍會四大幹部之首應該是朱生智，並不是你吧？”

“倒是……倒是也有那種說法啦！”

小夏沒能唬住對方，額角滴出一顆冷汗。

忘憂維持著禮貌，微微欠身進行自我介紹：

“小夏組長你好。我叫忘憂，我和雪見、鈴蘭、茉莉、雀舌、朱蕉總共6個姐妹，以前是丁玉雲仙的貼身侍女。多虧了少主昨晚的突襲，才有機會逃出地獄來接受夜龍會庇護。”

“誒？你就是風間提過的那些女僕啊？一下子這麼多名字，簡直是女僕大甩賣活動哩！”

小夏賊兮兮地把目光投向開啟的503房門內部，看到雀舌和朱蕉目光低垂，馴服安靜地坐在床沿上（當然她不知道這兩個女僕具體是誰）。

“呋呋呋～聽說丁玉雲仙虐待你們虐待得很厲害呢！”小夏單手掩嘴，露出某種幸災樂禍的情緒：

“多虧了少主和我們落、櫻、組的忍者九人眾你們才能得救，所以我這個落櫻組組長也算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以後要尊敬我，我說什麼就去做什麼，懂嗎？”

忘憂警惕起來，翠花說小夏未來可能會成為秦劍丹的小妾，這不會是秦劍丹讓自己的小妾過來試探，想要把雪見等人全都收為禁臠吧？

我、我怎樣都不要緊，但是姐妹們沒有自我意願，像行屍走肉一樣被他人指使……絕對不能再讓她們成為秦劍丹的性處理人偶！

忘憂把頭抬得比剛才更高，語氣也不像剛才那麼禮貌了：

“少主和忍者九人眾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在心的。不過小夏組長讓我們對你言聽計從，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哪、哪裡越界？”小夏因為身高略低，不得不稍微仰視忘憂來保持目光相對：

“我是未來的少主夫人，少主的女僕就是我的女僕！你們以後要給我端茶倒水，揉肩捶腿！”

忘憂的髮色、童色都是深灰，秦劍丹對女性發型沒有研究，他見到忘憂時只注意到了她頭頂上的軟乎乎白色頭冠，並不知道女僕們全都梳著便於打理的“內扣中長髮妹妹頭”。

這種髮型有著緊貼額頭的空氣齊劉海，兩側頭髮和耳朵垂齊，略微向內彎曲，配合細軟髮質顯得臉小又文藝，弱氣地訴說著心中的詩和遠方。

忘憂和絕對逆來順受的姐妹們不同，她左眼下方的那顆淚痣雖然加深了相貌上的悲劇色彩，但覺醒異能後的眼神卻又堅強不屈，有一種寧願玉石俱焚也要對命運進行反抗的決心。

“小夏組長，恕我不能從命。”

忘憂雙手交握，自然垂放在西式女僕裝的大裙襬前面：

“我已經和少主商議好，以後會在情報部為琳琳小姐工作。我們不換掉女僕裝有其他理由，並不代表我們懷念女僕的身份。”

“而且環石城幾乎人人皆知，未來的少主夫人應該是韓家的慕月警長，小夏組長最多就是個小妾不是嗎？”

“你……”小夏因為對方指出事實而惱羞成怒，“不管我是什麼，地位都比你高得多！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以後我送信玄餅過來絕對沒你的份！”

忘憂完全沒感到小夏的威脅力度，她並不知道外城櫻通街的特產“信玄餅”是什麼東西。

丁玉雲仙可不會這樣威脅，女僕們稍微做得不合她心意，下場可能就是被命令跳下101層高樓。相比之下，忘憂甚至覺得小夏的威脅……有點可愛？

小夏從對方的表情中感到自己被輕視了，她急於讓對方害怕，下面的話脫口而出：

“風間提過你的5個妹妹都沒有自我意識的樣子，今天一見還真是這樣！讓你們服侍我是天底下最輕鬆的工作好不好？惹我不高興的話，就把她們都送進風俗店裡衝業績，有些客人就喜歡這種型別……”

忘憂瞬間怒火攻心，從服裝到髮型到身姿，除了眼神以外看不出任何反抗精神的女僕，勐然間甩了小夏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

“誒？”小夏被打愣了，她腦袋歪到一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

“你、你竟敢以下犯上？在夜龍會以下犯上是死罪！你趕快跪下向我道歉！”

小夏因為氣憤而臉頰漲紅，她向後跳開一步，雙手按在“修羅丸”和“羅剎丸”的刀柄上。

從小夏的角度，看不到從背後並排走來的秦劍丹和虎痴，忘憂卻能看得到。

正因如此，小夏氣勢洶洶的威脅並沒有讓忘憂害怕，甚至忘憂因此還覺得夜龍會比丁家好出太多——換成打了丁玉雲仙一巴掌，早就被剁成碎肉餵狗了，小夏身為四大幹部居然還能忍住不把刀拔出來。

“夠了。”秦劍丹看到前方起了衝突，他緊走幾步過來處理。

小夏發現少主不知何時站到身側，她心中一顫，慶幸於剛才沒有拔刀，也沒有說出更多誇誇其談的話。

“少……少主！忘憂她扇我耳光！你剛才看到了吧？這麼沒大沒小的女僕怎麼可以留著？我要求處罰她！少主你得給我做主！”

小夏雙手離開刀柄，小鳥依人一樣抱住秦劍丹的右臂，把身體的整個重量都靠了過去，還趁機向忘憂吐舌頭示威。

秦劍丹從練武場出來以後仍然光著上半身，也分不清是承受電荷步槍攻擊後產生的汗水更黏，還是小夏的糾纏更黏。

看了看對面孤身站立的忘憂，以及開啟的503房門裡並排坐在床沿上的雀舌和朱蕉，秦劍丹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扇小夏耳光？小夏是落櫻組組長，不應該在總部受這種委屈，你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解釋。”

忘憂向秦劍丹恭敬低頭：

“我的確是一時衝動，但小夏組長不該說要把雪見她們送進風俗店。我個人願意接受少主的一切處罰。”

秦劍丹稍微理解了衝突的源頭，小夏不瞭解忘憂，如果你說要把忘憂送進風俗店，她反而可能沒這麼生氣。

“小夏只是一時口快而已，櫻通街那邊風氣雖然有點不好，但落櫻組也不幹逼良為娼的事情。忘憂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偏馬尾少女在秦劍丹旁邊硬蹭著說：

“少主你不會就這麼饒了忘憂吧？這可是以下犯上誒！換成會長來處理的話，早削成人棍了吧！”

秦劍丹並不記得師父因為誰以下犯上就把他削成人棍，倒是小夏真有臉說別人以下犯上……

“嗯哼，”秦劍丹對著忘憂輕咳了一聲：

“雖然小夏本人也有錯，但不管怎麼說，你動手打了四大幹部，這是很嚴重的以下犯上行為。我要扣掉你未來10天的工資給小夏買糖吃。”

“只有10天工資嗎？”小夏不太滿意，“她還得向我道歉！看在少主的面子上就不用下跪了！”

秦劍丹命令忘憂向小夏道歉，忘憂把腰彎成30度角向小夏低頭，說了一句“是我錯了，小夏組長請不要記恨我”。小夏這樣就滿足地嘿嘿笑著，覺得少主給自己出了氣。

小夏並不知道的是，忘憂雖然被迫道歉，卻也沒覺得自己在夜龍會的第一天就受了委屈。

多年來在丁玉雲仙身邊擔任貼身女僕，每天都面臨死亡風險，沒有自我意識地受盡丁玉雲仙的凌辱。丁家更不會給貼身女僕發一分錢。

到夜龍會來尋求庇護，忘憂只希望逃過丁家的追殺，自己和姐妹們能夠有一個吃飽飯的棲身之地就滿足了。

怎麼……聽少主的意思，以後我們還有工資？

在丁家白乾了這麼多年，忘憂第一次產生了要給自己和姐妹們買些東西的想法，甚至有些雀躍起來。

不過表面上還是得裝出受到處罰該有的受打擊表情，不能讓小夏看出我在暗暗高興……

還有少主也是……不會被一點工資收買，我不會因為你給我開工資，就讓你染指我的姐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