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 上回吃甜瓜還在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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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話，在場眾人除了不太清楚情況的上條恭介外，都有些鬆了一口氣。

而還沒等沙耶加說出，要帶青梅竹馬離開、告辭的話的時候，眾人就聽吳克接著說道：“回到剛才的治療問題上吧。”

“誒，您不是說自己治不了嗎？”

巴麻美有些奇怪。

“正常的治法的確是治不了，不過我這還有不正常的治法。”

吳克說道。

“什麼治法？”

上條恭介的眼睛亮了起來, 但話卻是旁邊的沙耶加，先一步問出來的。

“靈魂物質化的治療方法。”

吳克沒賣關子直接說道。

“那是什麼？”

眾人不解。

“直觀聽起來跟靈魂有關，但具體指的是什麼？”

巴麻美問。

“我擁有賦予完整靈魂新肉體的能力……”

吳克簡單地解釋了下，關於自身在型月世界補全的天之法【靈魂物質化】的規則能力。

“這是……死者蘇生？”

巴麻美的眼睛瞪大起來。

“嘿，別把我想的太厲害，死者蘇生的前提條件，是得有完整的靈魂才行, 而顯然，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阿賴耶識的這種東西, 所以死去很久靈魂早就消散的亡者，我想要復活，也是基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那這能力也很bug了好吧？！”

沙耶加很是興奮，旁邊輪椅上的上條恭介也同樣如此。

與之相對的，則是巴麻美有些落寂下去的臉上神情，這個女孩深深嘆了口氣：“我就該知道，自己並不是個很幸運的人。”

“那還在等什麼呢，尊敬的神大人啊，恭介的傷勢就拜託給您了！”

沙耶加又變回了誠懇信徒的樣子，讓吳克多少有些感到無語。

儘管，他並不是很計較這種事情，見慣不怪了就是。

“我指的是在另外的世界能成功這麼做，至於在你們這個世界, 我卻無法確定是否能夠完全生效, 目前，我只對悲嘆之種實踐過這種能力，至於活人，抱歉, 還沒有。”

吳克解釋著，就看向面前青春竹馬的少男少女：“怎樣，在聽到這種話後，是否還有膽量來我這裡當第一個小白鼠，以徹底死亡的方式來驗證我的這種能力，是否還能在你們的這個世界正常去使用？”

“這……”

沙耶加遲疑住，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糾結表情。

“您難道就不能先用其他的小動物，去實驗一下那種復活能力嗎？”

她這樣子問。

“很遺憾，我不能。”

吳克直接回答道。

“吳克先生，這是有什麼限制嗎？”

鹿目圓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畢竟，賦予死者靈魂新肉體的能力，怎麼看都是超級厲害的技能。

那麼，有一些限制條件，卻也是非常好理解的。

“不，這並沒有限制，只是復活普通生命的話，對我的消耗其實不是很大，而且我還能夠很快恢復過來那部分的消耗。”

“那為什麼……”

“為什麼我不先拿小動物去實驗對吧？”

吳克反問。

鹿目圓沒說話，但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的命是命，而小動物的命也是命。”

吳克回答道，在場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的意思是，在你的眼中，其實動物的命比人類的命更重要嗎？”

沙耶加有些激動地提問出來這個問題。

“我沒這麼說，命就是命，在我看來，除了壞傢伙的生命外，其他人、嗯，應該說其他的生靈，他們的命應該都是平等的，呃，好像不對，好人、好的生靈的命，卻是要更重要一點。”

說到這，吳克頓了頓，仔細思考了一下如今，自身對於生命的看法，就繼續說道：“當然，在很多的時候，我都是會站在人類的角度上去看待各種問題。

在執行正義的時候，我通常也會以人類、類人形的生命為先。

而在日常生活中，我也不是個素食主義者，我也會吃肉，肉食卻也代表著曾經一些鮮活的生命，但我並不會有正常人以外多餘的感覺……”

沙耶加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吳克直接抬手阻止住：“聽我講，美樹沙耶加小姐。

當一個生靈為了自身的性命安全，想要去剝奪別的生靈的生命，這種事情我是可以去認可的。

但是呢，若是要我去幫助進行這種事，那就必須得讓我認識到，那是一件無比正義的事情，唯有那樣我才會去行動。

但顯然，你拜託我治療這個少年手臂，我看得出來這件事對你對他，都是無比重要的事情。

然而，你們卻得明白，這或許是一件善事，但卻不是可以被我這個正義使者，去認為的正義之事。

要不然，不同世界的世間裡，每天生老病死的人與其他生靈有一大堆，我能管得了麼？”

這話聽起來有些複雜，但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一句話總結，那就是吳克會在某種程度上以大自然角度，去尊重不同世界裡的自然法則，就像是貓吃魚，狗吃肉、小魚吃蝦米，和人類生老病死的這些事情，他都不會去管。

當然，自己親近之人，所面對的情況是例外。

沒錯，這就是雙標。

不過，也是吳克作為正義使者之前，在擁有其他身份角度上的正義！

而不總結不知道。

一總結，吳克倒是有些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原來，我竟是這樣子的人？！】

吳克產生了這種奇特的想法。

“我可以去買只雞回來。”

沙耶加如此說道。

而這種話，卻只讓吳克感到一陣無奈。

眼前的這個女孩，根本就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又或者，她是不想聽懂其中表達的意思。

“沙耶加，這不是買不買雞的問題，這是生命的問題。”

而令吳克感到意外的是，那個需要治療手臂的少年倒是聽懂了。

“我願意冒險一試，現在情況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遭的了。”

上條恭介說道。

“哪怕你有可能死掉？”

吳克提醒。

“是的，我清楚。”

“但你還不夠清楚，少年啊，人活在世界上，往往並不是一個人在活著，我不否認世界上，有完全孑然一身的那種人，但顯然，坐在我面前輪椅上的你，並不是那種人，你應該為你身邊關心你的人考慮一下。

所以，我會給你一天的時間，去仔細考慮清楚這件事，如果到了明天你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那就過來這邊接受自己的死亡，以及那未必可以實現的復活型治療吧！”

說完這些話，吳克也不待對方是什麼反應，徑直地就走回房間去了，而愛吃零食、只會發出貝貝叫聲的小魔女，也被他拎起來一起帶去房間裡，對方對絕望的情緒產生反應，吳克要繼續研究一下。

時間過得很快。

次日一早，上條恭介還是過來了。

只不過，沙耶加站在他的前頭，很是出人意料的，表示自己要做個死亡體驗派。

“沙耶加，你在說什麼胡話啊？！”

鹿目圓連忙拉住過於膽大的好友。

“呵，整一個戀愛腦的傢伙。”

曉美焰毒舌道。

【喂，你好像也沒好到哪去啊，稍微給我有點自知自明好吧？！】

巴麻美臉上有著驚訝的表情，但在聽到旁邊曉美焰的毒舌嘲諷後，嘴角就有些抽搐了下，心裡面直接就轉過來吐槽起這個已經不知道為了鹿目圓、重啟了多少次時間線的黑長直傢伙來。

“沙耶加，你瘋了嗎，是我要接受治療，不是你要接受治療。”

少年的反應很真實。

顯然事先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知道，但我要替你試試啊。”

沙耶加臉上露出了有些勉強的笑容，只不過語氣裡卻並沒有動搖的意思。

“相比於我這種普通的女孩，你可是有著夢想的天才小提琴手！”

沙耶加扭回頭過來，看向吳克。

“既然用其他小動物的生命去嘗試不行，那我自願用自己生命來嘗試這總行了吧？”

女孩這樣問。

“等等，我不想治了好吧！”

少年在後面的輪椅上喊著。

他的手想要抬起來，去拉住前面的那個瘋丫頭。

但可惜的是，在嘗試了很多次後，都沒能成功。

“幫他治，我知道音樂對他的重要性，無法演奏音樂，他就感到痛苦。”

沙耶加認真地說，昨天她已經想了一晚上，早上過來的時候還詢問了自己的父母，結果她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想要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比如為一個自己一直喜歡的男孩付出。

而被她想著要付出的男孩，或者說少年，上條恭介的人已經有些傻了，昨天他被送回去醫院後，也跟父母透過電話並有了決意，本想著今天要來拼一把希望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卻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腦子裡彷彿有一層膜，直接就破碎掉了一般。

“沙耶加你個混蛋，你少她媽給我自以為是了，音樂那種東西我已經不要了，我只要你……”

是的，對於音樂的喜歡與熱愛，上條恭介他有，但……

對於前面那個青梅竹馬女孩的喜歡，他更有。

音樂是什麼玩意，音樂比得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嗎？

答案，如今已經很明顯了……

嗯，這是什麼三流言情的劇情啊？

哦，不對，應該說……

這瓜貌似保熟，而且很甜！

砸吧了下嘴，吳克想起上回自己吃這麼甜的瓜，貌似還在上回……

呃，跨越種族愛戀的那種，休比和裡克的。

“老實說，要不是我能觀察清楚你們兩個身上的各種細微本能反應，清楚你們兩個並不是在對臺詞的話，我甚至都會以為你們現在在唱雙簧，演苦情戲給我看呢？！”

面對吳克的這種吐槽，沙耶加已經有些聽不見了，她整張臉都漲得通紅，腦子裡全是青梅竹馬的那句【我只要你】的話。

“算了，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在演我了，總之，你這種想要先趟水過去的提議呢，我個人是不接受的，哪怕你說了，我也不會給你弄。”

說完，吳克就看向了沙耶加後面輪椅上的少年，對其問道：“喂，你還治嗎？”

【不會弄】

【還治嗎】

此刻，這兩句話迴盪在上條恭介的腦海裡，就如同驚天暴雷那般，震得他的腦子在嗡嗡作響。

“恭介，你不冒險了對吧？”

沙耶加轉身望過來。

而房間裡的眾人，包括已經復甦的幾隻小魔女，都朝著那個少年望過去。

少年那僵硬住的驚慌失措面容，則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恢復了平靜。

上條恭介面無表情倚靠回輪椅椅背上，脖子很是僵硬偏轉到一邊，目光凝望向巴麻美家裡的落地窗陽臺，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陽光太刺眼的緣故，此刻，對方的眼角有了一絲晶瑩。

如果可以的話，上條恭介很想把自己推過去陽臺那裡，然後靠著自己的力量翻過去外面護欄，接著就那樣墜落，墜落，直到墜落到地核的深處……啊，此時此刻的這顆星球表層，大概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吧？！

“喂，你還治嗎？”

面對吳克的再次詢問，上條恭介閉上了眼，這個少年深吸口氣，才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彷彿看不見旁邊沙耶加期待眼神那般地說出了無比堅決的話語：“我治，哪怕是治死了，我也要治！”

而這正是一個青澀少年，在羞憤無比的狀態下所展露出來的，一種無所畏懼的姿態。

吳克同意了，沒管沙耶加的反對，讓巴麻美把女孩捆起來後，他自己就推著輪椅少年，走入了房間中。

“你要是把他治死了，我哪怕打不過你，也絕對不會原諒……”

沙耶加的聲音被隔音良好的房門擋住，至少對於普通人的上條恭介來說，的確就是這樣子的。

而這位少年在被推進房間後，就有些驚訝地看著躺在房間中央、不知是死是活的中年男人。

“這是？”

“一個昨晚被我抓住的誘拐犯，但你放心，這個人沒有死，只是有些虛了而已。

似乎，我在這個世界對別人進行靈魂物質化，會給目標物件帶來巨大的精神消耗。

嗯，被治癒了後，你記得要多睡覺、多休息……”

也不待少年再說什麼，吳克的惡念黑泥就淹沒了他。