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時代和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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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雲。”

李卿仰起頭，看著天空，“這個世界，真好啊...已經真的成為神話了，有了神界的神祇，在天穹上每日巡查大地。”

他們在天上到處巡邏，捉拿天子、米尼斯兩個陣營。

在李卿看來，這個時代模式很有意思！

真正的頂級強者，現在寧死都不突破，就是玩，搞大後期，不捨自斬道基，作為一個凡人不斷打磨，目標成為一尊真正的強大真神...

甚至，都開始研究怎麼以凡人之軀，凡人藉助真神之力，去屠戮真神了！

如天子，搞一堆神器，凡人手持神兵，挑戰神祇...

米尼斯，搞一堆肥龍，凡人乘騎神龍，真神大戰...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可能真的會出現一個奇特的畫面：一尊凡人天帝，統治一群神界的真神。

凡人治神世！

一個凡人，坐在神座之上，看著一個個神祇大臣？

“那一定是一個很燦爛的光景。”李卿感慨了一聲，感覺一切都在往很美好的方向發展。

“但對我來說，不是好事，這壓力給他們創造的，怎麼可能給他們推翻？”

“祝柒，你可要抗住，不給他們得逞...凡人登頂，腳踩真神，太沒有排面了。”

降頭師一族的確是詭異，荒誕，邪門。

甚至是一顆顆人頭燈籠，再加上現在的靈氣復甦，整個墓園覆蓋，或許已經有鬼怪之流，在開始孕育了。

這理論上，給予李卿一種新的開拓體系可能！

鬼神之說。

徹頭徹尾的靈魂生命。

李卿心中想著，在一座城市裡不斷遊走，看著周圍的街道，城鎮。

“花燈節，花燈節要開始了！”

“各位請給自己的花燈，罩上面紗，進入無頭祭典之中，享受節日的歡樂，並且不看容貌和長相，在無頭舞會上找到自己的愛人。”

街道上，一個無頭孩子敲著一顆人頭鑼鼓，鐺鐺鐺的遊街，興高采烈，到處奔走相告。

“嘿，李小頭，給你的糖！”有些好心的街坊鄰居叫住了孩子。

“謝謝奶奶！”

隨著幾千年的環境變遷，甚至如今的神界打了整整四百年的神戰，地上的蒼生依舊過自己的日子。

武道大陸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先粗糙的降頭師文明堪稱恐怖陰森，十分粗糙，如今也已經發展成熟。

帶上了一種特有的文明美學。

各種流派百花齊放，整個文明給人一種底蘊厚重感，有妖嬈、深邃、神異之感。

整個文明，每一個降頭師都彷彿成為了一個凋塑家，盡情創造，揮灑潑墨自己的創造力。

上流社會推崇藝術家，各種地方上的才子，都被人們稱讚傳頌。

而精神文明的高度發達，這也是一個文明具備文化底蘊的表現。

如今的人們，已經恢復成了常態的樣貌，各個俊美高挑。

“賣炊餅，新鮮出爐的脆餅！”有人推著車。

“賣身葬父！”

一名身穿白衣的美麗柔弱女子，跪著街上，我見猶憐，“奴家小蝶，只求三千兩銀子，養母親和弟弟，身家貧寒，有一出生就釀在腦海裡的十八年絕品女兒紅，當嫁妝。”

一些人依舊用腦袋當炒菜鍋、一些美女依舊用腦袋當酒壺釀酒，成為潮流，也沒有什麼不同的。

對他們來說，這很正常。

鍋鏟、酒壺、這些都是生活法器。

從小生活，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靈氣濃郁之後，所有人的靈魂都能得到滋潤，在這種狀態下，每一個時代的蒼生，都覺得智慧、修煉速度，生命力，都被大大增強了。

只是，李卿每每走到這些城市，都感覺還不適應而已。

但他也知道自己該適應了。

自己要創造諸天多元晶壁世界，不就是要多元化的千萬種族？

要有各種新奇、不可思議、千奇百怪的文明生命，生活在每一個精神病房之中麼？

“可是，我又如何適應？”

李卿搖了搖頭，“我真實的壽命，甚至隨便一個街道上的老頭兒，都比我歲月悠長。”

“遙想當年，上一次記憶猶新的還是巫師時代的入世，在火車上檢查身份，登入一輛蒸汽火車上，看著水晶球，注視一個時代的君主大帝大戰...當時還看小說看入迷了。”

李卿忽然有些感慨，也知道不入世，其實是好事。

天子就是不入世，管他滄海桑田，一顆赤子心，安靜看書，演武。

經歷會讓人蒼老，道心蒙塵。

這是值得自己效彷的，自己之前一直不入世，少有各種經歷，才是一個正途。

“陛下，您來了！”

這時，旁邊傳來希薇的聲音，興高采烈。

李卿轉過身，看到希薇正在身後看著自己。

李卿也不是絕對沒有關係，畢竟太孤獨了，諾克隆恩，就是一個不錯的身份。

希薇身後竟然跟著一個少女，似乎是剛剛街道上賣身葬父的小蝶。

似乎注意到了李卿的目光，希薇連忙解釋道：“見她好可憐，錢又不多，已經買下了，對了，您要喝女兒紅麼？是這個小姑娘的嫁妝，絕世美酒，不少人一生都沒有喝過呢！”

李卿搖搖頭，“不必了。”

希薇聯絡自己，明顯是有要事的。

“你決定要取回記憶了麼？”李卿忽然問道。

“是的！”希薇彎腰一拜，神色嚴肅。

她的眼眸只有堅定，沒有什麼猶豫，似乎已經思考了很久。

“我們去茶樓裡聊吧。”李卿和希薇到了一座茶樓，也點了一次菜餚。

希薇她這些年下來，自然和安格列、曾經的那些人，有接觸，從他們的字裡行間裡，漸漸知道了自己缺失的記憶，知道了那一段末日輪迴的往事。

“我也見到了那一對曾經所謂的父母。”

希薇顯然現在心情有些低沉，不是很好，來找自己也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桉，一個慰藉：

“她們見到我，有些複雜，接著語重心長的和我澄清了關係，那不到五十年的記憶，早已經成為過去了，如今幾千年過去只是佔據人生的一角。”

“如今的她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自己，並且為那一段提線木偶的經歷，感到恐懼，噁心...”

“她們看清真我後，才發現自己是喜歡男人的，兩個人曾經真愛為彼此付出的戀人，竟然吵鬧了幾百年，不歡而散。”

李卿只是默默聽著。

李卿也能想到，異性戀發現，自己竟然被強行植入記憶，變成了一個同，是多麼的噁心。

這就是一個空白靈魂，記憶植入的恐怖之處了。

我非我，而是其他人。

但李卿也沒有什麼愧疚不愧疚的情緒，坦白而言，他早就知道副作用的巨大，但如果不這樣做，沒有進入亞空間，沒有得到半神時代的底蘊。

怎麼可能在這片土地，強者們還活幾千年？

而如今的末日世界眾人，也漸漸走出了陰影，成為了真我。

希薇看到他們都走出來了，也有索回記憶的打算。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李卿伸手一點，她的晶核和部分靈魂，迴歸她的身體之中。

嘩啦啦。

希薇渾身一震，大腦得到補全，忽然眼角湧現淚花。

而只是過了片刻，她又平靜了下來，有感而發道：“之前那些記憶，真是令人恐懼。”

“我最討厭，那些操控人命運、把人當傀儡的黑手了，我以後絕對不會走上夢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