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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月,江月白總算是徹底修成《五行歸真功》,吃得好,睡得好,還有靈石輔助修煉,江月白也順利突破到練氣四層。
她找自家師父要了五塊對應五行的中品靈石握在手中,給溶洞深處的牆壁上注入自己的五行靈氣,終於將最深處的洞府開啟。
裡面還是跟原來一樣,江月白第一時間帶著自家師父到洞府角落,找到那堆蓮臺報廢品。
黎九川心裡五味雜陳,想他本命法寶破碎後,在宗門藏了近三百年,虛度光陰,自怨自艾,卻不知能夠救他的東西就在相距不遠的地方。
如果他當初沒有放棄希望,而是選擇沿著五味山人的足跡找一遍,是不是早就能找到此處?
黎九川不勝唏噓。
“師父,拿了東西咱們就去白水域孔方城,找謝氏的謝天寶,他如今是地靈界最好的煉器師,定能幫您修好本命法寶。”
黎九川點點頭,“嗯,此事還需知會太上長老,我們得快些辦完這些事,好讓你能趕上天衍宗明年開山門招收新弟子。”
跟以前一樣,江月白拿了洞府石桌上那塊能夠錘鍊神識,並且留有《五行歸真功》全本的迷宮玉簡,按照前世的做法,留下一些下品靈石和法器,以待後人來取。
石桌內陷,江月白收了五味山人的八陣盤,又讓自家師父把內部洞府原樣封好。
牆上的陣法是正常開啟的,後面會慢慢的重新恢復。
江月白抱著當歸,跟師父一起前往距離較近的朝天域,在那裡乘坐上古傳送陣,直接到達孔方城外。
入城審查時,江月白沒有身份令牌,黎九川可以擔保,問到名字,黎九川才想起來問江月白。
“你之前,叫什麼?”
江月白眼珠子動了動,心虛道,“望舒,您給我起的。”
黎九川點頭,“望舒,黎望舒,不錯。”
江月白:…………
算了,自家師父開心就好。
不過看到黎九川讓城門守衛給令牌上刻‘黎望舒’三個字時,江月白趕忙拉住黎九川的袖子,語氣堅定。
“我叫江月白,望舒是道號,寫江月白!”
黎九川眼神一暗,想到可能是前世因為他的疏忽,這孩子有心結,不肯叫爹就算了,連前世的名字也不想要。
一陣內疚湧上心頭,黎九川慈愛地揉揉江月白的腦袋,“好,就依你,叫江月白。”
拿到身份令牌,江月白長吐一口氣,差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好險。
孔方城繁華依舊,此時還能看到許多異人奴隸,江月白忽然想到沈懷希,此時他也不知道在哪。
這一次如果可以,也要讓他早早脫離青囊子的掌控,好好做一回天衍宗的弟子,這也一直都是沈懷希的遺憾。
想到自己還能幫其他人彌補遺憾,江月白就感覺特別的開心,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一路朝城中心的山海樓總店走去,快到的時候,江月白懷中的當歸耳朵動了動,朝街邊一個陰暗的小巷子望去。
“……就憑你家臭賣貨的,也想跟我們修仙家族的弟子平起平坐,做夢!給我打!”
江月白頓住腳步,黎九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神識一掃,頓時露出焦急神色。
“是謝家的孩子在被一群方家的孩子圍攻,你且等在這裡。”
有求於謝氏,見到謝家孩子被欺負,黎九川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衣角突然被江月白扯住,“師父,小孩子的事情大人若是出面,性質就變了,您在這裡等著,還是我去吧。”
說完,江月白抱著當歸,快步走進漆黑的小巷子。
果不其然,江月白看見此時還不到六歲的謝景山蜷縮在地上,雙眼緊閉抱著腦袋,被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圍攻,那兩個大孩子都有練氣三層的修為了。
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小公子,還未入道沒有修為,小小年紀就一臉刻薄陰鷙。
三個人身上都有方氏的家徽,很好辨認。
那個小公子就是方明逸,跟陸南枝定親的那個混球。
方明逸從小就喜歡欺負謝景山,在謝景山六歲離開孔方城之前,經常帶人圍攻謝景山。
這些事情,謝景山曾經輕描淡寫的跟她提過。
謝景山打小就知道,他們謝家在孔方城中根基不牢,心疼祖父創下的家業,所以即便被方明逸欺負了,也都是自己躲在外面,偷偷把身上傷都治好了,才高高興興的回家。
就怕因為他,讓他祖父和方氏對上,最後害了謝氏。
所以那時候陸南枝總是跟她說,別看謝景山大大咧咧的,其實他的心很細,也很懂人情世故,尤其是懂得照顧別人的情緒,體會別人的難處。
此刻謝景山就硬忍著,默默承受那些拳腳,一點也不知道反擊。
“窩囊廢!”
江月白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聲,放下當歸快步衝上前去,先奔起一腳,從背後將方明逸個小王八蛋一腳踹到對面牆上去。
砰!
牆體裂開,方明逸猝不及防,一下砸在謝景山面前,疼得五官皺在一起,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等方明逸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看到江月白時,啐出一口血,怒不可遏。
“你個賤人竟敢打我,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方明逸怒吼著,兩個正在揍謝景山的大孩子立刻反應過來,抄起地上的木棍就朝江月白打過去。
江月白冷笑一聲,親自迎了上去。
令人牙酸的斷骨聲伴隨著慘叫響徹小巷內外,站在外面的黎九川嘴角一咧,心想他這閨女下手是真狠啊,招招斷骨,卻又不傷要害,就是個疼。
練氣三層在她面前完全不夠看,她連法術都用不上。
發現周圍有修士被巷子裡的動靜吸引,黎九川假裝咳嗽,悄悄在巷口布下隔音陣。
巷子裡,抱著頭不敢睜眼的謝景山聽到聲音,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青衣小姑娘,身法靈動,出招狠辣,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又高又壯的大小孩給撂倒在地。
謝景山鼻青臉腫的眯著眼,只覺這個青衣小姑娘渾身發光,好像天神下凡,叫他看呆了。
放翻兩個大孩子之後,江月白黑著臉,一步步靠近方明逸,嚇得方明逸手腳並用地往後縮,一直縮到牆角。
“你別過來啊,我可是方氏的嫡系弟子,你敢動我,我方氏上下滅你滿門!”
一隻秀氣的腳踩在方明逸肩上,方明逸渾身一抖,竟被嚇尿了。
噗嗤~
江月白嗤笑一聲,腳下不斷用力,方明逸的肩骨一點點承受著加強的力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放開我啊啊啊!!”
方明逸疼得哇哇大叫,江月白就那麼踩著他,躬身靠過去,臉上蒙著一片陰影,如同小閻王一樣,讓方明逸痛哭流涕,抖如篩糠。
咔!
“啊啊啊!!!”
方明逸的肩骨硬生生被江月白踩斷,她哼笑著道,“賤骨頭就是脆啊,姑奶奶我還沒用力呢。”
緊接著,江月白一拳砸在方明逸臉上,方明逸悶哼一聲,鮮血帶著斷牙,噴在謝景山面前,嚇得謝景山一抖。
方明逸昏迷倒地,江月白站直身體,甩著手腕看向謝景山。
謝景山衣衫破爛,滿頭是草,眼睛腫成一條縫,流著鼻血滿臉呆滯,看著又傻又可憐。
江月白苦笑一聲,當年她和謝景山山門前初見,她滿身血汙狼狽不堪,而謝景山身穿華服,乾淨又貴氣。
這次,倒是反過來了。
江月白什麼也沒說,走到昏迷的方明逸面前,熟練地施展治療法術以及淨塵術,幫方明逸和他兩個手下治好傷,身上的腳印也抹去。
謝景山看到她的動作,扶著牆站起來,用袖子抹掉鼻血不解問道,“你打完人怎麼還要給他們治好的?”
江月白站起來一攤手,“誰看到我打他們了,有證據嗎?”
謝景山噎住,旋即眼睛越睜越大,竟然還能這樣?!
“今天有事,不然定要讓他們清醒過來,再打斷骨頭一次,再治好,如此反覆三次,方解心頭之恨!”
江月白惡狠狠的話驚呆了謝景山,他一點也沒覺得江月白小小年紀手段狠辣,只覺得……她好帥!
“走吧,我送你回家。”
江月白去扶謝景山,謝景山突然後退一步,不好意思的笑道,“看你治療術那麼好,你也幫我治好唄,我不想讓我爹和祖父擔心。”
江月白哼笑一聲,斷然拒絕。
“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長輩,自己默默承受一點也不英勇,那是傻!是蠢!是無能!你祖父在外面辛辛苦苦為謝氏爭光,結果謝氏的臉全都被你在這裡丟盡。”
“你以為你默默承受了,這群兔崽子就不會背後嘲笑你們謝氏嗎?就是因為你立不起來,他們才一直瞧不起謝氏,瞧不起你祖父!現在,你就給我頂著這副慘樣,回家!”
謝景山渾身一抖,感覺被江月白完全壓制,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就這麼被她強行扯著從巷子裡出來。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事情,你到底是誰啊?”
巷子外,黎九川正跟一個路過的挑夫買髮簪和頭花,付完靈石,一扭頭就看到自家閨女怒氣衝衝地扯著謝家臭小子朝山海樓走去,當歸喵嗚喵嗚地跟在後面保護。
黎九川的眼,敏銳地眯起來,這個謝家小子,跟自家閨女前世是什麼關係?(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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