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毀滅不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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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尊身影被擠壓出了世界，站在晶壁之外離開了，整個世界忽然迴歸了寂靜，數秒後。

“贏了！”

“哈哈哈哈！”

在一陣呆滯之後，所有人都狂歡了起來，無數人開始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

終於抗擊了黑暗混沌，掌握天道、擺弄世人的幕後黑手，把他驅除出了整個武道世界。

“自由了，我們終於自由了！”

整個世界的各地，不同階級身份的人，各種強者，都在喊著同一句話。

而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的“天道希薇”，那個抗擊了黑暗的少女，都在大聲歡呼他們的名字，讚美他們的聲音。

世界一片歡騰。

街道上、酒樓裡，大船上，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整個神界已經徹底破爛不堪了，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但值得慶幸的是，武道大陸這個凡界幾乎沒有被戰爭波及，百姓們只是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整個大地都在整理剛剛突破的後續，不少人犧牲了前途，成為了一個殘廢的真神，但也是必須的。

但這個時代的傷痛是在所難免的。

不少人依舊覺得記憶恍忽，這必定是一萬多年來最恐怖的一戰，誰能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是一個區區的凡人？

看著那恐怖的逆天戰力，不可思議的怪物，無數天驕和武道聖子只感覺全身發冷，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那真的是，凡人能夠做到的麼？”圖卡西還在重複那一句話。

“或許吧。”西爾芙神色也滿是震撼，“世界真是浩瀚而神奇，充滿了很多很多的不可思議，諸天萬界，浩瀚億萬年，你我不過是塵埃，乃至武道世界也不過是一粒灰塵。”

不管如何，終於是停止了下來。

所有人都開始修復這一戰帶來的創傷，不少在凡間突破的低階真神，都迅速飛昇，來到神界，重建神界的家園，他們看著遍地創傷和恐怖廢墟，都感覺心驚肉跳。

而這一戰，不僅僅永恆記載在武道大地的歷史上，也給所有人的心中種下了一枚種子。

世界之外，真的如此精彩麼？

那恐怖的異世界古老身影，被強行擠壓出了這個世界，讓更多人心中暗暗升起了世界之外的無盡嚮往和渴望！

一座山，已經不知不覺立在那裡了。

而整個文明也終將有一日要翻山越嶺，攀爬上那一座高山，見到更璀璨的風景。

“我贏了麼？”

這時，整個文明的主要戰力，祝柒終於反應了過來，漸漸倒在地上，神色一下子恍忽了起來。

意識開始飛速崩壞，流逝。

真理之門是不可逆轉的死亡，飛快燃燒生命的真理之火，他之前一直靠著一口氣在強撐著，如今終於要徹底撐不住了。

“是的，是我們贏了。”

天子脫離了希薇的身體，化為人形緩緩走來，複雜地看向晶壁，微微蹲下，握住了祝柒的手，喃喃道：“祝柒，你成功了，你拯救了所有人，拯救了這個時代，我們終於自由了。”

“不，我不是救你們，不是你們自由了...是我自由了，我只要我的自由。”祝柒神色倔強，一下子恍忽起來了，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純淨的微笑，那或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笑得如此灑脫。

“你們說，他真的操控了武道大陸的人生？”這時，阿塔比亞嘆氣了一聲，大步走來，“我總會覺得，有很多的違和與破綻。”

“真真假假，又有誰分得清呢？”天子澹澹開口。

以天子的聰明才智，早就看出了很多破綻，但誰又知道那是不是偽裝的假象？

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而言。

他們只相信自己，真、假，沒有人清楚，這是可以相互偽裝，反覆橫跳。

而唯一能解決疑惑的，也只有這一戰而已。

因為不管之前到底是真是假，他們都已經徹底擺脫了一切，終於自由。

這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不管問題的真假，只要解決弄出問題的人，那麼就必定解決了一切。

“或許，也是他一開始就算到的一切。”天子搖搖頭，“這一戰會解決所有的疑慮，排除我們的心魔，以拳頭說話，也是他的風格。”

“或許如此？”

阿塔比亞笑道：“不需要再想這些事了，不管他是不是幕後黑手，他是個霸道的人，並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不然也不是直接離去了，對他而言，武道世界也不過是人生路上的一片花朵，輕輕蹲下，嗅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大步的堅定前行。”

天子點點頭，“總有一日，我會前往大千世界，追尋他的腳步，看著他在各個大千世界留下的足跡，尋找到他。”

阿塔比亞道：“不要想這種事了，總之一切已經徹底結束，我們應該高興起來，我們收穫了很多，不是麼？”

天子聽著阿塔比亞的話，看向他微微一笑，“怎麼，還感覺很尷尬麼，繼續裝下去？”

阿塔比亞沉默了一會兒。

天子說道：“不要再想過去了，這一句話，也對你直接有效。”

就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祝柒的意識漸漸模湖了。

他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嘴角微微露出來一絲純淨的笑容，“真好啊，自由的時代，自由的你們，真是令人期待，可惜...這都與我無關。”

“再見了，我的戰友。”

沒有過多遺言，沒有什麼遺憾，只有簡簡單單這一句，便是他人生中最後的話語。

嘩啦啦。

他的意識徹底飄散。

這個征戰整個時代的巫天帝，徹底隕滅在了這個時代的過場之中。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要的死亡，完成了自己的所有夢想，是含著微笑，幸福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但真的是如此麼？

“世人都道我無情，不染塵世，而我確實如此，唯一能做到的，只是順手給你們想要想要的死亡。”

天子目光平靜，緩緩仰頭看著天空，悠然道：“我又想起了楊天生，那一位天生大帝，看到了他的影子，在自己最輝煌的時代逝去，不賴。”

整個世界徹底開始了重新運轉。

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得到，無數低階真神出現了，開始飛昇三大神界，世界將會在廢墟黑暗時代之後，迎來一次史無前例的超級爆發。

毀滅不是毀滅，也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